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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秦府的奴仆一定很怕你动怒。”小东西发起飙来,连他都想脚底抹油溜了,犯大错的下人大概只有卷铺盖的份,瞧他那四散的棋子就知道,不晓得有没有少?

  无妨,棋子再买就有,上回在玲珑阁看到一款玉制的棋子,好像还不错。

  “请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天晓得,她被他这一招转移注意多少回了,她记取教训,不会再上当了。

  “我是真的很认真替你想法子,别生我的气。”

  虽然这小东西气得柳眉倒竖时也颇可爱的,但他还是比较喜欢看她择善固执时、耿直坦率时、以及害羞脸红时的可爱,那时的她,比起生他的气来得赏心悦目许多。

  “不劳烦你了!”平安甩头撇嘴,提裙用力踏出龙炎天的居室。

  哼!他语气中一丝“认错”的意味都没有,她才不信他的方法会有多可靠!

  “我有个法子绝对能救那孩子,你听是不听?”

  跨至门槛外的莲足,顿止。

  “我最后给你两次能轻易向秦啸日交差的机会,两次机会用罄便结束此回合同的协商。这是第一次一你要我出手救门外那孩子,抑或签下那只合同,择一。”

  龙炎天宣布游戏规则。

  又要她选?平安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玩上瘾了,却也清楚他并非随口说说而已,他说到做到!

  “选吧,门外那孩子不知能等你多久。”他噙起悠然浅笑,端起一旁的青瓷茶盅润口。“这口杯盅看得有点腻了……”待会叫哑奴扔了,换一个。

  “不能两个都选吗?”可恶,他的笑容好欠揍,好似别人的命运只是他把玩在掌中的杯子,随时可以弃之不顾一那般欠揍!

  他啧声摇头,宛如在轻斥不听话的小娃儿。

  “安儿,要遵守规则。”瞧,她不也贪心、自私?这句话,龙炎天很识相的没说出口。

  平安陷入两难,不过这个难题没有为难她太久,她很快有了选择。

  “救那孩子。”她无法见死不救,反正还有一次机会让他签下合同。

  “好,把人带进来。”龙炎天也很爽快,扬声朝门外两人道。

  石凌与哑奴在平安身后一左一右现身,却没有立刻遵照主子的吩咐行动。

  平安微微一楞。

  是她看错了吗?他们脸上有迟疑耶……

  哑奴先前不是还为门外那对母女的遭遇感到心疼,现下怎么看起来反而不希望龙炎天替那小女孩治病?石凌也是。

  他们的表情应该庆幸些、欣喜若狂些才对吧?

  “是。”片刻过后,石凌才领命照办,哑奴随之同往。

  平安目送往大门的方向离去的一男一女,内心不禁困惑。

  “你会不会觉得,他们似乎对这个结果不太--”

  问话的同时,她突然感到温热的体温贴上背脊,一阵灼热气息随即直扑后颈,伴随而来的是透骨酥麻的舔吮啃弄。

  她浑身一颤,转身抬手就是一个响拍,正面拍在那张不规矩的俊脸上。

  啪!

  “你做什么?”她瞠怒瞪眼。

  “为我的诊疗做准备。”这小东西转过来了,正面更好。

  俊脸又想挨近。

  啪!

  这回小手直接贴在俊脸上,把俊脸压得扁扁的,将色狼推得远远的。

  “救人的当口,你居然还满脑子无耻下流的淫荡念头?恶心!”

  夜,凉如水,静如山,隐约可听见荷塘里花苞初绽的声音。

  朱栏亭内,灯影下两抹人影倚栏并立,拖曳于地的长影看似柑叠相依。

  “原来,要你出手救人易如反掌。”

  平安双掌托腮,手肘靠在横栏上,漫不经心看着月色下的荷莲,没好气的咕哝含糊的咬在嘴里。

  龙炎天听见她不满的嘀咕,微笑。

  “是不难,不过我自诏修养不差,要出手也不是那么简单。”

  “我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小巧鼻翼皱了皱。

  “安儿,自我们相识起,我可从未骗过你。”他敢发誓,天底下大概找不出一两个像他这么诚实的人,诚实告知对方他不屑行善、懒得行医。

  平安闷闷噘嘴,自知理亏。

  他确实没有骗她,要怨也该怨她,是她先人为主、没搞清楚状况。

  龙炎天肯出手治病之由,根本不在于身心愉悦舒畅,而是心情恶劣!

  他所说的“没心情”,指的就是没“坏”心情。

  行医,充其量是他发泄不满的出气方法!

  而她一开始便误解他话中之意,还傻傻的应和他、喂饱他的“乐”欲,她总算恍然大悟,对于啸日少主交办的要务,她至今仍一无所获不是没有原因--

  一个吃饱了撑着的人,能有多大兴致接受劳动筋骨的提议?

  今日,见他爽快答应救人,却又见他臭着一张脸诊脉施针,那名求医的妇人都被他不悦的脸色吓得支支吾吾,她在旁愈瞧愈火大,待他诊疗一结束、嘱咐完哑奴该抓的药后,立刻将他拉出屋外--

  “若我的抉择让你心不甘情不愿,你何必定下那规则!”平安插腰质问。

  “我没有心不甘情不愿。”俊颜上的阴霾早已消散,又是拨云见日的璀璨。

  “方才看病时,你满脸就是写着‘我不爽’,说你心甘情愿,谁信?不好意思,你眼前就有第一个不相信的证人!”她指指自己。

  龙炎天环胸忖道:“适才我的确不太痛快。我行医的习惯向来不好,只有在心情恶劣时才将其当成调剂为之。”

  “心情恶劣?调剂?”平安仿佛听见什么惊人之语。

  “嗯,因为你骂我恶心,我的吻有那么糟吗?”龙炎天的神情颇受伤。

  为了让自已有“心情”行医,故意偷香换来小东西的指责,没想到是恶心……

  害他男性尊严受挫不少,当下就有了行医的“动力”。

  “再者,要是我真的无耻下流淫荡,那天在书楼里就不会点到为止,放过脸儿红透到娇嫩欲滴、可口诱人的你,而是管它天崩地裂也要将你压在书堆上剥光,尝个彻底!”基于有必要澄清,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也不避讳。

  平安则是听得脸儿发烫,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谁、谁谁谁……在跟你讲那个呀!你、你不是心情好,才肯替人治病吗?”

  “我几时说过?”他反问。

  她仔细回想,挖出脑袋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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