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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差一个字,差很多。

  凌囡囡跑到厨房去煮冰糖水,说是给他退烧降火气用。

  于是某人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里生闷气。

  煮个糖水,为什么要那么久?

  任苍夜上身颓废地趴在长椅的扶手上,从凌囡囡离开后周身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连让婢女伺候梳理也不肯,还把门边看着碍眼的阁卫调开了,他要他们跟着凌囡囡,确保她不会走丢!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依然香气弥漫的房间以及莫名燥热的他。

  眼前在这座别馆里负责照顾任苍夜起居的,除了原本被派驻至此的月狩宫红拂使,还色括特地带着一干婢女从月狩宫赶来的夏宓。月狩宫红拂殿管的事情几乎都是杂役,似乎地位上是不及总是执行机密任务的黑羽殿或负责医疗与制毒的青壶殿,但就是因为它掌管的是月狩宫上上下下的杂役,上自宫主,下至每一位合卫侍卫,生活上大小琐事都要仰赖红拂殿,历代以来的红拂殿主几乎都必须是宫主的心腹,就如同历代宫主的遗训,每一个殿主,宫主都可以怀有疑心,但如果红拂殿不能任用自己最信任的人,那么这个宫主之位也不必坐了。

  而夏宓的养父可是前任的红拂殿主,所以,虽然一直无法成为替月狩宫管理财产的红拂使,也只是一名近身侍女,但夏宓自视身分不比一般奴婢,也理所当然地发号施令。她可以说是和任苍夜一起长大,清楚他所有的习惯,再加上精明干练,连任苍夜如此骄纵,对她的办事能力也总是能够满意,所以就算私底下她的气焰大过她的职位,也没人敢说半句话。

  夏宓入内来时,任苍夜很快抬起头来,但在看清来人时,短暂到几乎让人无从察觉的期盼从眼里消失,他抬手,烦躁地往后拨开散落在额前的长发,脸上的神情是一如以往的冰冷与淡淡的不悦,“谁准你进来的?”

  一室的暗香让她既妒恨却又期待着,她很清楚那代表什么,她盼着这香气盼了好久好久。原以为任苍夜可能是他族里的异类,又或者天性薄情寡欲,其他的人不知道这香气代表什么,但是她养父是前任宫主的心腹,所以她从以前就知道这件事。

  夏宓大着胆子走近任苍夜,温柔地跪在他脚边,“宫主,请让奴婢服侍您好吗?奴婢不会与凌姑娘争,只求能替宫主解决困境……”

  “什么困境?”任苍夜眯起俊美长眸,像被激怒的豹子。

  夏宓没有退缩,她始终相信自己在月狩宫、在任苍夜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凌姑娘她根本不谙那些闺房之事,而宫主您又是……”

  “住口。”

  夏宓仍然是懂得分寸的,她换了另一个方式道,“宫主,您很难受吧?过去您不曾经历,所以不知道不得到抒解您就会继续痛苦下去,让奴婵帮您……”一室的香气催人情狂,她再也克制不住地伸手覆上任苍夜肿胀不已的下体,自作主张地套弄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暴怒的任苍夜却一手勒住夏宓的颈子,将她扯离自己,也扯离地面,额头因为愤怒而青筋浮突。

  “宫……”夏宓瞠大眼,双手握住任苍夜的手想反抗,却根本是螳臂挡车,很快的她的脸涨成了紫红色,双脚悬空,痛苦地颤抖着。

  凌囡囡捧着甜汤走进房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惊得差点打翻盘子。

  “呃啊……”快!有什么口令啊咒语啊能让这家伙住手的?“失火啦!救人啊!”啊啊啊啊……她扯开嗓门尖叫。

  任苍夜实在受不了,总算松手捂住耳朵,“住嘴!”

  见任苍夜松手,凌囡囡总算能放过自己的喉咙了。拜托,尖叫也是很累的好吗!她喉咙都痛了。

  这时因为她的尖叫声赶来的红拂使,见倒在地上的夏宓,深知大事不妙,连忙让人把她抬走。

  任苍夜仍然怒不可歇,“这女人好大胆子,她以为她是谁?把她丢出去喂狗!”

  负责看守别馆的红拂使本想说几句缓颊的话,但夏宓一来就趾高气昂的,想想也不必要为了一个自己也看不顺眼的人违逆宫主,当下没有人敢说话。

  而凌囡囡也爱莫能助。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啊,没眼睁睁看她被掐死算仁至义尽了。

  人都退下后,她才战战兢兢地,捧着甜汤来到桌边。

  “喝点甜汤消消火瞋?”她很小声很小声、很温柔很温柔地开口,并且尽力摆出她有生以来最狗腿最安抚的微笑。

  她脚都在发抖了,超怕下一个被掐死的人就是她啊!她刚刚怎么不趁乱赶紧逃了先呢?

  “为什么去那么久?”

  凌囡囡笑得脸都酸了,“小的已经尽最大能力加快脚步,就为了让宫主您尝尝这甜汤的口味啊!”

  任苍夜拧起眉,“我不想再听到你用这种油嘴滑舌的方式跟我说话,你也想被丢出去喂狗吗?”

  凌囡囡的笑脸差点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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