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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聂华看到餐桌上只有一盘水饺。“你不吃吗?”搬回家三天了,以前都会陪他吃消夜的舒婷,一反常态象躲他似的,避免和他单独相处。

  “我不饿,我……想睡了。”打算回自己房间的舒婷才起身,就被聂华一把抱住。

  “华……”他火热的唇立刻压了下来,比她灵活十倍的舌头,吸吮着她口中等芬芳,轻易的点燃了已在她身体埋下的火苗。

  “嗯……”情不自禁的发出僚人心弦的呻吟声,舒婷搂住了他的脖子,忘情的享受着他带给她的刺激和冲击。四片唇紧密接合着,身体不由自主的贴紧。

  当聂华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背脊时,若有似无的触感,让她抱紧了他,当她感到他另一只手滑到她两腿间,伴随着颤抖而来的是害怕,她猛然放开他,向后退了几步。

  “婷婷?”

  舒婷抓紧胸前的衣服,眼里含着几分惊恐,声音带着抖音。

  “对不起,我……我有点累了,晚安……”丢下聂华,她仓促的逃回自己的房间。

  看她的样子,跟逃命没什么两样,聂华纳闷极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昨晚也是,前天晚上也是,每次他抱抱她、吻她,到最后必然是这种结果——她逃开他,他可以感觉到舒婷在害怕,可是他不知道她在怕什么,是怕他吗?他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了吗?还是他这几天表现不够好,让她不满意,所以她不让他碰了?

  “婷婷,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躲我,我怎么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了嘛!”自认可以摸透女人心的聂华,终于在舒婷手上首度尝到挫败感了。

  “找你五百一十五块,谢谢。”

  “欢迎光临,唉——”

  这是哪门子的“欢迎光临”啊?郑亚东受不了把聂华推出柜台。太危险了,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等一下多找给客人钱怎么办?

  “聂华,你是怎么了啊?从上班到现在一直唉声叹气的,要死不活的,我看连植物人都比你要有精神。”

  “是不是和舒婷吵架了?”胡海威也觉得奇怪,这几天聂华都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怎么今天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前后的差距何只一百八十度而已。

  “唉,要是她能跟我吵架就好罗!”聂华又是一声叹息。

  “听你话里的意思,舒婷她不理你了啊?”郑亚东边找钱给客人边问他。

  “不是啦,完全错误。婷婷她不是不理我,她是怕我。”

  “怕你?”胡海威笑着揶揄他:“你这个色鬼,是不是做了什么越轨的事啦?”

  聂华苦着一张脸沉吟的说:“可能是吧,我承认我那晚的确冲动了点,弄痛了她,才会让她对我避之入洪水猛兽。”

  那晚完事后,他是很满足啦,不过却害惨了舒婷,床单血迹斑斑,而她也痛的哭了。他真的是弄痛她了,他好自责,明知道她是第一次,他却没有温柔的对她,只知道满足自己,却忽略了她的感受。

  从以前到现在,在与女人的肉体关系中,他一向很能自我控制。老实说,舒婷的身材不是最美的,身体也不是最柔软滑嫩的,可是只有她能令他彻底失控,从十岁开始他就认定舒婷是他的克星,总以为长大后可以摆脱这个宿命,想不到不但心给她夺去了,连身体也被她征服了,克星终归是克星,经过十年,他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聂华的一番惊人之语,吓到了三个正等着结账的女学生,她们红着脸,匆匆给了钱,连发票都不拿就走了。

  郑亚东瞪着他:“聂老哥,拜托你说话也看看场合好吗?人家小女生是清纯派的,你这种限制级的话,可不可以不要搬到台面上来讲,OK?”

  郑亚东一个人在那里OK,但没有人理他,一脸烦恼的聂华看向胡海威。

  “海威,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婷婷才不会怕我呢?”

  胡海威一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舒婷。对了,你真的确定舒婷是为了这件事在怕你吗?”

  “除了这件事,我想不到还有别的。”聂华从来没有把心思花在谈恋爱上面,以前都是人家迁就啊,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好了。现在他自食恶果了,因为他真的开始觉得女人心就象海底针一样,捉不到也摸不著,他真的好想更了解舒婷一点,但是却不只从何了解起,和舒婷恋爱后,他好像从爱情游戏里的大学生,降到小学生程度了。

  “喂,我有个想法,你们要不要听一听?”郑亚东忽而出声说道。

  “请说。”聂华洗耳恭听。

  “我想,也许舒婷是还不能适应你的改变。”

  “不能适应我的改变?我没有改变什么啊!”

  “你想想,你以前只当她是妹妹,对吧?”

  “对呀,因为我一直没有发觉到自己是爱她的。”

  “所以罗,这就是原因罗!”郑亚东说的头头是道。“你一向用朋友的态度对她,然后,才一天的时间,不,严格来讲是过了一个晚上,你就把她当成情人了,这落差未免太大了吧?”

  “我觉得郑亚东说的很有道理。”胡海威接口道:“也许你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同,可是舒婷一定是感觉到了些什么,所以她才会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就象亚东说的,她一夜之间从你的朋友变成你的情人,她不能适应是可以理解的。”

  “嗯……嗯。”两位好友的高见,聂华听的是频频点头,嘴里“嗯”声不断。

  “也许,也许就是这样吧!”没想到连郑亚东这种少跟筋的人,都能体贴的想到他想不到的事,聂华不禁惭愧的想自己的恋爱学分是不是该重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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