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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我也许会嫁个小自己十岁的男人,你等着看吧。”

  “你少摧残民族幼苗了,小十岁?”他拍额道。“当心人家爸妈告你诱拐无知少年!”

  “我还没怀疑你诱拐初出校园的少女哩!钦,从没听你提起过,你跟你‘未来老婆’是怎么搭上线的,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内情吧?”

  他咧嘴而笑,看在她眼里却只是牵动肌肉而已。

  “这真是不可告人呢。所以,即使对你,我都无可奉告。”语罢他摆开双手,一副抱歉的样子。

  她忽觉自己的某种权利被剥夺了,胸口一阵闷。

  “生气啦?”他看出她有些异样。

  “不,”声音冷静下来,“相反地,我应该对你说抱歉。刚才我问得很不礼貌,我不该使用‘搭上线’和‘不可告人’这样的字眼;你当然可以不公开自己和女朋友的恋情,我无权那样问你。”停了停,她慎重道:“对不起。”

  “哪那么罗嗦啊?”他笑着说,“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样讲话算无礼,就算有点不客气吧,我也不能责怪你;你会这样讲话一定是因为受我‘薰陶’太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完他又嘿嘿笑了两声。

  她抿唇一笑之后埋首工作。

  “唉,要结婚喽!”他忽地又出声,听不出最喜悦,还是无奈。“我要结婚喽——”

  五分钟之后,她突然甩笔在桌上,出了办公室。

  “妈的!”他等看不见她的背影时才咒出口。

  “你们来啦?请坐、请坐。”

  赵子扬一见何钊和何旭敏随着领台服务生朝自己走来,立刻起身,礼貌一句。

  这次午餐约会是何钊提出的,他觉得应该慰劳一下赵子扬在公关工作上的优异表现。

  “来来来,女士优先,你先请。”

  何钊一派绅士地朝何旭作了个“请人座”的手势。

  她于是先坐进靠窗的座位。

  “赵先生,请!”

  “不,何先生请。”

  两位男士相互礼让,谁也不肯先入坐。

  “何旭敏,你希望我们哪个跟你坐一边?”何钊不敢直接坐上她身旁那个位子,干脆微求她的意见。

  “你跟我坐好了。老板跟特助一国,赵先生不跟我们一个公司,他应该自己坐。”

  她估计一顿西餐吃下来,少说得花一两个钟头,她并不想长时间跟何钊面对面坐着。

  何钊这才笑着坐下,赵子扬随后也坐上外甥女分配给自己的座位。

  “你怎么喊他‘赵先生’呢?”

  “公私应该分清楚。”

  两个男人相视莞尔。点完餐之后便聊了起来。

  赵子扬建议何钊,新概念集团应该更积极地支持一些公益、慈善活动,以便增加新活力,同时使企业形象更完美。

  何钊原则上同意。

  “喔,忘了向何先生道贺,我听旭敏说,何先生佳期已近,恭喜你了!别忘了发喜帖给我。”

  “当然当然,你一定会是我婚礼一重量级的客人。”

  主厨特餐来了,三人安静了片刻,才又有对话出现,但只是两个男人的交谈。

  何钊后来一个突兀的动作,教桌上气氛出现瞬间的尴尬,服务生前来收餐盘,外带点附餐。何钊赶在收走盘子之前,叉起何旭敏盘底那块马铃薯,放进嘴里。

  “‘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他边嚼边在特助身边嘀咕:“我不喜欢吃马铃薯,不过还是不要浪费比较好。”

  “对不起,二位,我去一下洗手问。”她面无表情,暂时离开。

  “她在家不会这么容易就跟谁生气吧?”何钊问赵子扬。

  对这类似埋怨何旭敏的话,赵子扬只回以一笑。

  “旭敏跟着何先生工作也有两年了,你觉得我这个外甥女怎么样?”想想,还是趁机打探一些事好了。

  “很好呀,”眯着眼作思考状,又说一次:“很好,几乎挑不出毛病。”

  “你指的应该是她的工作表现。人呢?我是说——算了,何先生都快结婚了,我不该问这个。”

  “无所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想问我有没有讨追求她的念头,对吧?”不待回答,逞又道:“不瞒你说,有。她到我办公室工作的头一个月里,我就提出过约会的要求,她没答应。”耸耸肩。“后来我就渐渐发现,她欣赏的不是我这种类型的男人。”

  赵子扬无需问他是何种类型,外甥女已形容过无数次。见何钊开始往洗手间方向频频探头,赵子扬觉得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何钊对旭敏存在着一种出于习惯性的依赖,或者,占有欲。

  “怪了,上个洗手间要那么久吗?”自言自语。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才见何旭敏回桌。

  “妈的,你去生孩子啊?”

  何旭敏听了只是朝对面的赵子扬鼓起腮帮子,作了个敲何钊后脑勺的假动作,惹得她舅舅笑出声来。

  “真的,我大姐生老二时都没用这么多时间。那一次我姐夫人不在台湾,我大姐一开始阵痛就打电话传唤我;我送她到医院,进待产房,我这边手续都还没办好,她那边已经生了,跟下蛋一样!”

  何旭敏总算跟着他俩笑了。何钊打开了这个话匣子之后,又一次滔滔不绝,几乎是把所有自己处理过的家庭事件全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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