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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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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一落,他当场将死她,赢了这一局。 “你……”可恶。“观棋不语真君子,姓玄的,你是小人。” “不叫我相公或是漠哥哥了?”姓玄的?听起来不太顺耳。 能屈能伸女丈夫,“哟!我说玄大爷,你近日哪儿发财呀?买好墓地了吧!几时让我去上个香?” 他为之失笑。“喵喵,你可以帮我测个字了吧!” “没空,我手酸。”玉指一捻,她忙著嗑瓜子,吐瓜子壳。 玄漠不晓得该如何形容眼前的女子,说她性子开放却十分小心眼,一丁点的小事都记挂在怀,无时无刻不忘拿出来提醒人家几时犯了小过小错。 一下子可以是娇媚无比的妖娆女子,一下子像个孩子般任性、耍脾气,变化莫测的性子叫人无从捉摸。 她的美绝非笔墨能形容,连圣人都会动心,何况他只是凡夫俗子,很难不去受她一颦一笑的影响,进而多看她一眼、两眼、三眼…… 她不只狡猾而且奸诈,明知道鲜少有人能逃得过她布下的迷魂术,可她悉数的全用在他身上,动不动腻在他身上磨磨蹭蹭,找著机会就吻他,反客为主地占据他所有思绪。 他真是被她害惨了,变得不再冷漠寡言,少了令人寒颤直打的冷鸷,这样玄漠自己都觉得陌生。 “本来有好玩的事想让你插一手,现在看来是多事了。”人,都有其弱点。 果真,她两眼倏地发亮。 “漠哥哥,你说有什么好玩的事?人家好久都没动了。”她马上巴了过来,语气和神色恢复娇滴滴的模样。 “手不酸了?” 曲喵喵立即甩甩手,蹭呀蹭向他臂膀。“哎呀!人家开个小玩笑你也当真,奴家可舍不得漠哥哥失望。” 这丫头谄媚的功夫真是一流。他暗叹。 “我写个字,你来测,不为难吧?”他瞧见她眼里在骂他小人,可是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迥异。 “不不不,我最喜欢帮人测字,你尽管用力的刻,人家一定帮你有命算到无命。”她笑得非常的甜。 “嗯!你说什么?”他是拿笔不是握刀,用力刻什么刻。 “没有啦!人家是说漠哥哥的字苍劲有力,一看就知道功力雄厚。”好玩的事是什么呢?真令人期待。 贪玩的性子叫她静不下来,表情的雀跃令人莞尔,通常只要和她扯上关系的事,小事会变成大事,终酿成无法收拾的祸事。 玄漠命人取来文房四宝,略微思索了一下,巧施腕间力道写下一个“玄”字。 “漠哥哥要测什么,婚姻,感情,事业?”这个字可好可坏。 “就测这次追捕盗匪的结果。”守了三天仍不见动静,他的心中满是疑惑。 她看都不看地只给他四个字,“徒劳无功。” “什么意思?”十几个人连连追了七、八天竟是徒劳无功?! “你瞧你的玄字是头重脚轻,先前很重,到了最后一笔却显得轻描淡写,意味著虎头蛇尾,只为结束而结束不具意义。” “你是说我们被耍了,不可能将危害乡里的恶人绳之以法?”他不接受这种失败。 “继续追下去当然可以,只是……”咬咬下唇,她犹豫著说与不说。 “别再吞吞吐吐,不像爱玩的小猫儿。”她似乎有些不安。 她吐了一口气,“在劫难逃。” 不想说的,这个字玄妙无比,若不用心很容易走入曲径里做了相反的解释,一是吉来一是凶,看似否极泰来却隐含杀机,吉中带著大凶。 玄字加上目乃是眩,眩指目光迷乱看不清楚真物,暗暝无光,加上火便成炫,同样因光彩夺目而受到惑乱,人的肉眼将无法直视,错过真相。 一明一暗之间就是透露了玄机,生与死於一线之间,稍有疏失命丧当场。 “喵喵,劫是指我的吗?”他大概猜得到是有关於哪方面。 还有我。“玄的头你下笔时按得特别重,墨汁都渗透纸张,表示你身上压著一股很沉重的气,怎么也抒发不了,日积月累的压抑在心头。” 上头一点在一的正中央,以人而言泛指心口所在之处,点有多重,心的承受力就有多重。 墨透纸,人透心,终日郁郁寡欢难展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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