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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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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凯撒饭店CHECKIN时,费家齐发现她只订了一个房间。 “你只订了一个房间?”进了房间,放下行李,他才瞅着她问。 “这样比较省钱嘛,反正有两张床。”她虽然理直气壮,心里坦荡荡的,但还是躲开他霍霍有神的目光。 他进了浴室。 见他不作声,她悻悻然坐在椅子上。她只是想省些费用,有错吗?他那样子好像很不以为然,他是不是认为她太大胆了,或者说他觉得她是个很随便的女孩? “休息一下吗?还是现在就出去?”他一走出浴室便问道。 “随便。”她闷着声说。 “我看你是有点累了,先休息一下好了。”他把她的闷闷不乐当成疲倦了。 “随你便”她的口气更差了。 这一句让他听出些不对劲了,他走近她,悄声问道:“怎么了,什么事不高兴?” “没有!” 他在床沿坐下,面对着她,端详她涨红的脸蛋,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我的气?” 她是生他的气,此刻他温和尔雅的态度更令她火冒三丈。“你不必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他愣了一下,依旧和颜悦色。“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她狠狠地盯住他的双眼,似要洞察他的心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她按捺不住,还是说了。“因为我只订了一个房间?” 原来她为这个想法生气,他如释重负地笑了。“原来你气这个啊。”他摇摇头。“我没那么想。” 她还盯着他看,想判断话里的真实性到底有几分。“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她的语气已经软化了许多。 “我觉得你太单纯了。”他轻笑一声。“而且我没把握自己是不是真君子,你以为呢?” “你……你可恶!”她的气已经消了,但是依旧羞红着一张脸。 他站起来将她拉到窗边,揽着她的肩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和他手中传来的温暖,渐渐地安抚了她的情绪。轻轻地,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深深陷落他编织的情网之中。 “不生气了?”他搂紧她。 她摇着头,在他肩窝里磨蹭着,心底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响起:她愿意受缚在他千丝万缕的缠绵温柔里,哪怕是永远不能解脱。 “你孤独吗?”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认识你以前,我是孤独的,而且早已熟悉孤独的日子。不过,我也很享受一个人的心灵世界。” “你让孤独取代了恋爱?” “对从前的我来说,可以这样解释。”他转过头凝视她温柔似水的眼眸。“不过,现在不同了,恋爱取代了我的孤独。”他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双手的掌心与他的轻轻贴近,修长的手指相互紧密交缠着,她喜欢这种成双的感觉。 顷刻间,他们都发现了自己原是活水,于是忘情地饮着泉水,不再枯荒。 机车出租在附近的饭店周边非常普遍,提供了饭店里的旅客们一种轻便出游的交通工具,是生意人的另类经营。 费家齐和范姜明葳就在凯撒饭店附近租了──辆轻型机车,──路驰骋到了垦丁公园。 宽广的路面,开敞的心胸,他们享受着难以言喻的舒畅。穿过茂密浓荫像穿越一座薄荷森林,浅浅深深的绿映在身上,仿佛连那抹绿的气味都印在皮肤上,可以永久保存。 一片落叶轻飘飘地落在她的秀发上,他为她轻轻一弹,那片落叶便是晃悠悠、晃悠悠地掠过他的指尖,他的神情是爱怜,她的心情是依恋。 回程时,一个急转弯陡降的坡路上,机车突然重心不稳,费家齐和范姜明葳连人带车摔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煞车声到摔倒在地之间仅仅几秒钟的时间,看着眼前尚快速转动的机车轮子,范姜明葳尖叫出声,捂着嘴的手颤抖不停。 “明葳,你要不要紧?伤到哪了?”费家齐忍着脚下的剧痛,急切问道。 “我没事。”听见费家齐的声音后,她才稍定惊魂,迅速地看了看身上每一处。“手背上擦破了皮而已。”她虚软地说。“还好,只是皮肉伤,没关系的。” 稍一定神,她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对。“你呢?”她看他还坐在地上,立刻要扶他站起来。 “哎呀!你是不是伤到脚踝了?”她看见他的右脚已微微肿胀,不由忧心忡忡。“能站得起来吗?” “我试试。”他挣扎着起了身。 “怎么办?”她一时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不要紧,我们还是得把车骑下山去。”他奋力撑起机车。“还好,车没坏。”他勉强骑上了车,示意她坐上后座。 她犹豫片刻,上了车。“这样行吗?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你相信我。”他回头给她个鼓励的微笑。“抱紧我,坐稳了。” “嗯,骑慢一点。”她紧抱着他。 回到饭店外还了车、赔偿了车主的损失之后,范姜明葳坚持要立刻送费家齐到医院去。 在省立恒春医院里,费家齐先照了X光,然后上了药,打了针,这才在范姜明葳陪同下回了饭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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