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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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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啷!精致的瓷器由手中滑落,在少有的享受中,这套冰国进口的咖啡杯一直为她所喜爱,陪伴她走过无数的国家和寒冷的夜晚。 但这一刻它却无端的溜出手心往下坠,碎成星状散落脚边,彷佛预告著什么恶兆即将发生,不给人有挽回的机会。 心绪不宁的云紫英望著空无一物的手心,心里的不安逐渐加深,眉间的笑意如烟消逝,换上的是一层抹不散的淡愁。 人家说母女连心,即使她们聚少离多少有谈心的时间,可是切不断的天性仍血脉相连,不因距离而失去对彼此的关心。 当年为了训练女儿独立,帮她助胆,她曾承受不少来自夫家的压力,怪她太过狠心无视女儿的哭喊,任由她在蛮荒世界自生自灭。 为了女儿的未来她咬牙硬撑,背负恶母之名在所不惜,坚持己见地将女儿带到炎热的非洲,比任何人都心疼的她怎么也不肯被打倒。 眼见女儿一天比一天胆大,脸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璀璨,她知这她的决定没有错,非洲改变了他们一家人。 可是今天眼皮老是跳个下停,愈到傍晚愈跳得厉害,平静的情绪忽起忽落的让她坐立难安,连她最有兴趣的植物也提振不起她的精神。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的一颗心烦躁不已,像垂挂著千斤,巨石般喘不过气来。 难道是兰儿出事了? “呸呸呸!胡思乱想,胡思乱想,我—定是太闲了,赶紧找些事忙。” 没事的,不会有事,别自己吓自己,女儿的本事她还不清楚吗?何必庸人自扰的老往坏处想,八成是她最近钻研的植物含有不稳定物质,所以她才会受到影响。 弯下腰捡拾碎片的云紫英一个恍神,不小心让碎片割了一下,几滴血珠沁出指头却不予理会,望著它一滴滴往下落而失神。 “哎!怎么流血了,你在作白门梦呀!”瞧!滴得满地血。 “怀逸,我……”失笑的一摇头,她不知该对丈夫说些什么。 平空臆测的心慌哪能当真,受过高等教育的她怎能因一时的慌乱而乱下判断、人总有不适的时候,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照顾自己,你想试试人肉做的砧板耐不耐用?”无奈的一笑,雪怀逸替妻子的手止血上了消毒药水,略微包扎一下。 “我是在想女儿……”不知她现在好不好,有没有把人家的儿子给搞丢了。 她是很令人放心啦!就怕那小子不规矩,动手动脚占女儿的便宜,那点小心思还瞒不了她这老姜,和他老子一个样,安份不了多久,一双贼眼飘呀飘的老往她女儿身上兜。 要真有事准和他脱离不了关系,老的奸诈小的阴险,一相中目标什么也不顾,—根肠子通到底。 他取笑的帮她拭净污渍。“女儿有什么好想的,丈夫才是你一生的依靠。” “切!尽说些疯话,靠人不如靠己,我可不敢指望你在树上荡来荡去,摘来一朵兰花讨我欢心。”笑著推开他,云紫英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不去想自然不会心烦。 “啊!我被嫌弃了,果然年轻人比较吃香,我老了。”雪怀逸瞧了一眼窗外粗藤欷吁一声,玩命的行为不适合老人家。 他还是搂搂老婆,看看医学方面的书籍,静态活动不伤神。 “你喔!少耍宝了,真要嫌弃早一脚踢开你,哪会等到现在。”她打趣的酸他。 “原来你在算计我呀!我要不要先清算清算财产总数?”不知凑不凑得足整数。 跟随医疗团体前来根本赚不到什么钱,政府按月拨下的款项全入了妻子帐户,实际上他一文不名。 但是他却是富裕的,拥有全心支持他的妻子,以及善解人意的女儿,他这一生也算过得丰富。 云紫英一脸好笑的轻慨。“真快,一晃眼都十几年了,我们还厚脸皮的打情骂俏,一点都没考虑‘高龄’问题。” “情是历久弥新,我们如倒吃甘蔗愈吃愈甜,三十年后一样厚脸皮的你浓我浓,像巧克力黏在一起。”岁月催人老,他都有白头发了。 三十年……“女儿不小了,咱们好像都忘了她该找个伴。” 人生的精华在前三十年,而兰儿都二十六岁了,只剩四年。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想远了。“我中意那个艾撒克,看来非常有责任感。” “傲慢的艾撒克?!”她不以为然的瞟了他一眼。 “怎么你们都叫人家傲慢的艾撒克,很不礼貌。”那是自信而非傲慢。 “他没反对,我没意见,凑合著用也挺响亮的。不过战家那男孩可能较有希望。”虽然她一样不看好他们。 “战政?!” 兰儿会喜欢那一型的男孩? 他不确定。 第七章 “该死!你给我撑著点,谁让你擅作主张替我挡子弹,我不会感激你的。” 下雨了。 处於南北回归线同时经过的非洲而言,位於赤道的雨林区雨量最为充沛,豆大的雨滴打在宽大的棕榄叶上显得沉重,答答答地滴向腐土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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