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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小莲?”怎么又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也不回答他?杨昀骥忍不住又担心起她的身体状况。

  “为什么?”胀红着脸,她双手紧握着,十指几乎掐进掌心的肉里。“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这句话说出口,好像花了她生平最大的力气才讲完,让她觉得整个人紧张得都要虚脱了。

  她做为妻子有权利这么问吧?虽然她这个妻子当得实在不怎么称职,和他在一起时没为他分过忧,与他分开了也只知道要逃避现实,连嫁给他都是因为胆小不敢反抗才胡里胡涂嫁掉的;现在想想她要是被离掉,似乎也没什么好值得人同情。

  结婚时不敢反抗,离婚时不敢问,她的人生还要在多少个“不敢”上任人宰割?

  杨昀骥完全没料到她会在这时间问起这个问题,有些怔住,他以为这个问题好歹该让他和她都有心理准备之后再来谈会比较好。

  “我做错了什么?”这句话足足晚了七年才问出口。“还是,你只是因为不喜欢我……你老实说其实也没关系,”因为紧张,忍不住就显得叨絮起来,“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样……”说到最后一个字,小脑袋瓜又垂了下来,声音开始哽咽。

  唉!事到如今,她还有资格难过吗?明明在今天以前,她还和另一个男人来找他签离婚协议书,不到二十四小时,她竟然在这里质问前夫为什么不要她。

  她甚至逃避现实躲了七年呢?有什么资格怪他?

  杨昀骥心里叹着气,走向她,握住她手时不舍地抹去那上头坠落的泪珠,拥她入怀。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他早该讲清楚的,却因为该死的自卑,以为出现了另一个男人就是他该离开她生命的时候,以为一切都可以潇洒的不用交代。

  “七年前爸要我们离开,本来就是有原因的。”他抱她在怀,脸颊贴着她的发顶,一手在她背上安抚地轻拍着。“当时十纹兰面临很多问题,黑道敌手的挖墙角动作,还有白道的围剿,他估计十纹兰很快要穷途末路,因此要我们俩出国去避风头。”

  而他老人家留下来和弟兄同进退。

  依莲半侧过脸,将脸颊贴着他的心窝,双手环住他的腰。

  虽然经过了七年,可是看来,她身体对他的依赖,并没有因此减淡,她总是很自然地在他怀里寻找最舒服的位置——无论是在什么时候。

  “就在我们出国前,爸的堂口出了事,有人密报我们运毒走私。本来以为只是被诬陷,却没料到天字堂底下真有人把其他帮派走私来的毒品私吞,整个堂口的人都被牵连,我不可能在那时候自己一个人离开。”

  “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陪你一起。”她宁愿跟他在一起,也不想被蒙在鼓里,然后被迫离开他。

  “你帮不上忙,而且在那时送你离开正好,就算天字堂日后有什么烂帐被揪出来,也不会牵连到你。”

  “你如果告诉我,我可以乖乖的等,等你把事情解决,等一切尘埃落定。我虽然什么都不会,可是我愿意等。”

  虽然她没有成为当家主母的能耐,没有能扶持丈夫的手腕,但如果她能做的就是耐心守候,她会愿意默默地等待,即使孤独也心甘情愿。

  那一瞬间,她终于能够明了母亲的心情了啊!

  无关乎相守时间的长或短,而是坚信彼此相爱,只要看着相同的月光,就能期待再一次的相聚。

  “我就是不想让你等。”

  “为什么?”忍不住又哽咽了起来,好心酸。

  她以为就算她是一只小白兔,也有最起码的优点,就是会乖乖等待。

  杨昀骥垂下眼,不想再把其他会让她自责的事实透露更多。

  不想让她等他,因为最后事情愈演愈糟,糟到他得因为藏毒而服刑;因为那对她不公平,她还那么年轻……

  “找只是认为那样对你最好。”

  每个人都喜欢替她做决定,觉得这样最好、那样最好,却都不喜欢问她的意愿。

  可是如果她不要那么懦弱,又何来这七年的白白等待呢?怨天、怨地、怨陋人,其实最该怨的是自己啊!

  如果她能够再勇敢一些,需索他的承诺,就算显得任性也好,至少不是什么都不敢做。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不敢来找你。”她语带委屈,双手紧紧抱住他。

  她好想念这个胸膛、这个怀抱,好想念他的体温和味道,也好想念他的双手和声音,那是崇华陪了她五年,却始终无法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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