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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自从那晚之后,他们的关系有些微妙的变化,他说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总之是不一样了。

  之后,他们走过不少地方,虽然仍是匆匆忙忙的,不过也有几分游山玩水的味道,他惬意得早就忘了问她两人此行的目的为何了。

  他巴不得就这么和她一辈子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怎知眼前无端端冒出一座高山,打碎他游遍天下的美梦。

  根据她的说法,他们是来医治她的师父,也就是将她养大成人的人。

  啊!他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了。以前不管他问什么,盈盈都会用那句“不关你的事”堵他的嘴,可是现在,虽然她依旧不会主动提及自己的事,但至少也算是有问有答。

  想到这里,李宁风几乎感动得落泪。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日不算短,芷盈仍然不了解他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所为何来。

  她知道这座山很高,但也不至于难爬到让他想哭吧?

  “我师父不是雪人,她只是练功不慎,不小心走火入魔,体内真气乱窜,导致她的身体里有股难耐的热流,无法可解,只有雪峰山这儿酷寒的天候才能镇住她体内的热气。”

  她师父的武功奇高,终日以练武为乐,尤其是每年的八月十五,师父练剑总是练得特别勤。

  记得师父走火入魔的那一晚,也正好是八月十五。

  “那她一个人住在这种鬼地方不是无聊死了?”他光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芷盈被他那夸张的举止逗笑了。

  李宁风呆望着她。他从来不知道她笑起来是这般好看!

  人家常说的“一笑倾城”,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她应该常笑的,不过,只能笑给他一个人看。

  “看什么看?该上路了。”她又回复原来的泼辣样,不过白皙的俏颜上那两朵少见的红云,硬是将她刻意营造的气势减弱几分。

  她脸红的样子也很好看。被连拖带拉的李宁风乐陶陶地这么想着。

  如果他之前希冀在雪峰山顶可看到什么奇景的话,那他的幻想可以说是破灭了。

  白,只有一望无际的白。

  山是白的、树是白的、石头是白的,视线所及的一切都是白的。

  相信他们如果有兴致在这里站上两个时辰的话,也会“入境随俗”地变成白色的。

  真不敢想像,这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会有人住?

  偏偏眼前还真的有栋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屋子,因为,它现在也是白的。

  “师父?”走进屋子里头,芷盈谁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看来师父不在家。

  “师父她大概是出去了,我去找找,你就在这里待一会儿吧。”她朝李宁风招呼着。

  “你去吧。”李宁风颔首。

  目送她离去后,他开始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

  除了简单的木桌和几把竹椅外,厅堂挂着一幅庄严慈悲的观音像,观音像的前方有一张长方形的供桌,左右摆了两个花瓶,里头插着几枝梅花,供桌上还有木鱼、罄子和几本叠放整齐的佛经。

  看来盈盈的师父是个礼佛之人。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墙上的一把剑上。

  想不到在这座雪山上,连剑都是白色的,果真是白得彻底。

  只是……这把剑倒有几分眼熟。

  李宁风伸手取下那把剑,仔细地端详着。

  此剑长三尺二寸,剑鞘上布满菱形花纹,质重而沉,一时倒看不出是何种金属铸造而成。

  没错,他见过这把剑!

  将其拔出剑鞘,剑身果不其然地吐出阵阵白烟,勾起了他儿时的记忆。

  那年他才五岁,亲眼看到爹惨死在竹林里,而那个女人的手上握的剑跟他手上的这把一模一样。

  他脑海中十分混乱,不知不觉的松开手,锵的一声,宝剑掉落在地上。

  “师父,我找到了雪魄冰蚕,只要冰蚕毒渗入你的经脉,就能解去你体内的热毒,这样你就不用再待在这儿孤独度日了。”

  李宁风耳力绝佳,循着声音的来向往外一望。

  只见芷盈牵着一名女子,正缓缓地走回来,但因为仍有段距离,他还看不清楚那名女子的样貌。

  “是吗?”女子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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