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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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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她是你带来的,责任是你的,不是医院的,你别又跑远。”结果,回应项初衍的,是那道渐行渐远的冷漠背影。 成员们对望一眼,有人气愤也有人纳闷—— 但忧虑,是共同的心情。 “徐总裁,您今年的慈善义卖会办得真是成功,社会上若能多几个像您这样有善心的企业家,人间才是处处有温情,明年的义卖会我绝对会再来捧场!” “承蒙怀特议员看重了,取之于社会,我们当然得回馈于社会,您说是吧?呵呵……” 刚结束一个餐宴,徐达斌与友人在高级餐厅门口握手道别,然后进入座车中。 轿车行进时,他拨了通电话,枯黄凹陷的面容褪去圆滑可亲的面具后,透露出隐藏于假象之下的阴狠诡谲—— “各国海关都没有他们出入境的资料?” “没有。爸,我想多派一些人手出海搜寻。”仍待在新加坡的徐少宗,电话里的声音有明显的烦躁、焦急。 “不用找了,你先回美国,小静如果还活着,药一旦吃完,自会乖乖回来。” “小静会吗?她似乎认定尉天浩没有监守自盗,而且,她好像……爱上尉天浩了。”徐少宗的噪音充斥着苦涩。 “那又如何,要是她没有药,那比离开情人还痛苦千万倍。” “痛苦千万倍?为什么?” “不为什么,当她作恶梦或受到刺激时,若没有药,就无法帮助她迅速脱离心理上的痛苦。他们若存心躲藏,你白费时间和力气也没用。” “万一,小静相信尉天浩的说辞,那她……” “证据会说话,你说,到时她会相信扶养她长大的人,还是相信一个在她认知中根深蒂固的仇人?”徐达斌皱纹散布的嘴角斜勾。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是总为小静好吗?那就照我的话做。” “唔……” “那只是恶梦,宁静,醒来!” 一道坚定低切的嗓音送入病床上梦呓连连、眉心紧蹙的女子耳中,然后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握入一双温热的大掌里,执意将她从冰冷的血腥桎梏中拉起。 但她的身体好沉好沉,体内仿佛有两种力量在拉扯着她,想将她撕成两半,那占优势的一方,几乎要把她拖入黑暗之中,于是她又看见血泊中的父母…… 宁静伸长了手臂哭喊。“爹地、妈咪,不要走……我好想你们……” 突然间,她又感觉自己被揽入一堵坚实的胸膛中,沉稳的心跳声和拥抱,逐渐弭平黑暗中的恐惧,人也幽幽醒转。 “那不是恶梦。”她低喃。不过,她没再梦到当年的少年了,有的只剩对双亲的思念和不舍,醒来后更教她笃定欲查明真相的决心。 见她脱离梦魇,尉天浩放开手,掌心却被她牢牢抓住。 “我醒了,你又要走?” 住院三天以来,有时候睡得迷迷糊糊间,她感觉他似乎就在身边,一旦清醒却又不见他的身影,但她十分确定他来过。 前天当她从昏迷中苏醒,自项初衍口中得知尉天浩不晓得又躲到哪里去了,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任他走掉?不行,我要去找他!”万一他又做傻事怎么办?! 连忙下床的宁静被项初衍微笑制止。 “浩不会出事的,你放心。” “可是……” “你是他带来的,他不会丢下你不管,他没有随手捡随手丢的习惯。” 是吗?那他为什么要逃避她呢? 尉天浩在小岛上忽冷忽热的态度,唤起宁静的心酸。他不得不来看她的原因,大概碍于他是送她来医院的人吧。 “你需要休息,我不想打扰你。” “所以我醒着时,就必须一个人面对天花板或墙壁?” 然后总是在发呆中想着他,度过清醒的时刻。这句话,宁静明白若说出来,会 e得到他何种眼光,所以她语带保留。 “我不想待在这里,让我出去。” “你正在接受治疗。” “喔,关于这点,宁小姐能出院了,只要定时回来拿药、检查就可以了。”从 :门外探头进来的项初衍专业解释道,语毕便微笑离去。 虽然讶异医师是何时冒出来的,不过宁静仍感谢项初衍的适时补充,一脸“你没话说了吧”的表情。 见他敛眉思索,她黯然说道:“你不必担心麻烦,我不会打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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