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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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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你看到我的睡相。” 伍白梅听到这,差点吐血,吼道:“你不介意,但我介意!”而且这并不是重点好吗?她没好气地想。 徐安扬又是一副挨骂小狗狗般的表情,一双水汪汪的眼无声地指控她的冷血薄情。 真是够了哦! 伍白梅闭了闭眼,再次深呼吸,提醒自己要对他的恐惧以同理心和同情心来看待,可是他有对她“出手”的前科,这点她怎么也不可能当作没这回事。 “我发誓刚刚的事绝不会再发生,如果你对我不放心的话……”他起身,在旁边的柜子里翻找,然后拿出一柄蓝波刀。 伍白梅瞪着刀锋闪着寒光的蓝波刀,不敢相信他在屋子里藏着凶器。 好吧,其实那也没什么,蓝波刀跟菜刀、美工刀一样都是刀,没道理家里可以有菜刀,却不能有蓝波刀吧?有些人家里连武士刀都有了。 徐安扬把蓝波刀递给她,见她一脸犹豫,他干脆抓她的手,让她牢牢握住刀柄。 “你拿着,要是我对你乱来,你就朝我刺下去。” 伍白梅睁大眼。 “你……”疯了吗? 她觉得刀有些沉,也许是因为她一想到那景象,就吓得双手没力的关系。 “我都把小命交到你手上了,你还是不信我?” “说不定我力气比不过你……”她仍然迟疑。 “我只是让你拿心安的,都说过我不会对你乱来了。” “谁晓得?”她喃喃道。 伍白梅的质疑,让徐安扬露出心灵严重受创的悲凄模样,整个人缩到沙发上,肩膀不住抖动。 “刚刚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孤寂无助的背影对着伍白梅,还不忘用眼角觑了觑她的反应,见她果然一副心软且伤透脑筋的模样,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她能陪他是最好了,要不,和她多磨几分钟他也高兴。 过去他宁愿一个人锁在房间里,独自一个人与恐惧搏斗,也不要别人同情他,可是从再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自觉地贪婪她的陪伴,就算显得任性、显得没男子气概也无所谓,当得到她的关注,他就可以笑着一整天,当她不理他,他就忍不住觉得心情恶劣,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做什么事都没劲。 好难理解。徐安扬皱眉,那不是电脑程式,不在他的专长领域,于是他决定顺从心里最直接的渴望,继续跟她“番”到天荒地老。 伍白梅朝天翻了翻白眼。 这男人可以再三八一点,再没男子气概一点,反正她对他早就幻想破灭了。 “卢”了半天的结果是,两人在客厅各睡一张沙发。 抬眼看向时钟,半夜三点多,徐安扬占了最大的那张沙发,缩成一团,好不容易睡着了,一手还是死抓着伍白梅的手不放。 伍白梅背靠向沙发,因为手被抓着,眼看是不可能偷溜回房去睡了。 对付这家伙真是比整理垃圾场还累。 而且被他这么一闹,她也没什么睡意了。 幸亏这家伙一向不早起,她不用准备早餐,只要在明天中午醒来到隔壁自肋餐店去买个便当就好——本来她会亲自下厨,但因为徐大少爷实在太难伺候了,害得她今晚只能睡沙发,她决定明天也不该让他太幸福,随便包个便当喂他了事。 深夜没什么电视好看,抱着棉被的徐安扬翻了个身,像睡得极不安稳。 伍白梅看向他有些苍白的脸。 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这男人醒着时像个恶魔,专门惹人头疼心烦,睡着时却像个天使,让人看了心怜不舍。 几撮红色的发散在他的颊边,对比出皮肤不健康的白。 记忆里,徐安扬的发色就一直搞怪又显眼,高中时是万黑丛中一头金,很像街上那些辍学的小混混,她记得还有一次学校下通牒要他不准再染金发,他大少爷索性就去染了一头蓝发,让教官和导师差点气到吐血。 伍白梅不知不觉开始细细地端详着他的模样。 这家伙不仅在发色上作怪,耳朵上也穿了成排的孔,还有眉毛上的环,然而洗完澡,将一切装饰卸除,他又回复最干净清纯的模样。 褪去所有多余装饰的徐安扬是相当清秀的,沉睡的样子让本来对他好感破灭的伍白梅又再次怦然心动,应该说是她对那种干净而无助的模样向来毫无抵抗能力,每次对他的撒娇和任性举手投降,泰半是为了这个原因。 这男人是个矛盾的存在,把自己弄得像个离经叛道的特异分子,行为却像个天真的孩子,明明比任何人都疯狂,却也比任何人都胆小。 他的眉心紧紧地锁起,彷佛置身恶梦当中,毫无防备的脸像个孩子般让人不舍,被他气了一整晚的伍白梅只有轻叹一声,伸手轻点他的眉心,指腹轻而缓地揉开那皱痕,然后握住他的手。 她开始搞不懂自己了,想到稍早的那一幕幕,她仍然脸红心跳,感觉体内尚未被浇熄的火花又悄悄地在酝酿余温,她应该逃得远远的,应该和他划清界线,可是现在的她竟然心疼起他睡得不安稳。 徐安扬抓着她的手紧了紧,缩了缩身体,像是渴望更多的安全感。 伍白梅回过神,嘴里不自觉地轻哼起耳熟能详的流行歌曲,歌词是拼拼凑凑、不甚完全的,主要以哼唱为主,音量不足以吵醒沉睡中的徐安扬,在她略微低沉却温柔的嗓音诠释下,竟然温润如醇酒,听来格外让人身心放松。 迷失在梦境中,那个像是一直没长大的大男人,慢慢的,慢慢的,走出纠缠不休的梦魇迷宫,眉心舒展开来,沉静与安详终于将他密密包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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