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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但这一切缘由要说明白可不简单。任夜回先是问道,“那你知道昨天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夏宓是否对他做了什么?”

  凌囡囡怔住。仔细想想,她确实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杀人就是不好。”她爷爷从小就教他们世人生而平等,世间生命皆可贵的观念。

  其实任苍夜的所做所为一直让她很介意,每天晚上总是梦见那夜宛如被笼罩在血雾中的临波城,那些前一刻被她嫌恶的男人,不是七孔流血,就是脑袋和身体分家,然后挣扎呻吟着朝她扑过来,她冷汗涔涔地醒来,便无眠到天明,还要安慰自己,那就趁空想想要做什么菜吧。

  除了昨天晚上。大概有暖炕,床又舒服,她倒是一觉到天亮。

  任夜回笑了笑,“但是,苍夜从小就没有这样的观念,因为没人教他。他从被我带回月狩宫以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我知道这是推诿,我确实没把他教好。不过我听说苍夜在下手杀夏宓以前,被你阻止了,所以他并没有杀了她,不是吗?”

  都被掐得脸色发紫了,不死也剩半条命吧?

  但是现在想想,她简直像跟天借了胆地阻止任苍夜,他却没有怪罪她,以他的唯我独尊和坏脾气来说,实在不可思议。

  “只是丢出去喂狗,也要看看狗吃不吃。”他悻悻然地笑着,“放她一马这种话,那孩子可说不出口。不过你不好奇夏宓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她想像不出谁有那种胆子,对任苍夜做出任何逆鳞的举动。

  夏宓做了什么,任夜回也只是猜测,伹估计八九不离十。其实那也很难怪她啊,让她离开或许是最好的。任夜回有些尴尬地干咳两声,然后试探性地反问,“你闻到苍夜身上的香气,有什么感觉?”

  原来那香气真的不是她的幻觉?她就觉得奇怪,因为只要她开口问,每个人都一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尤其任苍夜,只要她一提起他身上的香气,他脸色总是很难看。

  “就……香香的啊。那是啥香料?”

  “你觉得如何?喜欢或不喜欢?还有没有别的感觉?”

  凌囡囡看着任夜回莫名执着,又似乎有些饶富兴味的模样,总觉得这问题好像有陷阱。“闻起来嘛,平常淡淡的闻着是挺让人喜欢的……”接着她想到那些“特殊的时候”,脸颊克制不住地就又热又烫。

  任夜回放心地笑了。

  脸红就是最好的答案啦,嘿嘿……厚脸皮的老男人摇着摺扇,想想说白了也不太好,便道,“你知道有些飞禽走兽,公的比母的美,是为什么吗?”

  凌囡囡眨了眨眼,点头,“爷爷说过,因为要吸引雌性。”怎么突然扯到这个?

  提到祁枫,任夜回就忍不住没好脸色,但仍是按捺住,“而有些在发情的时候会用气味来吸引伴侣也是同样道理。”

  “呃……”这意思是……她瞠大眼,“是这样吗?”他鬼扯的吧?“你是说……”

  凌囡囡的模样让任夜回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些,那表情就像他说的是奇谭里的怪物一样,而很不巧,他也是所谓“怪物”的一员。

  但是话说回来,现在也还不到能把秘密全坦白的时候。

  “对啊,我鬼扯的,正常的人当然不会有这现象。”当他没说吧,哼!

  “所以……”任苍夜不正常?“他……呃,宫主大人没事吧?”

  凌囡囡举着锅杓呆愣在原地的模样,又让他心情大好了起来。

  这丫头竟然一脸担心!也太逗了吧?

  “怎么会没有事呢?”任夜回故意佯装满心忧虑的模样,“那香味有催情作用,你也知道他那张脸啊……从他小时候我就担心这一天的到来,本来还庆幸他一直都不开窍,跟木头似的,不懂情不识爱,就算有人对他心怀不轨,平常也不见得敢动手,可多了那香气就不一样了。都是因为他动了心,想要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好让那人也跟着春心荡漾,但是却连苍蝇也一起引来了……”所以,那位女总管是因为对任苍夜不轨吗?凌囡囡乍听任夜回所说的,突然觉得五味杂陈起来。

  以任苍夜的心高气傲,再加上事出突然而勃然太怒,是怪不了他啦。但是他也不想想,他每天盯着她入浴时又是怎么对她的?凌囡囡有些嘀咕了。接着又想到,香气出现那日,不就是他第一次逼她沐浴那天吗?

  难道是因为她的关系?她脸上的热度又默默地加温了。

  任夜回见她心有动摇,立刻加把劲地道,“唉,我就这么一个徒弟啊,真是担心到我头发都白了。”

  凌囡囡瞥了任夜回一眼,没好气地想,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担心的是那些想侵犯他的人吧?只是她也不由得同情起任苍夜,要因此提防着身边所有人兽性大发,确实也挺可怜的。她当初花了九千九百万两,不就是希望他不被侵犯吗?凌囡囡于是道,“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宫主大人的。”保护那些找死的人,要爱惜生命啊!

  嗯,她是夸口说要保护任苍夜不受侵犯没错。但是……

  万一被侵犯的人是她呢?

  替任苍夜脱下外袍和鞋袜,苦命小婢女正打算回房休息,他却又将她拉向怀里。

  他的唇吻上她时,凌囡囡还想着,如果今天情况颠倒过来,他是被她买下的那一个,她还乐意保护他吗?

  当然!答案是当然,她原本就是为了保护他才买下他。但保护包不包括把自己也奉上啊?

  那浮动的暗香,似乎从她进门开始,就越来越浓郁。在知道实情后,不知为何,整晚她都被这股香气搞得心神不宁,替他更衣时好几次她怀疑自己会做出跟夏宓同样的事来。

  然而此刻,任苍夜的吻,似乎与前几日有些不同,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抱起她走向他的床。

  衣服都没脱,那股熟悉又让她懊恼的闷痛与空虚戚又自下腹处传来。

  任苍夜有些不耐烦地解着那些碍事的女装,开始后悔自己这几日费心地挑那些漂亮的衣裳给她,最后却是让自己折腾。

  最后凌囡囡都不得不自己脱了。在他像要把她吞进肚子里的目光下,凌囡囡已经懒得思考这么做到底算什么了。

  就当她被那股香气迷住好了。她才不要有任何愧疚与恐惧。他们凌家的女人从小就被教育着,不要为了所谓贞操这点小事责怪自己,天底下该死的人渣太多了,要痛苦轮不到她们。

  可当自己赤裸裸地躺在他的视线下,凌囡囡仍是忍不住颤抖,喉咙吞咽着,脸上热烫的程度也许都能煎蛋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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