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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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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种烦恼呀。不过你还是你,犯不着为了他们改变。”对于且吟而言,有一些东西很重要,但另外一些东西,更是必须坚持的。 她转头看他的时候,看见他也在看她,目光中有一些探究。 终于拍摄完成,把《人猩》上映可能有的反应完全抛诸脑后,他们登上了飞往北欧的班机。 在哥本哈根的广场,在阿姆斯特丹的海港,完全避开了SN、娱记、绯闻,这部剧集的拍摄顺利得像是一首歌。且吟从欧洲作曲家的音乐里挑出合适的曲子。整个故事都笼罩在淡淡的音乐和美丽的背景中,在遥远的陌生的土地,他几乎分不清自己是陈思寻还是故事里流浪的乐手,几乎把故事和现实合二为一。且吟似乎是他和现实世界的惟一联系。只有在看见且吟淡淡的专注和微笑的拍掌叫好的时候,他才会从剧中乐手的感情里抽离出来。 欣若还是不接听他的电话,他承认他开始怀疑她真的是那个可以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人吗?他承认他害怕这个想象。 他害怕绯闻,她累,他更累,解释更是太累。 真的,要为她而改变吗?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一个身影——君且吟。她也常常看见他的目光,会回他一个微笑。 有一些东西,明知道改变了,就回不到最初,但不得不抗拒这种改变。 也许,就只能维持在默契的位置上,他不能变,她应该也不能。 偶尔也会想起关于她和SN总经理的传闻,谈不上相不相信,不过这个女孩子,是值得那样的声名、财势和爱情的。 他没有那个资格,即使有,也给不了那么完整。 只在一场戏上不停卡壳。哥本哈根的天空下,他们的诺言,他们的吻。 要求三分钟的长吻,很恐怖。卡壳的不是思寻,也不是丹宁,他们是专业的演员,是君且吟。她表现得完全不像一个专业的监制。 那天的天空蓝得近乎透明,音乐喷泉在身后跳跃着飘逸的星点晶莹,落点是新绿的草坪。 淡淡的极轻柔的音乐,选的是大家都很熟悉的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他在她眼中,什么时候你才可以像爱琴一样爱我? 她在他怀中,我已经爱上了你。 吻。 剧本的要求很简单。 老王说,要三分钟的长吻。 思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且吟一眼。 她没有表情。 唇几乎要相触的时候,一个声音喊卡,极清晰,是且吟。 “重来。”副导说。 唇相触的时候,一个声音喊卡,有一丝暗哑,还是且吟。 “再来。”副导说。 吻到激烈的时候,一个声音喊卡,带一丝颤音,仍然是且吟。 连副导也看她,她说:“拍不出她想要的感觉。” “继续来。”副导说。 一次通过。 他放开程丹宁的时候,微一侧身,刚好看见她站在工作人员的最后面转过身来的动作。 原来,她要的感觉就是不看吗? 她相信自己可以很轻易地走到他面前说:“祝你幸福。”但她不知道原来当他的幸福表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必须躲开。 原来,祝你幸福是说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如果这不是一场戏,如果他怀中的女子是杨欣若。她又该如何? 且吟坐在旅舍酒吧的吧台前,把玩着手里装鸡尾酒的玻璃杯子。她向来喜欢透明的杯子,觉得透过四散反光的色泽,便可以看见另一个世界。 但今天晚上,她不想看见另一个世界,也不想醉。那不是她喜欢的方式。即使痛,也要清醒地痛。 以前,透过那一层屏幕,即使知道自己喜欢这屏幕后面的那个人,也只会因为剧情的喜而喜,因为戏中人的悲而悲,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他的吻落在别人的唇上。 是什么时候,已经变了? 撤掉了那一层屏幕,走近了那一个影子,没有屏幕,影子也不再是影子。 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和经历,说出来的喜欢也不同。她懂了,但也失去了。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吧。 “这酒很烈的。”一个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烈吗?可是很好喝,甜甜的,还有淡淡的天蓝像早晨的天空,让她没有办法忘记。她一笑,烈就烈吧。 声音很……耳熟。她这才想起抬头,好近的一张脸,过去好像在屏幕里见过。她想不起来了。 “你长得好像陈思寻。” 他好气又好笑,“我本来就是陈思寻。” “真的?”她怀疑地扁扁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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