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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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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凝结的玉浮尘表情有几分僵直。“晚辈的长相是打娘胎带来,请老人家多包涵。” 不会吧!引以为傲的天人姿容再度遭人嫌弃,他和果儿果真是一家人,不懂得欣赏众人巴不得和他一换的皮相,他是该考虑毁容了。 “少给我耍嘴皮子,离我家闺女远一些,不然我剥了你的皮。”熬汤吃应该不错。 难呀!“老爹,多远才叫远?” “嗯哼,一丈之外。”皮最好绷紧些,他会随时盯紧他小贱手的去处。 玉浮尘好笑的想著,丈字出了一不就像夫。“果儿妹妹辛劳地卖豆腐脑孝顺老爹,你忍心她一人操劳到面色苍白。” “不许叫她果儿妹妹,你只能唤她张姑娘。我家闺女已卖豆腐脑多年,她身体好得很。”现在想想,这丫头是有一些辛苦。 可他不会当外人的面承认。 “叫张姑娘太生疏了,有人分担她的重担不好吗?” 没见过有哪家的父子像他们一般不负责任,跷著脚坐享其成,从没想去帮帮果儿,绝大部份的时间是游手好闲。 养家活口是做人家爹的份内之事,而张老爹他除了吃饭跑得比人家快以外不见建树,活像是来享福的太爷。 张家外观看来虽不致家徒四壁,但是也不比寻常人家好过到哪里去,光靠卖豆腐脑营生是一种负担,若不是果儿懂画符贴补家用,恐怕这一家子得三餐喝米汤度日。 但话又说回来,他们似乎贫穷得也很自得其乐,吃得饱就是一天快乐的泉源,每天嘻嘻哈哈地不理世事。 他在他们身上看到四个字—— 知足常乐。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吗?没剁了你双手就该抱著佛祖痛哭失声。”冷哼一声,张老爹的精烁老眼一厉。 “前辈,你把一身好身手用错地方了,晚辈绝无非份之想。”他是如此说服自己。 “别在我面前睁眼说瞎话,你当我真老了好唬弄呀!”他威胁要拎起他月牙白的衣襟。 上好的丝缎呢!肯定值不少银子。 闪神了一下,张老爹继续张大一双小小的鱼眼瞪他,司马昭之心谁看不出来,这家伙分明是垂涎他家闺女的姿色,不怀好意的赖著不走。 不然以他现在的装束非富即贵,何必窝在苦兮兮的小老百姓家中,天没亮就必须起床帮忙卖豆腐脑还不用给月俸,甚至倒贴一百两。 小小的豆腐脑摊子不值几文钱,真正贵重的是他家的小闺女,巧手能织半片天,一张符犹胜千金郎,呼神唤鬼样样精。 可惜少根筋,不识人心险恶,他不在一旁多防著怎么成,丢了清白他将来哪有脸下去见她固执的娘。 “前辈……” “少背呀背的乱叫,人都被你叫背了,反正你记著我家闺女不嫁人,你少打她主意。”越看他的艳容越生气,好端端地长那么美干啥。 糟蹋了一张好脸。 “为什么不嫁人?”玉浮尘看似不经意地问出口,其实心头是有几分明白。 她说过签文写著命犯孤寡,今生休想。 不过事在人为,她的姻缘线因伤浮现,此乃天意,半点不由人。 只是,谁是她的有缘人呢? “小子,你管太多了吧!信不信我用扫帚打得你满地爬。”他抄起椅子气势汹汹。 玉浮尘刷地打开折扇一搧。“老爹,你想吵醒果儿妹妹不成,她待会得起来磨豆子。” 是人就有弱点,他懂得利用罢了。 “你……”张老爹气得脸皮直泛紫光。“不许叫她果儿妹妹,你听不懂人话吗?” “老人家别常恼火,对身子骨不好。”他笑笑地倒了杯茶讨饶。 所谓出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绝艳惊世,再凶狠的歹徒都忍不住被他迷惑,张老爹举起手也是挥不下去,懊恼地抢过杯子咕噜地一口灌下。 闺女已经美得是人间绝色,偏偏跑来个谪尘仙人与之媲美,岂不是要丑人无地自容。 “姓玉的,总之你给我听清楚,不准对我家闺女出手,知道吗?”唉!老了,动了两、三下筋骨就腰酸背痛。 平日太少操树头了,明日改进。 “有时候事不由已,我不敢打包票。”他不给予正面回答。 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该来的总挡不住,不该来的还是无力阻止,他只能说顺天意、行天命,听其发落。 此刻他的心比张老爹还不安,他晓得那一吻牵动了情思,要他不动心何其难,明摆著的情关他是非跳不可,劫数应天而生。 她就是他修行之路的最后一关——情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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