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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尾声

  三个月后

  正月二十二,迎亲嫁娶的黄道吉日。

  这天无风无雨,照理说该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可不晓得为什么却是雷声大作,轰隆轰隆的响个不停,为这桩离奇的姻缘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为什么说离奇呢?

  这事得从五个月前开始说起。

  话说段氏茶业的少东段乐风在五个月前离家,从此不知所踪,可苦了他一对双亲,终日以泪洗面,唯恐独生爱子遭遇不测。

  总算苍天垂怜,两个月后,段家公子突然出现,倒在自家大门口,被下人们发现,赶紧通报主子,求医诊治。

  说也奇怪,这段家公子虽是毫发无伤,却陷入昏迷,不省人事,段氏夫妇寻逼名医,仍是束手无策。

  本以为爱子命中注定英年早逝,但几天之后,他竟离奇的苏醒,像个没事人般的行动自如,两老高兴得涕泪俱下。

  怎知这段公子身子才刚刚复元,便急嚷着要迎娶苏州凌府的小姐凌月。

  本来苏州凌府和他段氏算是门当户对,两府联姻也是美事一桩,只是两府人家素无往来,贸然上门提亲,未免太过唐突。

  不过段老爷对凌家小姐的事情略有耳闻。

  传闻她貌美如花、家财万贯,条件好得不得了,这几年来媒婆只差没踩断凌府门坎,多少青年才俊登门求亲,却是无功而返。

  凌家小姐眼界甚高,这事远近皆知,因此才会年近二十,还未订下亲事。

  虽说他家乐风也是年轻俊秀,可也未必能获得凌家小姐的青睐,他是不怕白走一趟,就怕谈不成这桩亲事,爱儿又会一病不起。

  不过在儿子的恳求之下,他还是收拾行囊前去苏州一试。

  只道这世上之事,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那凌家小姐恰巧也是病体微恙,近日才开始转好,本来是不见客,一听闻他的身分、来由,却是破例得见。

  提亲之事,他才起个头,凌家小姐便连声答应,这桩亲事,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谈成了,直到此刻想来,都还有些不可思议。

  至于这对大病初愈的年轻人,为何千里姻缘来相会?段老爷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不过他并不十分在意,只要爱儿从此能一帆风顺、无灾无病,其它都无所谓。

  新房内,拜雷鸣之赐,今日前来赴宴的客人比预期的少了很多。

  也间接证明,这世上为非作歹的商人仍占多数,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段乐风这个新郎倌也因此得以从婚宴中早早脱身,赶来陪伴他美丽的新娘。

  屏退了一干闲杂人等后,他掀起红色的盖头,发现花琴竟然坐着睡着了。

  他就奇怪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是找周公聊天去了。

  看样子,她真是累坏了,要不光外头那雷鸣,就吵得人无法入眠,更何况她头顶凤冠,身穿霞帔。

  若是换作平常,他可能会体贴的替她除去这一身累赘,让她舒舒服服的入睡。

  但是今天不行,今晚是他们二度的洞房花烛夜,怎可又让他这个新郎独守空闺?

  “琴儿,醒醒!”他轻轻的摇晃她。

  “我好想睡,不要吵我。”花琴打了个秀气的呵欠,睡眼惺忪。

  “再想睡也得把酒喝了才能睡。”这当然是假话,就算省去了一切繁文耨节,他们也还有很多比喝交杯酒还重要的事情得“做”。

  她从他手中,接下精致的酒杯,打算一口饮尽,再回头补眠。

  “交杯酒不是这么喝的。”千钧一发之际,段乐风握住了她的柔荑,在她不解的目光下,他的手绕过她的,仰头一饮。

  她依样画葫芦,学着他的动作,喝光了杯中的甜酒。

  “好辣!”虽是甜酒,但对滴酒不沾的她,还是辣口。“酒也喝了,那我要睡觉了。”说完,她连凤冠都懒得摘下,和着嫁衣倒头就睡。

  “你这样睡到明早,保证腰酸、脖子疼。”他不顾她的意愿一把拉起她,摘下凤冠,除掉她的嫁衣。

  花琴懒懒的让他解除她的束缚。

  “你怎么累成这个样子?”虽说成亲的礼俗繁琐,可也不致累成这副德行才是。

  “还不都是玉娘他们!”她将自己不幸的遭遇,抱怨给段乐风听,“打从昨儿个夜里,每当我快入睡的时候,雷声就突然响起,吵得我不能入眠。”

  “你当初下手太重,难怪他们会赶来凑热闹,说好听是祝贺咱俩的好事,其实是跑来闹场的。”看那满堂的宾客被吓退了一半,就知道他所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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