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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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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他在男人面前坐下,桌上只见一杯喝了一半的黑咖啡。 “不吃点什么吗?”快到晚餐时间了。 男人摇头。“你呢?”语气平淡得不像在问话。 凌彻,一个散发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的俊酷男人,就连与工作夥伴兼好友相处,冷漠的神情也丝毫未变。与南敬霆的俊魅夺人相比,凌彻则是彻头彻尾的冷调。 “我要回去吃乐乐煮的晚餐,你也一起。” 提到晚餐,凌彻看得出南敬霆的眉飞色舞。 “不了,我两小时后的班机。” “我以为你会在风巽或东方那里多待几天。”这回,他们回到这座小岛东岸吃好友风巽的喜酒,吃完喜酒后,他的重心放在一个迟钝的小红帽身上,凌彻则是与平常不容易见面的朋友聚了几日,算是忙里偷闲的短期度假。 “休息够了。”凌彻淡漠地说道。 “不是因为不放心你老婆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待在那里?”南敬霆挪揄道。接收到对方警告他“不要提她”的冷冷瞪视,他立刻识相地回归原本的话题。“好歹我也是‘WOLF’的老板之一,别暗指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混一样,我不想跟一个工作狂比。” “为了一个人类女子窝在这种地方,是该检讨。” 南敬霆闻言笑了笑,不意外从凌彻冷得像冰的眼眸里看到对人类的轻蔑,他起了个话题。 “彻,我想将亚洲据点设在台湾。” 他们公司的产品,在欧洲的产销状况已经相当稳固,是时候拓展版图,他们曾讨论过。 凌彻没有答腔,不过眉头微挑,冷峻的五官浮现一丝疑惑。 看出他的表情,南敬霆了然续道:“我是还没实地考察过亚洲其他国家没错,但我们都曾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对这里已经有一定的熟悉度;况且,你老婆和乐乐的故乡、亲友都在台湾,我们最好也能——” 凌彻冷声打断他。“你最好就事论事,客观认为这里适合作为分据点,若是为了女人,大可不必。你的女人如果无法配合你,我建议你不如放弃。” “欵,朋友,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妻子不是丈夫的附属品,她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会难过会悲伤会哭泣,离家在外的苦,她跟你一样感受得到。” 南敬霆口中的“她”指的是谁,相信凌彻心知肚明。 “我只看客观的数据,等考察人员的报告书交来再说。”凌彻拿起帐单,挺拔修长的身躯从椅中起立,显然打算结束谈话。 “好吧,一路顺风,代我向凌夫人问好。” “自己打电话。” 目送凌彻冷漠的背影离开咖啡馆,南敬霆怀疑自己要不是脸够厚、皮够粗,可能早就被这个好友冻僵了吧…… 南敬霆一回到欧阳家,就在客厅看到红著两泡泪眼的乐乐,她有椅子不坐,背靠著沙发、抱膝坐在地板上,手中还拿了一瓶冰啤酒猛灌。 桌上、地上堆了五六瓶东倒西歪的啤酒空罐,他眉峰微拢,晚餐看样子应该不用太期待了。 他走到她面前,蹲身注视著显然已经哭过的泪人儿,她悬在眼角的泪花,让他的心头莫名绞拧。 乐乐发现手中的啤酒下翼而飞,闻声抬头,从蒙胧的视线中看见是他拿了她的啤酒,而且就著她喝过的地方,一口把剩下的啤酒喝掉。 “那是我要喝的!”她皱著眉头抗议。 “怎么不找我一起喝?”他温声问。 她歪著有点昏沉的脑袋,努力思索了下,嘴儿打出个酒嗝。 “嗝……为什么要找你一起喝?” “一个人喝闷酒不是很无趣吗?” “我才不是在喝闷酒。” 她没好气地撇嘴纠正,又拿起一罐未开封的冰啤酒要打开拉环,岂料刚拿在手上的啤酒又从她手里飞走,她柳眉蹙得更紧了,迷蒙的美眸哀怨地瞪著他。 “干什么抢我的酒,我连喝我自己买来的啤酒也没有自由吗……” 浑蛋大色狼,以前抢她的便当,现在抢她的酒:害她被其他人误会,也不出面替她澄清;破坏她的相亲、用那种卑鄙的手段逼她说喜欢他,却又和喜欢的女人见面…… 乐乐胸口又是一涩,酸涩的感觉几乎满出喉咙,眼眶中的泪花一股脑儿涌了出来—— “该死的大坏蛋、臭野狼!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非得这么可恶吗!” 南敬霆凝视著泪如雨下的小脸,胸口微微一紧,温声道:“我没要抢你的酒,你喝太多了,剩下的以后再喝。” “没有以后了,不会有以后了……你如果那么想吃我就吃呀,我受够了被你当猎物、当玩具一样戏弄,你要吃我的话,那就来呀!”她对著他低咆,自暴自弃地伸出自己纤细白嫩的手臂。 “你真的愿意让我吃?”他以手背轻轻摩挲著自动送上的嫩臂,眸光闪著几许莞尔笑意。 “我……”他的手仿佛带了火苗,热烫的抚触熨入她手臂,让她浑身窜起一阵轻颤。乐乐咬著牙,强忍缩回手的害怕、以及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不甘心地边哭边吼:“烂问题,当然没有人会愿意呀!” 可是不愿意又怎么样,他如果要放她一条生路,就不会说什么“你是我的”这种独占的话、又回到小镇来找她,不是吗?更何况她能指望一头狼,放弃几乎到嘴的嫩肉吗? 皱成一团的气愤小脸换上了绝望,语气转而凄楚。 “我只有一个要求,至少在我被你吞下肚前告诉我,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就算我没有泄漏秘密,你是不是也打算吃掉我?” “没错。”南敬霆的黑眸深处闪烁一簇暖烫的火光。 毫不迟疑的回答让乐乐顿时悲从中来,豆大的泪珠溢出眼眶,连说话声中部夹杂了伤心的轻泣。 “那我还有一个要求,你能不能等我醉到不醒人事的时候,再咬断我的脖子,让我痛快解脱,别活活痛死?接下来,不管你要一块块肉撕下来吃,还是拆开我全身骨头一根根啃,都随你高兴……”呜呜,她怎么这么可怜啦…… “我不会让你太难受。”他点头承诺。 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圈入怀中,护卫在结实的胸膛前,修长的指掌来到她因醺意及哭泣而涨红的小脸,抹去其上的泪水,动作好温柔、好温柔。 “谢谢……”呜,她干嘛谢他呀?“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还有?” “我都快死了,就快连骨头都没了,帮我达成在人世间的最后遗愿,你也要这么小气地跟我计较吗?!”她揉揉泪眼,吸著流了两管鼻涕的鼻子嗔道。 “你说。”南敬霆嘴角挂著浅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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