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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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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持冷静的易勋努力挽回一再失误的形象,他要她的眼底只有感动和惊喜,而无嘲笑。 “还要吃饭喔!天还没黑呐!”她笑都笑到饱了,哪还吃得下。 “我们到山上吃野菜,这点路程,开到餐厅刚好是晚餐时间。”他不信还能搞砸。 易勋包下一整间餐厅,晕黄的灯光搭配悠扬的小提琴声,潺潺流水流过乳白色山石,盛开的睡莲养在十尺见方的小池中。 当他们绕着蜿蜒山路到达时,天色已暗,朴实无华的田园处处蛙鸣,一只又一只的萤火虫从草丛中飞出,像在欢迎两人的到来。 从入座到上菜,一切完美到不像真的,如梦似幻,教人沉浸其中,不知不觉感染到四周的氛围,微微的悸动鼓噪着胸口最柔软的位置。 “点一堆蜡烛热得要命又没用,根本是活受罪……”扯着领结,易勋不耐烦的嘀咕。 一根一根心型蜡烛排成一个半月形,将用餐的两人围在中央,淡淡燃烧的烛光释放出热气,照得他额头频冒薄汗。 男人永远也不懂女人要的是什么,精心安排的罗曼蒂克,不过是蛋糕上的草莓,纯粹是装饰用,除了美观外,一无可取。 他忍耐地表现出一个喜欢女伴的男人姿态,可他的表情比踩到狗屎还臭,忠实的反映真实自我,不似平时严峻待人的冷漠男子。 虽然易勋始终认定这十五年的交情是岳筱曦一厢情愿,他追求她,不过是想逼易祖霖出手,好让他早一日救出被软禁的妹妹。 可是他一直没发觉,唯有和岳筱曦相处时,他才像活生生的人,会生气、会恼怒,会为她打破自限的原则,在她面前毫无遮掩,真真实实地表现自己。 他不曾深思同样的事他不可能对别人做,即使他最好的朋友沐梵宇亦然,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例外。 “易勋,你做自己就好,用不着刻意取悦我,我们的感情不会因你对我好不好而改变,我是你患难与共的朋友。”岳筱曦主动握起他的手,扬眉低笑。 “朋友……”这不是他要的关系,她必须更接近他。“从朋友做起的夫妻。” “嗄?”她忽地面容一臊,心口漏跳一拍。 好像有什么在她心底发酵,开始产生化学反应。 望着易勋刀削般的侧面,心跳加速的岳筱曦感觉自己有点心动,以往的朋友情谊似乎在松动中,添了些不知名的情愫,变了质。 在以前,她从没想过会喜欢上像他这样的男人,个性太被动, 整个人又很龟毛,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跟一座会走动的冷冻库没两样。 说好听点是沉稳内敛,严谨自持,有自己的想法,他以冷峻的姿态领导全体员工,是王者的楷模,真正的领袖人物。 但实际上,他根本是刚愎自用的孤僻鬼,不跟别人分享心事,不轻易相信别人,待人严厉到几乎冷血,不容许一丝差错,把失败者踩到脚底,痛饮人家的鲜血。 可奇怪得很,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很可爱?一颗心为他卜通卜通的跳,一点也不认为他真的黑心得无可救药。 “你在看什么?”感觉到两道视线落在脸上,易勋侧过头,对上一双眨也不眨的明亮眼眸。 “我在看你。”她笑眯眯的,毫无羞色。 “结论是……”他等着下文。 岳筱曦托着腮,故作鉴赏家的频频点头。“我到现在才发现你长得很好看,有当坏男人的本钱。” 如果他仗着长相玩弄女人,一定是个中高手,所向披靡。 “你以前是瞎子。”居然看不出他长得仪表堂堂。 “喂!没礼貌,我当你是朋友耶!你是美是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因为你的外在条件而决定和你往来。”她不满的嘟起嘴,朝他手臂一拍。 “你确定?”他转动方向盘,弯进岳家道馆所在的街道。 自从计划要与她结婚后,他每天必定抽出几个小时,以追求为名和她出双入对,形同交往中的情侣,来往密切。 他们的活动很乏味,喝喝咖啡,看几次夜景,然后一起在车上打盹,在猫头鹰的啼叫声中惊醒,然后他送她回家。 当然其中会有不慎擦枪走火的亲吻,但易勋的自制力还算不错,在她没点头答应嫁给他前,两人的底线限于胸部以上,即使他想做的比这些还多,且不时用眼神勾引她放弃坚持。 “什么意思?”好讨厌的表情,好像她占了他很多便宜似的。 “譬如说买不到演唱会的票,要去北极拍极光却坐上往南极的船,在两万英尺高空拜托我帮你喂刚捡到的流浪犬,出门忘了带相机,要人十万火急送到零下四十度的阿尔卑斯山山脊……罄竹难书,要我继续细数你的恶劣罪状吗?”她随性的行径是他一连串的苦难,他最怕接到她突如其来的电话。 听着他一条一条数落她的罪行,岳筱曦挂不住的笑脸越垂越低。“我也只能找你嘛!你才有办法帮我忙。” 其实自创运动品牌,开设运动器材公司的沭梵宇也是选择之一,可是她仍习惯找易勋,心中没半点愧疚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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