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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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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又骗不了人,我都用了二十一年了。”他在惊讶什么,她本来就叫春天。 有些调皮捣蛋的她除了爱玩些,心地良善的从不怀疑人性,她认为每一个人都有善的本质,只是未适时的发挥而已。 像这次被同伴遗弃的事她也不放在心上,留一人好过三人一同受罚,好朋友何必计较太多,让一点海阔天空,锱铢必较反而伤神。 知己难寻,能一起胡作非为的又有多少、她很珍惜现有的福气,花谢花落不是生命的殒落,而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 “二十一岁的春天……”聂沕离思忖著,嘴角微微的扬起三十七度角。 春天也有年纪。 这个人似乎怪怪的。“聂先生,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可以请你把手放开吗?我保证绝不逃走。” 她用家里的老鼠起誓。 “我能相信你吗?”那双藏不住心事的眸子说著反话。 春天点头,眼神闪烁,“我的信用是金字标志,绝无一丝虚假。” 没有一丝却有一捆,笨蛋才会留下来任人宰割。 而她刚好不笨。 “包括装鬼吓人。”他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证据确凿。 肩膀一垮,她气弱的开口,“你不会告诉我外婆吧?” “沕离。” 勿离?他在说什么?她只听过勿忘我。 “我的名字。” “喔!”早说嘛!害她以为他要扣留她做牛做马。 “沕是三点水加勿忘我的勿,记清楚了。”没有理由,他就是要她记住他的名字,矢志勿忘。 脸上两行血迹乾了更吓人,春天看了看他,不了解他多加解释的用意为何。 今天本来是要吓南阳大学的学生,她们打听到他们毕业旅行的专车会打从鬼屋经过,所以特别准备一份毕业礼物要送他们。 谁知道车子还没到先飙过一辆拉风跑车,害她们措手不及差点穿帮,赶忙将道具和装扮用的衣物搬到楼上,想先吓跑他们再说。 显然她们出门前忘了烧香拜佛了,因此才会马失前蹄地栽了个大跟头,让人发现她们小小的戏弄,吓人不成反被逮著了。 “我送你回家。”一说完,聂沕离身上的重量像跳豆一样的弹了起来。 他的眼一眯,动作神速的捉住意图翻窗的“贼”,拎小鸡似的将她拎至微布灰尘的沙发。 “是谁说她值得信任,信用保证不带虚假。” 小心眼,记那么熟干么。“我自己知道路不用你送。” “这是做人的基本礼仪,我不想被个吸血鬼笑话我没礼貌。”他将她的话丢还给她。 春天的表情一愕,随即发出银铃般笑声。“你们都市人真的很爱计较,一点亏也不肯吃。” “你有酒窝?!” “是呀!很浅,每次生气的时候人家都当我在笑,拍拍我的头不当一回事的走开。”让她没法继续生气。 “很可爱。”聂沕离顺手揉揉她的发,发现发丝异常的柔细,像是无瑕的云锦。 “谢了,我这年龄不会可爱,尤其是被拎著没领的时候。”并不难受,但非常丢脸。 从教训中汲取经验,以后遇上他这种人有多远避多远,勿存侥幸之心,并不是每个人都怕鬼,总有几个例外。 “你很怕你外婆对吧?”见她颤了一下,他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好笑。 苦著一张脸的春天轻扯他昂贵西装的袖口。“别告诉我外婆,拜托。” 是尊重,外婆那么老了还要赚钱养她,她总要尽尽孝道顺她几回,家里的竹扫把没几把了,用来追打她十分可惜。 虽然只是做做样子没打著她,可是看外婆跑得气喘如牛於心不忍,能不让她操心就别让她操心,人家说无知最幸福。 “所以你不让我送你回家,怕你外婆会发现你不在家,一个女孩子深夜在外游荡。”他语气略重的责备她的玩心。 “才不是一个人,我和朋友一起来……”她偷偷的瞄他,想瞧瞧他是不是在套话。 但她的功力太浅了,看不清楚覆在黑影下的脸有著什么情绪。 “有同伙。”他突然一笑,笑声低沉的画过她的脸,眼中闪著不为人知的光芒。 春天轻颤的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天上的月亮被乌云吞没了,远处的野狗开始高嚎,她的四肢似乎也染上一层冷意,不会是倒大楣的前兆吧? 她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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