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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凌彻对她一见钟情!

  凌彻想再见到她!

  凌彻深深为她着迷!

  他和她,一样——

  “不……不可以……”她心慌意乱地摇着蛲首,想挣脱他的怀抱、他的魅力、他的深情,因为那些也正代表着她这阵子失控的情愫!

  “你能否认你的到来,不是因为在乎我吗?”

  凌彻让怀中的人儿离开他的胸膛,却没有放开她,厚实的双掌握着她纤薄的双肩,让彼此看得见对方的表情。

  央筱筱慌乱地咬着唇,在他深切的目光下,她无法斩钉截铁地否认。

  是,她在乎凌彻,所以管不住想来见他的心,可是——

  “这样是不对的……”这句话,她已经数不清警告过自己多少次了。

  “但你不能否认,你在乎我、关心我,对不对?”

  “我只能在乎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是你……”她像只被狼逼入角落的小动物,神情慌张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说服你自己。”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虚伪到几时。

  “我不是——”她的声音,被灼热的薄唇堵住。

  不熟悉却又不陌生的亲昵汹涌而来,眩惑了她的感官。

  极具野性的热吻点燃了早已蜇伏在她心中的澎湃情焰,在凌彻挑开她的贝齿,灵活地将舌尖探入她口中时,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他不断地与她嫩软小巧的舌蕾交缠,缠吮着她不知所措的柔唇,尝尽应该属于另一个男人的甜美芬芳。

  央筱筱这才恍觉,从法国回来后,她没有一天遗忘自己在他唇间的感觉,她总是不知不觉想起他的霸道、邪气、温柔和那个揉合了他的一切的吻。

  那个吻虽然短暂、轻浅,但影响力却在她心灵深处不断扩大,以致于她抗拒不了两人双唇的再次接触,她情不自禁闭上双眼。

  现在,不同于上一次的亲吻,他吻得不顾一切,热情而强悍,他的唇和手,好热,好烫……

  直到两人胸腔内的氧气愈来愈稀薄,彼此的气息益发不稳时,凌彻癫狂纠缠的深吻转而温柔徐缓。

  “你对我如果没有感觉,不是应该抗拒我的吻吗?”

  他在她唇前哑声轻道,捧着她后脑勺的指掌转移了阵地,指腹轻刷着她微启低喘的殷红唇瓣,继而轻轻滑过她酡红的小脸,缓缓往下来到脉搏狂跳的纤细颈项,感受她为他而起的悸动。黑眸深处,冷蔑的了然一闪而逝——人类,虚伪又自以为是得令人作呕的动物。

  低醇热烫的嗓音回荡在耳边,央筱筱骤然睁眼,眼中的氤氲被羞惭取代。

  她难以置信地捂住被凌彻吻得又烫又麻的唇,用尽力气推开他,转身逃开。

  当她羞愤地打开了黑色门扉、跑出了门口的同时,身后一道人体落地的声响和闷哼,像是魔咒般定住了她的脚步。

  她心头一凛,回到门内一探究竟,看见凌彻撑起身躯,神情似在忍耐着某种痛苦,乏力地屈膝靠坐在墙边。

  措手不及之间,央筱筱忘了远远逃开这个男人的初衷,蹲在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紧张地审视着他。

  “凌彻,你怎么了?”天呀,她居然忘了他身上受了伤,还使尽力气推他,她怎么能这么过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歉疚懊悔的语调让凌彻不禁抬眼,对上一双蓄着晶莹湿音心的湿润清眸,他的喉头不受控制地一哽。“我没事”三个字,就这么不经大脑从口中说出来,安慰看起来后悔得快要哭出来的她。

  “真的没事吗?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央筱筱不放心地执起他缠着纱布的手掌,还没仔细检查伤口,就被指梢传来的热烫温度吓了一跳。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她这才惊觉刚才拥抱着她的手温,不像是正常体温。

  没有多想,她立刻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他的额温和他的手一样烫人,额际也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凌彻,你在发烧?!”她诧愕低呼。

  这男人正在发烧,居然不吭一声,还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对她又抱又吻、只想逼出她的心意。他对她就这么执着吗?

  “嗯。”他轻应了声,态度稀松平常,像是一点也不把发烧看在眼里。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这很重要吗?”他微微挑眉,目光定在她显而易见担忧的清丽小脸上。“在你不愿正视我的心意,毅然转身离去后,我的死活伤势,对你来说重要吗?”

  他的质问,央筱筱无法回答,沉郁加重了滚在眼眶边缘的清泪重量,一滴、两滴承载不住心乱的泪珠,悄然滑落精致的脸庞。

  “请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凌彻精芒内敛的眸光,暗暗逡巡眼前这张泫然欲泣的脸蛋,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心中某个既定的认知,因她的表现,有了些许改变。

  这女人……似乎不像其他贪得无餍的女人,一认识他就想爬上他的床,一爬上他的床就想坐上凌太太的位子。她虽然也受他吸引,不过却不断在抗拒内心真正的感觉。

  难道,她爱唐惇?

  凌彻突然觉得不是滋味,并将心中的不悦归咎于他读过的调查资料。

  资料上写明了央筱筱与唐惇订婚至今三年但交往不深,关系与普通朋友没什么两样,所以他有自信让她为他亲手奉上一切。要是那群老头子给他错误资料,他会让他们知道敷衍他的下场。

  现在看来,这场狩猎游戏不能太躁进了。

  “我睡了一整天,为了接管理员的电话,才从床上离开。我不清楚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烧了多久。”凌彻照实回答她的问题。

  狼族人一旦受了外伤,无论伤势或轻或重,只要没死,发过烧后,伤口自能不药而愈、而且也愈合得比人类快。发烧对狼族人而言是自愈之法,一点都不需要大惊小怪。但看见央筱筱紧张兮兮的模样,他反倒有些不习惯。

  央筱筱讶异地抬起小脸,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睡了一整天?那你不就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嗯。”他应声,正要站起身来,立刻就有一双柔软微凉的小手从旁探来,小心搀扶他起身,和昨天一样,仿佛担心他随时会跌倒。

  凌彻的眉头微拢。

  他不喜欢旁人碰触到他的身体,就算和女人做爱,他也会不着痕迹困住女伴的双手,不让她们碰他。为了接近央筱筱,他可以破例忍耐她的碰触,只不过,她的碰触似乎没有带给他任何厌恶的感觉……

  “你还是不想去医院吗?”

  急切的纤细嗓音,打断凌彻的思绪。

  “不想。”明白央筱筱无法理解他的“苦衷”,他只好补充,“睡了一天,我已经感觉好多了,要是身体真的很难受,我会请管理员替我叫车。”

  “你的家人呢?”没有人能照顾他吗?

  央筱筱扶着凌彻回到主卧室,让他坐在床上。

  他的房间和刚才匆匆一瞥的客厅感觉很类似,都空洞冷清得过分,房间内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衣柜,而客厅里只有一组沙发桌椅和电视,可见他真的不常待在这里。而她在路上巧遇他的机率应该比中乐透还小,但,偏偏就是遇上了。

  “不住在台湾,我也是。台湾是我以前待过的地方,有空才回来看看。”

  “你的……女友或老婆,没有一起来?”

  听出她语气中微闷的迟疑,凌彻定定凝视她,薄唇轻抿一笑。

  “你放心。我单身,没有女友或老婆。”

  他意有所指的回答与暖烫的目光,惹得央筱筱心头又是乱糟糟,微慌的眼光四处飘荡,在床头柜上瞥见昨天买的外伤药品,连忙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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