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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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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是历史镜头哟!” “什么?”他不笑了。 “这是我们两个头一次相视而笑。” 这回,他笑得感慨。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眼皮直跳。”我笑容一敛。“因为我现在又出现在你周遭,从前那股压力又回到你心里,所以你才会心神不宁,老觉得我闯祸。”我停了片刻,又说:“你大概很难忘记我高二那年火烧实验室的事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承认。“你大一那年撞烂我车头。还有,你总共气跑我一打女朋友!”他瞪得我不得不低头。“你知不知道,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是个魔鬼?”“你一定很恨我吧?” “不,我不恨你,我怕你!”他声音大了些。“我已经怕到连你正常的时候我都会怀疑是真是假。我不敢相信,你知道吗?” 我好难过。 “我看,我还是不要在你公司上班好了,免得你每天有如惊弓之鸟。”我举手发誓。“我保证不闯祸!这两年我也没气跑你半个女朋友不是吗?” “那是因为这两年我刚好没交女朋友。”他啐道。 “哦?” 这个我知道,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再追女孩子,我暂时也不想问。 “吃完了就走吧!”他好像累毙了。 “可是你还没吃东西啊?”我舍不得走。 “我随便买两样回办公室就好。” “喔,当老板还得加班,真辛苦!” 他果真拿了两个面包去结账,我只好一个人上街闲逛。 一小时后,我跟祁洛勋又见面了——在医院急诊室。 “被你说中了,我真的在街上出了状况。”一见他冲进急诊室我就立刻解释。“怎么搞的啊你!”他看看那扭伤后肿得像“面龟”的脚。“走路都能走到掉进洞里!”我又不是高尔夫球,什么叫掉进洞里? “是不小心,一脚踩进洞里。” “你自己上医院的吗?”他白了我一眼。 “好心路人送我来的。” 他一言不发地走出急诊室,大概找医生问话去了。 我决定不告诉他,扭伤之前我还跟一个女的在街上打架。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服饰店专柜小姐一见我进店门就死缠着我不放。 我只是试穿一件中国式外套,立刻就还给了她。谁知,她死命拉着我要我出价。我急于摆脱她,于是存心出了个超低价,心想她一听就会放我走。 “卖你!”我一转身就被她恶狠狠拉住。 “不买!” 我再次举步向前,这次,她拉住我的样子像拉住个现行犯。“出了价就得买!”“我就不买,你想怎样?”就凭她这种服务态度,那件衣服送我我都不要。我甩开她的手,冲出店门。 她追了出来,扯住我的背包,我看见路人就要围过来了…… “你把我的指甲弄断了,我要你赔!”她伸出那肥短右手给我看。 “指甲断了还会再长,赔个屁!”我啐她。“谁能证明你指甲断了跟我有关?”“我店里有人看见你推我,刚刚!”说着说着她还看了一旁的好事群众一眼。我不想跟这种人计较。 她找我麻烦跟她那金光闪闪的绿指甲无关,跟我不买她那件衣服有关! 我才想再走,她又扯住我。 忍无可忍,我回头挥掉她的手,这一挥又把她鼻梁上的眼镜一扫挥地。 “你把眼镜给我捡起来!”她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地面,可能因为近视度数太深,她像是眯着眼在鬼吼。 我没捡,站定原地不动。 要打架就打架,我绝对打得过她,就怕她撑不了多久。 路人甲好心地捡起那副俗不可耐的眼镜,递到她眼前。谁知,她使力一拨,眼镜再次坠地,镜片碎了。 “现在你得赔我眼镜!”她又吼我。 我很想在她厚脸上留下五爪印,但我只是忿忿地转过身,不再搭理她。 结果,她追上来硬扯住我头发。 再忍我就不叫简瑗。 我把她推倒在地,她立刻反扑与我扭打。路人免费欣赏了一场女子摔角比赛。她老板在我们打得难分难解之际把她拖离现场,她一路大吼大叫,还不忘回头死瞪着杵在原地不动的我。 “看什么看!” 我怒气冲冲地扫视周围的好事群众,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终于相继离开。我拾起地上背包,掸了掸一身晦气,才走出骑楼没多久,便一脚踩进了个凹洞。唉!祁洛勋说他怕了我,其实我才觉得我怕他咧!至少在刚才那件事里,我自觉我并没有错,至少错不完全在我,可是我不敢告诉他。 在他心目中,我已经是魔鬼了,再让他知道我跟人家在大街上大打出手,那我岂不成了妖孽? 小不忍者不配成为强者,大不忍者不配传正气于千秋。 我不想成为什么强者,也没什么正气好传于千秋,但我还是得忍。 “怎么样?医生跟你怎么说?”其实医生早告诉我不必住院。 “医生叫你回家躺着。” “躺多久?” “你好像很高兴可以请病假。” “是呀!你也该高兴才对。我一躺下,你的眼皮少说十天八天不会乱跳。”他苦笑着朝我走近,然后伸手想扶我下床。 “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里?” “你住哪里就回哪里。” “喔。”他没打算让我回祁家养伤。算了,谁教我伤得不够重。 病假第一天,整个上午我都在上网泡妞。“绝代情圣”和“只为卿狂”轮番上阵,纯情与放荡交替进行,搞得我心力交瘁。 奇怪的是,我一直找不到莲舟的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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