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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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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这小妮子向来聪明,拐不动了。 一旦奇佬佬开始找借口东抱怨西找碴的,那就表示他又要找人试新酒,她早就学乖了,不用他开口就能猜中他口中未竟之语。 “漂亮奇,月儿的身子还不能适应刺激的食物,别叫天香玉露九给浪费了。” 奇佬佬委屈地嘟着嘴。“潇洒怪,我们的日子无聊极了。” 宋怜星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长了头,一颗一颗地冒出来。 “两位师父,徒儿想下山一趟。”郑可男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月儿呀!我们好不容易把你的命给救回来,你该不会又跑回去送死吧!”反什么清,复什么明嘛!天下本一家。 “过几日是娘亲的生辰,不孝的月儿想去看看她老人家过得好不好。”对于国仇家恨她早看淡了。 毕竟她已死了一回,一切的前尘旧事都应一笔勾销,是满人也好,汉人也罢,谁当皇帝都是上苍的旨意,一介平凡之女不该干预天命运行。 怪佬佬执起她脉络一把。“走千里不是难事,切忌动真气。” “多谢大师父成全。” “你喔!有时装笨一些,太过聪颖反而会不快乐。”他着实喜爱这打小教大的徒儿。 “我不够笨吗?”她睁着“无知的”双眸微笑。 是的,有时无知是一种幸福。 郑可男将手心置放在胸口,脑海中浮现握剑的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涩。 他过得可好,是否如怜星所言尚未对她忘情? 一段情,要记挂多久才会遗忘? 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或是永远? 恪恭郡王府 “滚,你的声音真难听。” 炜烈贝勒又赶走一个他宠幸不到三天的女人,叫下人们看了直摇头。 自从郑姑娘死了之后,贝勒爷就变了。 不是变好而是变得更糟糕,以前他是个风流贝勒,现在却成了烂情贝勒,只要神情有一份肖似郑姑娘,他都会想尽办法把人弄进府。 可是一上过床后,就嫌人家那份神似消失,二话不说地把人踹下床,要帐房拿些银子打发走。 若是烟花柳巷的姑娘倒好解决,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就可摆平。 就怕沾上好人家的女儿,一夕恩爱后弃之不顾,搞得对方寻死寻活的,闹得全京城都不得安宁,直道炜烈贝勒是个风流的负心汉。 “炜烈,你又在自残了。” 胤礽夺下他的刀,阻止他在早已伤痕密布的手臂上再划下一刀。 炜烈轻佻地说道:“我是在记录我的丰功伟业。” “这种自我逃避的日子还要过下去吗?月剎已死了一年多,你该放下了。”这傻子怎还看不破? “月剎是谁,我怎么不认识?是芙蓉阁新来的姑娘,还是使国进贡的美女?别忘了介绍一下。” “端敏的事打算拖多久?你们夫妻有名无实已七个多月,该去宫里迎她回府了吧!” 他勾起唇角讽笑。“我床上的女人多得挤不上一位公主,叫她另寻良人吧!” “难道你打算不娶妻生子,一辈子哀悼个女人?”四处找寻代替品。 望着持剑的手,炜烈恨不得一剑砍了它,就是这只该死的手结束了他深爱女子的生命,他恨自已被怒火冲昏头,看不出她眼底求死的念头。 她向来有双擅长说谎的水眸,他不该轻易受骗。 他要惩罚自己的呆蠢,唯有一刀刀的痛楚,才能感觉他活着是用她的生命换得的。 “告诉我,如何忘掉一个刨去我心的女人?”原该是他心的位置已空无一物。 “我……”胤礽无法回答。 炜烈表面风光,内心却万分苦涩。“人死会入梦,而她却从来不曾到我梦里一聚,是怪我连她的身体都保不住吗?” 那一夜吐了血,他整整躺在床上三个月,像个失去生命的死尸,因为他希望死的是自己。 之后,他四处寻找那个怪老头却久无消息,最后他才决定纵情于脂粉堆,借着身体上的疲惫,暂时忘却萦绕心湖的美丽倩容。 可是,他的心仍停止不住失去她的痛。 “炜烈,不要再颓废下去,你要清醒点。” 炜烈狂笑地抹抹脸。“为何要清醒?老天夺走我唯一的爱,叫祂还来呀!” “端敏……” “别再提此事,我既未迎娶亦无拜堂,她并非我的妻子,你叫她别再痴等了,我的妻子叫郑可男。” 胤礽脸色一峻。“我不再劝你了,想继续糟蹋女人也随你,小心有报应。” “报应?!”他笑得比哭还难看。“男儿的死就是对我风流的报应,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要报应尽管来。” 对于一无所有的人,他坦荡荡地接受报应。 可没有心的人为什么还会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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