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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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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意,上一句。”他挑剔的一嫌,本性不自觉的流露。 “你是我的管哥哥。”可怜没人叫他哥哥,每个女孩子都想当管哥哥的阿娜答。 他表情一狰,“虹儿,你是不是要试试挨打的滋味?” “你到底要我说哪一句?你说过我们只是假结婚喔!”她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就是……呃……”不能逼她,一逼就破功。“没什么,管哥哥跟你闹著玩。” 她松了一口气抚抚胸,“还好、还好,你的表情真的很可怕,害我以为你真爱上我了。” “爱上你很可怕?!”他语调轻得吓人。 “当然……呃,不可怕、不可怕,哥哥爱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他的表情好像无法接受“当然”二字。 天经地义。他暗自苦笑。“去拿身份证和印章,我们走一趟法院。” 法院?!“我们?” “对,你和我。”他还得先向恩师报备一下,十九岁是未成年,没有监护人的同意,婚姻不合法。 “你不是说只借身份证和印章?”上帝我主,她的眼皮又开始跳了。 他轻点她的鼻头,“顺便借你的手盖章。” 手到,自然人到,难不成要分尸?大白天是不可能出现灵异现象的。 ☆☆☆ “来,笑一个,要自然点……手摆在肩膀上……对,再笑一个……嗯!迷人极了……要笑……” 笑。 再笑她就起肖了。 她果然又被骗了,眼皮跳明明是凶兆,可是为什么她还不信邪呢?还傻呼呼地任由人牵著鼻子走,骗院长说她要和“兄长”回家探望父母几天。 而他的表演确实瞒过了院长,信以为真地要他们多玩几天没关系,院里正在动工盖新房舍,接下来会很吵,要她尽够了孝心再回来。 结果,现在她在这间全台北市最大的婚纱公司里,是玛丽亚的大哥大嫂所开——肥水不落外人田,陈阿娟名言。 更不幸的一件事,在她刚走出法院的那一刻,她忽然认出管哥哥口中的假法官是真法官,他曾到T大的法律系上过课,顺便开了一堂通识课叫“法律与人生”,而她正好有修,难怪她觉得他看起来那么眼熟。 不敢相信她会蠢两次,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卖了。 望著手上亮晃晃的钻戒,她成为管太太还不到三个小时,而他们现在要补拍婚纱照,据管哥哥的说法是“证据”,好瞒他在美国认识的痴情女子。 但是,为什么他说“证据”时的表情很诡异,像是要威胁某人? 而那个某人是她。 她的书呢?只有她的书最可爱,教她知识却不会陷害她。 “来,新娘子再笑甜一点……不要害羞……看著镜头说‘一’——” 一。 扯开嘴一笑,她想走却走不了,因为眼前一片雾茫茫,拿下眼镜的她等於是个瞎子,镜头在哪边都得眯著眼瞧半天,直到光线一闪才找对方向。 腰好酸喔! 光是化个新娘妆就花去一小时,然后试穿礼服和做头发也差不多一个小时,加上当个傻子任人吆喝拍照刚好凑足三个小时。 而那个借人借身份证借印章的“大哥”却不知去向,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一通越洋电话就匆匆离去,只说了句马上回来。 他的马肯定是又老又瘸,日行三里仍感吃力,走一步休息十分钟,等著进马肉罐头工厂。 呜!她才十九岁耶!竟然名列已婚妇女……妇女,欧巴桑的代名词,她一下子老了五十岁,她不要啦!她要做落跑新娘。 可是,现在章也盖了,誓也宣了,戒指都套上了,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逃给谁看…… 看?对了,她的眼镜。 “大嫂,麻烦一下,我的眼镜。”少了眼镜她就无法离开。 陈秀娟笑著扶住她形同瞎子摸象的手,“哪有眼镜,你那口子带走了。” “他不是……呃,我们的关系不是……这……”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了解、我了解,第一次结婚都嘛是这样,紧张得语无伦次,下一次就驾轻就熟了。”她故意用台湾国语来逗新娘发笑。 但向虹儿可笑不出来,一次就够受了还来下一次。 “老板娘,你有诅咒人家离婚之嫌喔!”一次不够再来一次。 她手一擦,“薪水不想要了是不是,敢当客人的面扯我后腿?” “冤枉呀!老板娘,是你说话不经大脑……哎呀!”一记粉拳飞过来,摄影师抱头鼠窜。 他家的老板娘美虽美矣却悍得很,可是对老板是温柔体贴,宛如双面人,变脸功夫之高无人能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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