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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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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心理的多多少少有点心机,不然怎能拐病人说出隐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呀!和每个人都能轻易地打成一片,但是没几个能闯进她的内心世界,有时他都不晓得她在想什么,直到被将了一军才恍然大悟。 说好听点是有颗玲珑巧慧的心,不过在他看来是狡黠滑溜,没人有本事抓牢她多变的心思。 倒是想使诡计的人可得多担心,咬人的狮子十分凶悍,一步没注意就糟了,以身喂狮真是功德一件,谁叫他找狮(死)。 “嗯哼!你是在赞美我的聪颖独立还是故意损我,说我长得像霉神?”这点她必须庆幸肖母不肖父。 由小眉每回一见到父亲出现便大喊熊来看,他的长相实在不宜见人,至少要戴上鸭舌帽、口罩和太阳眼镜。 黑新瞄了女儿一眼乾笑。“你打算怎么做,不予理会吗?” “我还在考虑当中。”她犹豫的看看父亲。“爸,你会支持我接下来所做的事吗?” “就算我不支持你照样我行我素,谁管得了你。”她的顽固不知是遗传自谁的。 黑新心里嘀咕著,和所有父母一样不承认“坏”的个性是出自自己。 眉轻颦的黑玫儿放下锅铲。“他的心很黑暗、很沉,我几乎看不到颜色。” “当年的事对他影响甚大,走了一趟鬼门关回来的孩子不可能一如常人。”如果他不逃走就好了,手下也不会一时心慌射杀了他的家人。 “现在他可不是孩子了,而是危险性十足的男人。”黑玫儿看向父亲仍裹著纱布的肩膀。 “唉!是我欠他的有什么办法,这条命也算活够了,他要就拿去吧!”生与死他早看淡了。 其实事后他曾想弥补,可那孩子在警方的重重保护之下失去踪影,因此这件憾事始终挂在他心上下曾淡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至今他仍查不出当年是谁栽赃诬陷,硬是在他和人谈判的海边埋了一小袋白粉,要他罪证确凿地平白背了个黑锅。 想他前半生虽然混迹黑社会,与人逞一时勇,但他自问一向光明磊落,未曾伤害过一个无辜,唐家的事故让他愧疚万分,直至今日仍耿耿於怀,希望能还给孩子公道。 毕竟错的一方是他,见人家灯光大作就莫名地闯进去闪躲警方的围捕,想来都有些粗心大意。 “爸!我不许你说丧气话,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逃不掉就只有面对。 “你决定了吗?”不是没信心,而是将近二十年的仇恨不容易抚平。 “事在人为,不去试试看怎知成不成,反正我们两条命赔他家三条命还算赚呢!”她开玩笑的说道。 二赔三,划算。 “你喔!就是不懂得害怕……咦!是什么味道……”噢喔!他真得把胃药找出来。 黑玫儿瞧见焦黑的花椰菜,大笑地关上瓦斯倒了一锅水去味,她相信没人有食欲敢去尝试她今天的“手艺”。 莫名地,她轻舔微微泛疼的唇瓣想起唐君然的吻,可怕的发现自己竟然不厌恶他的靠近,这代表什么呢?难道她的同情转变成另一种她不该有的情感。 摇摇头,企图摇散心里头的影像,她不会让医生爱上“病人”的情节发生在她身上,她必须抱持客观的态度,才能引导他走出黑暗,他们的关系只能建立在观与望之间。 何况两人之中还横跨著一条深沟,谁也下会傻得冒生命危险想跳过,那沟足足有英吉利海峡宽。 “爸,我请你到外面吃大餐,这里的混乱就留给清洁妇去烦恼。” 她绝不让自己的手沾到那一片油污黑稠,她是富贵闲人。 第三章 “总……总裁,有位美丽的小姐坚持要见你。”像是不敢相信,睁大双眼的秘书透过话筒传来的声音有些口齿不清。 担任总裁秘书快两年,连同先前待在公司的时间大约五年余,头一次见到如此典雅出尘的美女来访,叫她怎能不意外的快掉了下巴。 以前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千金小姐不信同性恋传闻,浓妆艳抹打扮得像一团集锦花硬要闯关,但是过於跋扈和嚣张的个性叫人吃不消,她连通报都懒地一律宣称总裁外出不在。 反正一进去也会马上被扔出来,连累她被上司刮一顿,她早学会看人脸色,客户及花痴她分得很清楚,绝不吃力不讨好的自讨苦吃。 但是眼前的女子一见就令人安心,淡然的气质宛如一面平静的镜子,让人自然而然地受她吸引。 “呃!总裁,她说你一定会见她,她是你的仇人。”有这么美的仇人,没有男人会记得仇恨。 “仇人?”黑玫儿?! 唐君然才一抬头,蝴蝶般的身影已然跃人眼中,他挂上内线电话冷视一直萦绕他心头的魔魅女子,她比恶梦更难摆脱。 记著她的容颜是为了报复,只是他心里想的却是她清冷模样,恨不得剥光她的衣物一口吞下。 她取代了以往梦里一片腥红的呜咽声,每每夜半遽醒只有平复不了的欲望,脑中的绮丽春意叫他狼狈地必须爬起来冲冷水澡降温。 该恨她的,不是吗? 为何他狠不下心对她绝情,那天在医院里他能强占她的身子使她痛苦万分,但他却在最后的关头软了心,只因她咬破下唇好提醒自己不能屈服。 以一个女人而言,她太倔太好强了,宁可闷不吭声任由他为所欲为而不求饶,他知道只要她一高喊,即使他身为唐朝企业的总裁也难保不身败名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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