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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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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讲什么啊?一直对你谢不完。” “没什么啦。”她无意多谈。 “小菲,你们学年‘默默耕耘’奖给了谁?”陈美吟问着最新话题。 “开会投票表决的结果,得奖人是敝人在下我。”刘小菲笑着指了指自己。 “不错耶,罛望所归。”陈美吟向她道贺。 “你们学年还颇民王的嘛,投票?我们学年没有经过任何公开的程序,也莫名其妙地就有了得奖人耶。” “学年作风不同吧。” “是吧。我们能说什么,‘默默’耕耘,当然也该‘默默’得奖。”林玉华远在忿忿不乎:“我现在总算明白了,‘耕耘’呢,要耕对方向;向‘下’耕耘是没,有用的,得向‘上’耕耘才行。” 她的意思是不必会做事,只要会做人就好了。 “小菲,你也值得了,这一年为五年级卖命打拼,流血流汗总算也被肯定了。现在还有没有被压榨剥削的感觉?” “还好啦,刚上五年级时是有点被欺负的感觉,后来发现没什么好不平衡的,资深老师看起来不忙,其实他们做的是劳心的工作;我们年轻一点的就做劳力的事,佷公平啦。” “你倒是满能随遇而安的。” “既来之,则安之嘛。” 三人锁上大门,回家休息去了。 夜阑人静,天籁无声的晚上,卫群彦把自己关在屋子梩。 怎么会是她呢?第一个叩响他心扉的女孩。 他不得不承认,是她在自己不为人知的阴郁心灵里投寄了一束彩色的光环;她是无意的,但确已误闯。 肥肥安?他笑一声。她一点也不肥,结实修长的身材充满逼人的青春气息,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亮眼的灵动。 他再笑一声。原来自己早被她的一举一动牵绊着,从PUB里被她撞到的那一刻起。端着酒杯去要一声“对不起”,不过是接近她的一个借口;没有问她姓啥名谁,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无聊男子,他一向就讨厌无聊的人。 是的,她美得无邪,青春得正派。 脑海中渐渐淡去的情影在耶诞夜重现,情影有了名字。人生何处不相逢?真是巧合。 猜拳?有意思。他竟是注意到了,跟她在路边猜第一次拲败阵之后,他忆起她在耶诞夜和朋友猜拳时,第一次也是出“布”。她的手很大,手指修长。边在路上寻找她骑单身的身影,边在心中做出决定,找到她之后只猜一把,如果他观察得没错,猜一把对他有利。 是什么因素阻止了他?猜赢了,他还是只跟她聊聊天,多余的事只会亵渎“缘”的定义,他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找到她的资讯。 缘起难灭。 “我在等我的学生家长,所卫。”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的那一瞬,他的脑壳内“嗡地”一声巨响。人生比戏遗像 他的生活因为和她之间关系的改变而改变。 那一夜和她在医院外做了一次“亲师恳谈”之后,他开始像一个小学生一样,有了缴作业的压力;他的作业是要抽空去探望儿子,以便给她交代。 于是,他在那个周日带儿子去了趟麦当劳。 “你的级任老师在带球队?”他还找了这种运动类的话题来讨好儿子。 “嗯。” “她很凶。”他看着儿子,想着儿子的老师,忍不住自言自语了起来,心中有股隐隐的委屈。 “你乱讲!” 儿子在他面前向来是必恭必敬的,此刻竟然也敢大声对他说话,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真的,我跟她见过面,她对我很凶。” “我们老师只对不讲理的学生凶。” “我不是她的学生。” “那就是你不讲理。” 他觉得儿子这一句简直是含血喷人,但是他并没有责怪儿子。 “我们班有一个人的妈妈是智障,不能帮他把班级座号牌缝在制服上,我们老师会帮他缝。” “哦?” “大队接力复赛,我们得到分组第一名,她请我们全班吃豆花。” “这有什么?很多老师都会这么做的。” “我们班有一个人家里很穷,天天吃面泡,老师后来每个月都帮他缴营养午餐费,还替他申请清寒奖学金。” “哦。” “她上课的方式很幽默、很民主。” “民主?” “模范生选拔时,她都让我们自己投票,而且是像你们大人去投票所投票一样,我们也在教室里放了一个票箱,大家在走廊上排队,一个一个进教室领票、盖章、投票,有人管理和监票。” 他看着儿子的表悄。“你很崇拜她?” “我很喜欢她。”他笑了笑:“我们全班都喜欢她,有时候她会跟我们猜拳,如果我们赢了,她会答应我们的要求。” 他真是不敢恭维,跟学生都能猜拳? “什么时候运动会?” “这个月最后一个星期日。学校会事先发邀请函给家长……”所维仁接着怯怯一问:“你要来看吗?” “你有参加什么比赛项目吗?” “各班绕场一周时我负责掌班旗,五年级要跳大会舞,我还入围二百公尺决赛,最后还有大队接力,我跑第三棒,负责抢跑道” “你很拉风嘛。” 他的口吻忽然像是在对朋友说话,所维仁有些不习惯,搔了搔头,他难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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