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玺雅不是没想过,而是赌气的不愿去想!他支着额头,盖住泛红的眼眶,另一手却忍不住握紧拳头。
“你们母子俩真是一个样!”江任川忍不住笑道,“表面上冷冷淡淡,其实都在意对方,却什么都不想说,只要对方过得好就够了。”他拍了拍朱玺雅的肩膀,只希望这对母子从此能够对彼此坦白一点。
朱家大厅,朱海棠刚翻完那本自传,气呼呼地拍桌而起。
“给我纸和笔!”气死人了!她一定要骂骂那个死孩子。
“做啥?”朱紫薇和朱芙蓉抬完杠,中场休息吃水果,“沃丹还没来,家庭会议都还没开始,你就要给岩桐写信?”
朱海棠总会将每次聚会的内容写在信里,寄给朱岩桐。
“不用了!反正之前寄的那些,那个猪头一定没有一次看过。”她接过佣人递来的纸笔,开始在上头涂涂写写。
数日后,下加勒福尼亚半岛外海上的某座小岛。
“Vincent,有你的信!”岛上的邮差在午后送来一封国际信件。
朱岩桐一边刷牙,全身上下只穿着小花裤,走出来接过邮差手上的信,含糊不清地道了声谢。
寄件人是陌生的名字和地址,朱岩桐奇怪地拆开信件,看没多久就皱起眉头,鼓起脸颊,赌气地将信纸随手丢在地上,气呼呼地走进浴室。
老早就起床在客厅看书的白若楠走过去,将信纸捡起。
“岩桐,你怎么又乱丢东西?”等等打扫的大婶又要跟她告状了。
“帮我丢到垃圾筒。”朱岩桐一边漱口一边道。
白若楠眉头微拧,瞥见信纸上的涂鸦,不由得为那上头传神的漫画人物莞尔一笑。
上头画着Q版二头身的一男一女,男的是朱岩桐,女的是朱海棠,正化身成母夜叉一手捏着朱岩桐的脸。她想,朱岩桐生气的原因,应该是朱海棠把他画成爱哭鬼……
一旁还有串龙飞凤舞,显然书写者是正在气头上写的大字——
岩桐吾弟大猪头!谁说要你去英国是因为你是多余的?谁说沃丹是不想你继承朱家才不管你?也不想想当时是谁欠扁到三天两头跷家,打死不肯回台湾,中文又大字不识几个,你想继承朱家是吧?好啊!我跟大姐说一声,你小子歌不用唱了立刻给我滚回来。
白若楠忍不住笑着,她知道朱岩桐将朱海棠寄给他的每封信都收在一个抽屉里,于是也将它折好,跟之前的信放在一起。
那些信的确一如朱海棠所料,连拆都没拆过,这回若不是朱海棠看了自传后灵机一动,信上胡乱写了别人的寄件地址,否则这封信原来也会被直接摆进抽屉里。
朱岩桐拿毛巾盖住脸,还有些赌气,白若楠由他身后抱住他。
“下次回去参加家庭聚会吧!”她柔声道。
“我不要。”
他的语气像小孩子一般,白若楠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你不是早就不怪你的姐姐们了?”
当年为了母亲的一口气,他不愿和朱家妥协,就如同朱沃丹当年的做法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软弱的母亲、保护正承受内忧外患的朱家,可是上一代的恩怨毕竟已经过去了,他的一切放荡也非她们一手造成。
所以这些年来,他会和外甥们在一起玩闹,偶尔回台湾小住,只是心里仍然有别扭。
既然三十多年来都不亲近,如今就算一笑泯恩仇,也用不着急着把酒言欢吧?那样未免太矫情了。
“虽然和姐姐们不亲,可是你很喜欢你那几个外甥吧?”常听他说起和外甥们玩在一起的趣事,想来他们才是让他化解对朱家心结的主因。
“是没错……”朱岩桐有些不甘愿地点点头,转过身抱住白若楠,“可是我不知道回去做什么。”
“回去找你那些外甥啊!”她微笑地像在安抚一个闹别扭的小男生。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朱岩桐双眼闪亮,像在要糖吃。
白若楠故意装作考虑半天的模样。“我跟你一起去啊?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人,一个外人去很尴尬。”
朱岩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是我们家的人啊!老婆大人!朱太太!”两只手开始不安分地吃起豆腐,捧住她浑圆的臀部。
白若楠没去阻止他的贼手。“我好像没说过要当朱太太。”
“哦?还没说吗?”朱岩桐一脸惊讶,然后横抱起白若楠,“那太好了,咱们再一起回房间好好的讨论讨论!”
“朱岩桐!”
随着白若楠尖叫和大笑的声音,朱岩桐抱着怀里的人儿,像个玩疯了的大孩子,风一般地冲上楼去。
就像每个有美丽结局的故事一样,王子和公主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许多恩怨与悲伤会被敉平,只有爱永不止息地延续下去……
一全书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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