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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嗯,上个学期素描课画的,你觉得怎么样?满意吗?”她们似乎恢复了昔日两人之间的感觉了,她又俏皮地问着世滢:“要是觉得不够美的话,我可以再画一张。”

  世滢听她那么说,调皮的细胞也被唤醒了。

  “美是够美了,就是——”她故意顿了一下。“就是笑容太无辜了一点。”说完哈哈大笑。

  文倩故作生气状道:

  “不满意啊?那我就不送给你了。”于是两人说说笑笑了好一会儿,当然,最后文倩还是把画送给世滢了。

  成长的过程中,快乐和痛苦总是相伴而来的,回首逝去的日子,总不外是眼泪与欢笑的交织,幸运的是和文倩一路走来,真挚的友谊更形深厚了。

  世滢研究所一年级的暑假前夕,徐槙退伍了。

  两年军中生活的历练,使他越发成熟稳重、英气逼人。一样的月光下,他牵着世滢的小手,缓缓走在长堤上,重温着往日甜蜜的时光。

  “下个月就走?”她问他。

  徐槙已经申请到学校,即将飘洋过海、负笈美国。

  “嗯。”他微微点头,手温柔地搭在她的肩上。

  他知道虽然退伍了,但是两人可以相聚的时间并不多,离愁依旧弥漫在他们之间。为了未来的理想与抱负,他愿意再忍受一次分别、再尝一次相思之苦。已经捱过两年了,相守的日子不会太远了,世滢会懂的。

  “明年你也申请同一所学校,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我想暑假回来一趟,我们结婚,然后再走。”他描绘着心中的蓝图。

  世滢听他提到结婚二字,羞涩地低下头。虽然她早已梦想过一千次、一万次,和他一起走向红毯的另一端。

  见她不语,他低头注视着她的容颜,知道她害羞了,搂紧了她。他喜欢看她脸红羞涩,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么多年了,她纯真如昔,甜美依然。

  他永远记得她大一那年的迎新会上,与她初次相见,他就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情不自禁地注视着她犹生涩的笑脸。她的喜怒哀乐,她的一颦一笑,依然紧紧地牵动着他每一根神经。她是他心中永远的宝贝,他要为她挡风遮雨,他要珍爱她、呵护她一生一世。他要为他俩的爱情筑起一座美丽的花坛,用心灵的甘泉滋润它的成长,直到根深叶茂,直到蓓蕾怒放,直到硕果累累,直到春暖花香。

  “世滢,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他突然想起自己从来没问过她这个问题,此刻他想与她情话绵绵一番。

  “我不记得了。”她真的说不上来,也想吊他胃口。

  “你仔细想想嘛。”他追根究柢,不肯放弃。

  徐槙拉着她往研究所教室对面的藤架下走去,然后又拉着她一起坐在长条椅上,盯着她看,一副非要她说,否则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一定要说吗?”她是一副肠枯思竭,十分为难的模样。

  “一定要说。”他下最后通牒了。“先亲一下,这样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说着就在地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要吵我啦。”她想得还挺专心的。

  “还没想起来啊?那我可要再亲了哟。”他说着就要把嘴凑近她。

  “不要、不要,我想起来了啦。”她受不了他死缠烂打,把打篮球那一套都用上了。

  “那就快点说吧,我侧耳倾听了。”他的心情兴奋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就是有一次看你在体育馆里打篮球嘛。”才说了这一句,她就没下文了。

  “我常常在体育馆里打篮球,你这样说等于是没说,不行,请你补充说明。”他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那一次我也在体育馆里。”又没了。

  “这我知道,你不在体育馆里怎么看我打篮球?!”他快急死了,她是研究生吗?表达能力这么差,将来怎么写硕士论文?

  “我在打羽球,跟立琴。”总算具体一些了。

  “喔,所以你不是一个人打羽球,而且一边打羽球,一边欣赏我打篮球。”他演绎她的话。

  “谁欣赏你了,我只是碰巧瞄到你在打球。”这次反应倒挺快的。

  “然后呢?”他这招是紧迫盯人。

  “然后我打累了,就跟立琴坐在一边休息,看你们打球了。”她也觉得自己说得语无伦次、乱七八糟。

  “所以看着看着就爱上我了。”他觉得自己下结论比较快。

  “才不是这样呢。”她娇嗔道。

  “那是怎样,你又不说。”他快放弃了。

  “是后来立琴告诉我说你是护花使者。”她自觉这一句够清楚了。

  “护花?护什么花?”他一头雾水。

  “中文系系花呀。”这一句她说得酸溜溜的。

  “我是中文系系花的护花使者,所以你爱上我了。”他换了一个结论,但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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