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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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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晴天一声雷或是阴天打伞呢? 好事总是一磨再磨,刚送走了天香公主,后脚是他爷儿来瞧笑话,送上“第一阴阳师”好配上“第一豆腐脑”,两块匾额相互呼应。 太过感动的王妃云日初在连哭了三个时辰后,被火大的张老爹给“请”出门外继续,宠妻如命的九王爷自然与妻同进退。 临走前还可恶的一笑,要他莫忘自身责任沉溺於儿女情长,早日回去帮玄漠处理封邑事务。 真不晓得那是何人的封地,为何他能偕同爱妃四处游玩,而把自己的责任丢给别人去扛,累死人不打紧。 有不仁不义的主子就有不仁不义的下属,休怪他左耳听右耳出,半点不留。 “果儿呀,你说我可不可怜,有这样的爷儿是我三生不幸,我过人不淑……”咦,她要去哪里? 张果儿由碗柜中取出一张看起来有些皱的符纸交给他,坐回原位剥豆子准备待会儿好下锅,爹想吃毛豆炒虾仁。 “这是什么?”感觉不太妙,没啥重量的符纸怎会让他心头好像有点沉? “诛杀符。”省得他抱怨连连,让她耳根子难受。 “诛杀……”黑目一膛,他连忙把符纸放回原处。“果儿呀!你好心狠手辣,居然要我冒诛九族的危险去谋杀九王爷,你那么想当寡妇吗?” “第一,我和你没什么关系;第二,你是孤儿,皇上诛不了你九族。”再加一道炒河粉好了。 瞧她说得多事不关己,宛如初识的少魂少魄。“果儿,你还在生气吗?” “我该生气吗?”笋闷竹鸡应该是一道好菜,待会得到后院挖根新笋。 “你是在生气。”轻叹了一声,他帮著剥豆子。 “好吧!就算我在生气又如何,你要去画张消气符给我吗?”看也不看他,她掏米一洗。 “有这种符?”不行,他不能画符,因为他是阴阳师肩上负有天命。 “没有。”她冷淡地挑著烂菜叶。 还好,否则他就难看了。“我知道你在气天香公主那回事,我已经尽量在避了嘛。” 他说得委屈兮兮,一副求饶的表情拉住她故作忙碌的手。 “当驸马爷很好呀!有两位公主痴心相守,哪天路过扬州别忘了来喝碗豆腐脑,我少收你五文钱。”她抽回手,开始切肉丝。 张果儿晓得自己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她控制不住心口直翻的酸液,像是千百条虫子在喉管爬著,不是味道。 当她看见那两位千金娇女一为他争风吃醋,另一含情脉脉地直瞅著他,有种想杀人的欲望一下破茧而出,她让自己过於骇人的情绪吓坏了。 不想让妒意左右自己的理智,她试著一一抽离好不容易获得的感觉,希望心不要那么涩然。 但是她做不到,嫉妒像张著牙的戾猛狻猊,舞著爪子要将人生吞活剥,一寸寸吞没她的理智,像要挖出她的心。 气他不该教会她喜怒哀乐,人若没感觉就不会心如乱麻,扎得她微微泛疼,必须咬著牙根才能舒缓胸口的闷痛。 也气自己感情下得快,盲然的信服一个自己对他一无所知的人,原本以为他是江湖中人或是世家子弟,没料到他是个官,还是个官位不小的大官,平民如她似乎不怎么高攀得起,她只是个卖豆腐脑的。 喜欢和爱,爱与喜欢,她已经分不清了,不知不觉中两者融合为一。 爱上他。 “别说反话来恼我,我不爱听。”表情沉郁的玉浮尘从她背后环著她。 她停下动作,手覆上他放在腰间的大掌。“我不喜欢改变,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一时的恐慌是自然的事,一切有我,我永远会在你身边。”而他越来越贪恋她的温暖。 “你长得太美了。”祸水。 又来了,难道真要他自毁容貌。“是俊俏,别再用美形容我。”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你觉得如何呢?”他是如此美男子。 “花为貌,鸟为声,月为神,玉为骨,冰雪为肤,秋水为姿,诗为心,是谓美人,你又意下如何呢?”她才是不染纤尘的月宫仙子。 她忽地一笑,柔如流水。“咱们在比美吗?” “是你先起的头,我不过附和。”嗅著淡淡发香,他以唇贴著她雪嫩玉颈细细啄吻。 “别老像个登徒子爱偷香,让爹瞧见了你就不好过。”素手轻轻一推,她钻出他双臂调粉好匀肉。 三口人的灶房本就不大,狭小的空间多加他一人更加拥挤,取个盐巴拿根葱都很难不碰到。 “你爹早默许我们‘私通’,他有酒有肉万事足。”他故意不齿的一嗤。 “用词修饰些,亏你还是个御史。”她真怀疑他这御史官儿是靠“美色”获得的。 “不生气了?”未来娘子嘛!多哄几句准没错。 她怔了一下,杏眼一嗔,“你真狡猾,难怪有那么多姑娘中意你。” “天地良心呀!我从来没去招惹过她们,人长得俊俏就是麻烦。”他举起手,指天立地的发誓。 “为什么我觉得你很得意呢?”他的眉在笑,眼在笑,无一不笑。 “因为你是我的,只属於我。”他将她转过来面对他,爱看她羞红的粉颊。 “甜言蜜语。”她轻嗔著,眼中载满甜蜜。 “真想马上娶你过门。”额抵著额,黑眼看进她眼底。 “我不会骑马。”眨眨眼,她一脸正经地看不出在开玩笑。 “你……”他闷笑地摇一摇头,“你让我爱惨了,小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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