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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不是她在自夸,她哥哥超强的,还有胸肌耶!学校那些臭男生胸部不是瘦得只有排骨,就是肥到要穿胸罩,难得正常点的却毛一堆,她要抱毛茸茸的宁愿去抱她的泰迪熊啦!

  看着舒玉秾懒懒地将头枕在他胸口,舒令剀突然想起住事,忍俊不住抱地轻笑道:“以前爱吃我豆腐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还会害羞啊?”想当年她对他的胸部捏过来摸过去,可下知害羞两字怎么写。

  “我哪有吃你豆腐?”这么好康的事她怎么可能没印象?舒玉秾坐起身,目光在舒令剀身上来回游走,想象着自己最想吃哪里的豆腐?

  哇!结果是她每一处都想吃,要是能吃她早就吃了好呗!

  “我真的有吃过吗?”她涎着脸的模样让舒令剀好气又好笑,接着竟还伸出咸猪手摸了摸他的胸口。“那现在能不能吃啊?”

  “不行,你给我乖乖去睡觉了。”他板起脸孔,摆出当哥哥的威严。

  “蛤……”舒玉秾又撒娇,软软地倒回他怀里,还像毛毛虫似地蠕动着与他贴得更紧。

  舒令剀突然身体一僵,还闭着眼演毛毛虫的舒玉秾听到他的抽气声,不解地睁开眼。

  “秾秾,你去把内衣穿上。”他别开眼,逼自己把注意力栘回书本上,斯文的俊颜上却一片潮红。

  “可是要睡觉丁耶,穿着睡觉好闷。”

  舒令剀这会儿连耳朵都红了,“你该回你自己房间去睡了,总不能老是往我这边跑。”

  舒玉秾受伤地看着他,“你也跟臭昏君一样,他不准我跑来找你,你也不准我来……”

  她的话却让舒令剀一凛。父亲已经注意到了啊!那么他们能如此亲密相处的日子也不多了,他在心里叹气。

  “父亲的顾虑是对的,你不应该任何事都要跟他唱反调,至少这件事他说的没错。”他虽然宠她,但不代表不会纠正她,秾秾从来不听父亲的话,那就只有由他来扮演好兄长的角色了,大多数时候秾秾是听话的,只有少数时候他会屈服在她的撒娇和自己的心软之下。

  听见他的回答,舒玉秾更难过了,“你就这么嫌弃我……”

  “我不是嫌弃你,秾秾,你已经是大人了,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不能像以前一样那么随便,会被别人说话的。”他依然耐心地好言劝解。

  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

  不知为何,这句话在她心里掀起了微妙的骚动,她厘不清,而眼前有更重要的“权益”必须争取到底。

  “我如果把内衣穿上,就可以留下来?”她退而求其次。

  舒令剀沉默了,好半晌才叹气道:“你总有一天要学会一个人。”

  “我不要……”她噘起小嘴,又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管,我不要嘛!”她直接推倒哥哥,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巴住他不放。

  舒令剀向后仰倒,只觉头昏眼花,这妮子力气真不小,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位男同学会断三根肋骨了。

  “秾……”一他呻吟着开口,却发现小妮子抱着他,小脸埋在他胸口呜咽着,而他胸前的衣襟已湿了一片。

  “秾秾。”他叹气。

  “呜呜呜……”舒玉秾也不怕被笑话了,哭得更大声,更凄惨。

  哎,如果人人都有无法抵御的死穴,那他的死穴就是舒玉秾的眼泪,再怎么坚持防守,也只能举双手投降。

  舒令剀迟疑了一秒,双手仍是圈住了舒玉秾,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美好,不只是因为体温相贴,还有心里的踏实感,什么也比不上啊!

  但,他们还能拥有这些到什么时候呢?舒令剀拍了拍小妮子因为抽噎而一颤一颤的背脊,下巴贴着她的发顶。

  “别哭了,我不赶你就是了。”唉……

  舒玉秾抬起头来,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水的,看得舒令剀好笑又心疼,伸手抽了面纸来替她擦脸。

  “真的不赶了?”

  “嗯。”

  “以后都不赶?”

  舒令剀擦拭的动作停了停,半晌没再开口。

  他的沉默让舒玉秾难过极了,豆大的泪珠又一颗颗滚落。

  “我知道……”她垂下头,咬住唇,看得舒令剀心里更难受了。“以后你要文女朋友,我就不可以一直黏着你……”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但她不懂,为什么她不能和哥哥在一起?

  舒令剀愣住了,没料到她会这么想,“这跟我会不会交女朋友无关,而且就算我交了女朋友,秾秾还是我最重要的人。”曾几何时,他最重要的人不再是母亲,反倒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而这么坦白地把话说出口,为什么又让他的心里有种奇妙的忐忑与紧张?就好像……

  好像坦承了一件不能对人诉说的秘密那般。

  舒玉秾抬起头,眨着泪眸,“真的吗?”她真的是哥哥最重要的人?她突然觉得好开心啊!

  “真的。”见舒玉秾笑了,那些怪异的不安反倒是其次了。“别再胡思乱想,快去睡觉吧!”而他则需要冷静冷静。

  好不容易能留下来,舒玉秾当然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她双手抱住舒令剀,要说有什么是她到世界末日也戒不掉的,一定是想亲近哥哥,想对哥哥撒娇的渴望吧!她软语道:“让人家再陪你一下下就好。”

  听见她用这么可怜兮兮的语调乞求着,舒令剀怎么拒绝得了?哪怕浑身燥热,不知何时深埋的奇妙暧昧终于成熟,破土而出,他仍然无法拒绝她。

  舒玉秾真希望哥哥永远只属于她,但她明白,这样的想法很自私。

  她十四岁的生命里,第一次感受到无奈,想叹气,人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其实是因为离开了天真无邪的岁月,初尝愁滋味,才会那么轻易感伤吧?

  是逃避,或者假装逃避?他们都已经步入青春期,舒玉秾的初潮来临,舒令剀也越来越有成熟男人的模样了,舍不得放手,于是闭着眼任懵懂的爱欲在禁忌边缘游走。

  舒玉秾习惯在睡前听哥哥在耳边唱着“夜玫瑰”,习惯与他相拥而眠,明明被所有人制止,但她偏要躲过大人们的耳目偷偷潜入他房间。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似乎隐约有些什么正在发生。

  午夜时分,他们彼此的梦境仿佛相连,舒玉秾梦见自己赤裸地跨骑在翻腾的海底蛟龙背上,随着波涛起伏潜入海里,她抱住身下渐渐变得昂藏的体魄,浪潮打来,她的身体随之摆动,更加紧紧地、紧紧地缠住身下忽然幻化为男人的躯体,因为一旦被浪潮分开,强烈的孤独与空虚必然会将她淹没。

  而梦境之外,少年成熟的欲望抵着少女尚未被探索的爱欲秘境,隔着一道又一道的防线,却还是彼此呼应着,在梦境里,在现实里,不自觉地随着原始的律动自我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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