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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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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里突然飞出的三枚铜币分别削落他们一颊的鬓毛,直直嵌入身后的墙壁,他们马上白了脸色,心惧于使出铜币之人的深厚内力。 “是谁!”他们拿出家伙,畏畏地左右观望。 “不用找了,是我。”御烜把玩着手中剩下的铜币,口气平淡地像在谈论天气,脸色却很铁青。被人打断好事,不用装,脸色自然就很恐怖了。 “我很忙,没功夫招待你们,再问一次,有——什——么——事?” 三个黑衣人回头看了看入“墙”三分的铜币,又回过头来看看彼此,心知他们不是御烜的对手,不好跟他硬碰硬,更何况,他们只是来找人的,坏别人“好事”会倒霉七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道理他们还懂。其中一人识时务地回答道:“我们要找一个女逃犯,你是否曾见过一个穿白衣的蒙面女子?”这样至少可以留个台阶给他们自己下。 逃犯?她是吗?她的衣着干净清雅,不可能会是逃犯的身份! 震惊于他们所言。逃犯?她何时变成了逃犯?既然是逃犯,他会招出她吗?毕竟她方才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还打了他一个耳光。拉妥衣物,紧张地瞠着御烜。 略为思索,御烜回答。“我见过。” 因他的答案湅玥深吸了一口气,此举自是被御烜察觉。 她果然是他们要找的人。御烜扯开一抹笑,又继续说:“今天赶路遇过穿白衣、戴面纱的女人有好几个,不知你们要找的是谁?对了!在下的妻子今天也是穿白衣、蒙面纱,没办法,路途烈日风沙大,不戴面纱的话太伤肌肤。” “你……”问不出什么,为首的黑衣人也不敢多待,直接对手下命令。“人应该还离此不远,去别处搜!” 那帮人离开后,御烜看着已经整衣坐起的湅玥,问道: “你是谁?”看她的穿着并非中原人,月牙白的雪裘在衣襟、袖口、与衣摆处均滚着纯白的细毛,如云的长发只用一条淡青色丝质发带扎成一束,脚下踩的是皮靴,怎么看都不是逃犯会有的扮相。 湅玥避开他近距离探索的眼光,默然不语。他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他们要找的人是你?”他再问。 湅玥不再搭里他,正要下床榻,却被御烜一手压回床上。 “放手!”斥道。忽然胸口一阵闷,她蹙起柳眉。 “你怎么了?”他弄疼她了吗?御烜放轻力道。 “放开我……”湅玥咬牙忍过这一波疼痛,是另一种毒在作用,她很清楚。 “你必须解毒。”不忍见她痛苦,御烜依言收回手。 “不劳你操心。”抚着胸口下床,往房门走去,御烜却早她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 “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方式?”他指的是刚才帮她逃过一劫的事。 “谢谢。”说完就要走出去,又被他伸手挡在门前。 “你知不知道春毒不解会有什么后果?” 湅玥抬眼看向他,眼中是浓浓的哀伤与敌意。“你若仍是拦着我,我不惜一死,你知不知道会有这种后果?”她根本不需要别人替她解毒。 这一眼,御烜被她眼底的凄绝慑住,收回手让她离开了。 是怎样的遭遇让看似脆弱的她拥有强大的支撑力?一个女子在大半夜被人追捕,却又能镇定以对,她到底是什么人?他明白,若他执意留住她,他很确定她选择的不会是解毒而是自刎,所以,他让她走。 房里又恢复原本的寂静,淡淡的烛光依旧静静地燃烧着,空气中残留的芳香证明已经消失无影的女子方才确实来过,不是梦…… 硬拖着近乎透支的体力与精神,湅玥摇摇欲坠地来到客栈备有的马厩。 “他们”已经追到这里来,她虽暂时躲过一时,但她很清楚“他们”仍在附近,看来,“他们”是不打算放过她了,这里也不能多待了。 一无所有的她还有什么用处呢?他们到底要什么?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以后、在失去了自小最亲的师父以后,只剩下孤独的黑暗深深笼罩着她,对于生命,她不再眷恋、也毋须眷恋。躲躲藏藏的日子并不好过,若不是师父临终前交代她到长安找一个叫“御昊”的人,她也许早就依着心中的意念到黄泉和爹娘、师父团聚,也不必御烜再戴着时时刻刻令她自卑的面纱了…… 盯着手中的面纱,湅玥想起刚才一会儿轻薄她、一会儿又帮助她的男人。现在想想,他所做的似乎不是因为想轻薄她,而是要帮她,他为什么要帮她…… 甩甩头,她在想什么呀!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三年前,那小子的一拳……让我首次真正佩服一个人……去长安找……御昊……解他的……报……”翱恩的遗言在脑中响起。 御昊是谁?为什么要找他?三年前那一拳……难道师父在三年前所受的伤来自御昊?师父要她报——仇?! 重新覆上面纱,走到马栏前,手还未碰到栅门时,体内又一波疼痛袭来,她疼得弯下身跪伏在干草堆上,额上的冷汗涔涔滴落,晕湿了草叶。 呃……好难受……敌不过难熬的痛楚,终于昏了过去,倒在马厩的干草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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