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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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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芷盈几乎相信上苍真的听见了她的祈求,这么快就派人来带走这天下第一、举世无双、绝无仅有的超级大麻烦。 只是,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不过才半刻钟之前的事呀,那如果她现在说自己很缺钱,天上会不会马上落下一阵银子雨? “你没事找我做什么?”李宁风蹙眉问。 “哎呀,讨厌,你见过人家的样子了,你忘了吗?”徐净月娇嗔道,那娇滴滴的声音仿佛掐得出水似的,与她平时凶悍的形象大不相同。 月宫的手下们都看傻了眼,怀疑眼前这个大发花痴的女人和他们的宫主是同一个人吗? “然后呢?”他又问。 “然后……然后你就要和人家成亲啦,你好死相喔,一定要让人家说出来才高兴,真是羞死人了。”说着说着,她又害羞起来。 搞什么,到底是谁高兴来着?李宁风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这位姑娘,在下只是不小心瞧过你的样貌,再说又不是我自愿的,用不着给我这么大的惩罚吧?” “什么?你居然敢说娶我是种惩罚?”徐净月的声音倏然提高。 “本来就是,你这种行为跟栽赃有什么两样?” 眼看两人大打出手的可能性升高,身为聚药居的主人,芷盈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说几句话,毕竟她的小竹屋可禁不起这群野蛮人的暴力洗礼。 她轻咳两声,成功地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她身上。 “可否容小女子说句公道话?”她梭巡了下众人的反应,除了些“哼哼啊啊”的鼻音外,勉强算是没人反对。 “敢问姑娘,瞧见过姑娘的容貌就必须娶你为妻,这是哪里的风俗,竟如此特别?”她尽量把话说得含蓄。 “这是我月宫流传数百年的宫规,只要是见过宫主容貌的异性,必须与其厮守终老,不得有违。”徐净月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任何人都得按照她月宫的规矩过活似的。 不得有违?她以为她是谁呀? “你们从不稍微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吗?”芷盈陪笑问道,掩饰心中的不屑。 “当然不考虑。”徐净月斩钉截铁的回道。 她肯定的语气让芷盈不容置喙,所以她识时务地说:“也对啦,这是月宫留传数百年的古训,若不遵守,怎么对得起那些先贤们,你们说是不是?” 她的神情看来谄媚极了,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把同伴“出卖”了。 月宫众人听到这番大方得体的话,均啧啧称是,其中又以徐净月为最,整个人都轻轻飘飘了起来。 不错,这小姑娘识大体,虽然刚才她还觉得那张长得太美的脸蛋有些讨厌,现在看来倒挺顺眼的。 李宁风愤恨地回想着自个儿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这个女大夫的事,她用得着这般陷害他吗? 想来他也不过拔掉她庭院中几棵看起来不怎么样的“杂草”,摔破两对几百年前的“旧花瓶”,弄破了几十个锅子、碗盘之类的东西,了不起就他练剑时不小心砍倒了她栽种十年的银杏树,最多再加上他昨天练“纵天梯”时一失足踩破屋顶,根本没什么嘛。 那都是些又破又旧的东西,他不过是顺手替她清理一番,她非如此记恨不可吗? 就在李宁风怀疑自个儿会被芷盈五花大绑送给徐净月当“压宫丈夫”的当儿,芷盈忽然说出惊人之语。 “不过,你们月宫有你们的规矩,我段芷盈虽是一介弱女子,倒也有我做人的原则。” 徐净月心想,这小姑娘八成是想向她讨点便宜,也罢,她堂堂月宫宫主,要什么没有,让对方尝点甜头又有何不可? 于是她大方地开口,“尽管说来听听。” “我做人的原则就是,我捡到的东西就是我的。” 徐净月挖了挖耳朵,问身旁的属下,“她刚刚说什么?” “她好像是说,她捡到的东西就是她的。”属下摸摸头,不确定地道。 “原来我的耳朵没出问题。”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她冷冷地朝芷盈问道:“你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芷盈举起手指着李宁风的鼻尖。“他,是我从鬼狼林捡回来的,所以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了。” 李宁风当下从“压宫丈夫”变成段大姑娘的所有物,从头到尾,他像个玩偶似的被人耍弄,他该生气的,但为何他会觉得她那句“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了”听起来有如天籁呢? “你居然敢耍我?”徐净月火大了。还以为这小丫头好说话,没想到浪费大半天口舌,跟她说的全是废话。 “哪有?”芷盈眨了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难道只许你月宫有‘逼男为夫’的宫规,不许我这善良老百姓有‘占为己有’的原则?” “可恶,你找死!” 恼羞成怒的徐净月以极快的身手攻向芷盈,但是她快,李宁风的速度更快,她还没碰着人,眼明手快的他已经先向芷盈抱去。 然而,他只抱到一团空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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