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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好了,既然有两个长辈如此鼓励,倒也不妨试上一试,反正他他无技可施了!而母亲这种论点也没错,不是有好几次,他对烟如强行索吻,她嘴上虽然说不,心上可赞同得很。

  做下这个草率的决定后,这个夜晚,他破例陪岳父裴怀石小酌了几杯黄汤下壮壮胆。然后在近夜深时用一种海盗掠夺的心态,开启烟如的房门。

  悄悄站立在烟如的房内后,他瞧见她正靠在床头,就一盏柔和的小灯阅读,察觉他静寂的站在门内时,她的眼睛大睁并倏的由床头惊跳起来。

  数秒后,她表面呈现淡漠但神经却相当紧绷的挥动手语问他:“你想要什么?”

  我是喝了一点儿酒。他想着,可是她盯着我的样子怎么好像我和她有什么隔世宿仇般呢?难道我的努力她还嫌不够?

  扬之轻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不太冷静的盯着她看。哦!她散下那头丰鬈如云的秀发时,真是漂亮,她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有如两簇闪闪发亮的小星星,而她那套在灯光下有点透光的淡色睡衣,明显勾勒出她娇小窈窕的身段。他感觉口干舌燥,腹部骚动,奇怪,许久以前的他怎么会认为她干扁,没有丝毫女人味呢?

  是的,她确实比任何女人都能引起他的感情骚动,只是他无法看清事实,无法承认;而今他看清事实,也承认了事实,她却不再为他敞开怀抱与心灵了,她那般戒备森严的姿态,着实教人苦恼,不是吗?她那种像兔子般警戒,仿佛一逮到机会就要窜进洞里躲藏的姿态,也很教人懊丧,不是吗?

  他发觉自己每走近她一步,她就像只被迫到墙角的无助动物般后退一步,这种游戏偶尔会很有趣,但他此刻是耐心缺缺,他只想再次吸吮她漂亮的唇,抚触她柔嫩的颊,他甚至有股冲动想翻开包裹着她纤小身子的睡衣,看看全部的她。

  哦!对了,她刚刚问他想要什么?他没有回答似乎很不礼貌,他亦步亦趋的把她逼向墙面,边用清晰的唇语读出:“我想要很多,但让我们先尝试一下这个!”

  他终于勾住了她瘦削的双肩,不顾她挣扎的拥近她,一俯下头,他不由分说的就“硬”攫住她的嘴,在她咿咿唔唔努力转动头部不就范时,他干脆让唇滑下她露空的香甜颈项,宛如一种报复,他用力吸吮噬咬。

  对烟如而言,他够高壮了,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推开他。

  抬起头,她惊惶的凝视他因欲火而放大收缩的瞳孔。他同视她,带着严重的男性意图对她微笑,那微笑,令她蓦的记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呜咽一声,未经思考就送了他微笑的脸庞一巴掌!

  这巴掌连带烟如的呜咽贯穿了扬之的脑海,他嘎然止住自己的所有行为,愕然的瞪视她,她正白着脸、严厉凄惨的回瞪他,她的颈项,有一大块因他粗暴噬咬而产生的乌紫,她的瞳孔,正放大出她的恐惧及他因欲望而激灼的眼神。

  你在做什么啊?他晃了晃头,缓缓放松她后退几步。他回想并恐惧着上次自己喝醉酒时是不是就这么粗野的强暴了她?这点回想让他的眼睛瞬间阴暗起来。

  汗涔涔的瞥了正缓缓滑下墙面,蜷向墙角的烟如一眼,他想跨向前解释他不会再犯,想恳求她不用害怕,可是她眼中布满敌意,往墙角蜷曲得更深。

  “呷紧弄破碗”,他的脑中突然滑稽突兀的浮现这句台湾俗谚,他朝她低喃一句:“我永远不会再这么对你了,请放心!”说完他也不管她听清楚没有,就神色黯然的退出门外,独留烟如缩在墙角,莫名其妙的开始哀哀哭泣。

  翌日,裴家的气氛又明显的不对了。

  大清早,扬之胡子没刮,早饭没吃就冲出家门,只交代了一个信封给较早起的母亲,麻烦她转交给烟如。

  烟如更怪了,她说她头痛,不想吃早餐。

  这可好了,又急煞两位一心想当和事佬的老人家了!裴怀石在早餐桌上唉声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难搞,而秀庸却一直在揣测着扬之为什么要写那么一封信?如果说信里装的仍是礼物,他该像以往般自己送去才有诚意啊!

  想归想,他们还是想不通这小俩口又在闹什么别扭?

  至于关在房里的烟如其实不只头痛,她还心痛!

  昨晚扬之唐突的举动,的确吓她一大跳,经过一夜未眠,她才发觉自己并不真的害怕他对她再次的亲密行为,她畏惧的是自己的屈服及“爱”可能带来的二度伤害。

  和扬之在一起,保留几乎变成不可能,昨夜当他拥抱她时,她的外表纵然能故作冷厉淡漠,可是她的心却无法否认她是多么想回应他的拥抱啊!他正穿透她渴望紧裹自己的保护层,每次接触,都更接近她深藏的爱!

  而稍晚,秀庸阿姨替扬之送来的信更让她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再生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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