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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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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夫人忍不住揽着她的肩。“天随,娉婷是个好姑娘,一片痴心对你,何不同娶双妻。” “娘,我不想享齐人之福,你和二娘的殷鉴我看在眼里,你也不想再误第二个王云娘吧!” 这番话适时地堵住恩夫人的口,当年的苦和痛,今日的悔与悟,的确是血泪交织的借镜。 “娉婷,姨娘对不起你,若有好的姻缘,你别错过了。”她只能为一己之私道歉。 哭到心肝俱裂的任娉婷禁不起连番打击,深沉的爱转成深沉的恨,她泪流满面地大吼,狠狠地瞪视恩家母子。 “我恨你们,我恨――” 凌厉的一吼,她转身狂奔而去。 “娉婷,娉婷――”恩夫人不放心地朝她身后直唤。 恩天随及时阻止娘亲。“让她去吧!等她心情平复些再说。” “可是……唉!都怪我自作主张,想媳妇想疯了,才会拖累娉婷。”枉她念佛吃斋却想不澈。 “娘,你不要沮丧,小奴的行为虽然乖张,但你只要和她相处一段时日就会发现,她是刀子口豆腐心,话不中听但绝对中肯。” 一讲到和季小奴有关的话题,他的眉宇间染上一层幸福光彩,眼神温柔似水,整个人洋溢着满满的浓情。 不知欢爱过后,她的身子可好? 染血的被褥是如此惊心,凌乱的床铺满是欢爱过后的痕迹,满室尽是男女体味的残韵,教人看了也羞。 惜白如雪的赤裸玉体浸泡在冒着热气的木桶里,理当羞怯的人儿头枕在木桶凹陷处,神情畅意擒着笑,轻弹水面上淡雅的白玉兰。 “小姐,你被庄主给欺负了去,怎么还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好像没事似的。” “不然要怎样,第一次没经验,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下次的表现一定符合你的要求。”做那档事挺有趣。 听听,多可耻的说词。 菊儿无奈地看向正在整理床铺的雪无心,两人眼神在空中交会,互见彼此眼中的无力感。 “主人,你太不自爱了,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糊里糊涂就……就……”雪无心羞于启齿。 “失身是吧!”季小奴脚自在地打量着水花。“好奇怪,你不是青楼出身,对这两个字应该不陌生。” 主人真是口无遮拦。“在青楼的姐妹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可我是清白,你不要带坏我。” “我带坏你?”季小奴故作讶异地掩口轻呼。“这种事不用人带,自然就会变坏。”她有那么清纯吗? 青楼中的女子,或多或少在接客前,老鸨会传授些私房绝技来讨好恩客,她才不信雪无心真的单纯如白纸,至少在耳听目染之下,懂得闺房之事。 雪无心微愠的说道:“你真的很坏耶!就算我听多了男女之事,你总要顾忌着菊儿,她还小。” “我不小了,人家十五及笄了。”脸红耳赤,菊儿不服气的抗议。 两人同把目光移向她,一是好笑,一是微责。 “你看吧!人家菊儿都比你开通,就你在那儿假道学。”有点无味。 “主人,菊儿不懂事,你就别瞎起闹,女子婚前失贞难以见容乡里,你想过其中的严重性吗?” 虽然她刁蛮无理,爱惹是生非,但在相处数日后,雪无心可悲的发现一件事,她真的很喜欢这位老耍着人玩的主人。 沦落红尘非她所愿,如今得以重获新生活,虽名为婢奴,除了先前主人故意地捉弄外,她的日子不输一位小姐般畅意。 季小奴无所谓地吹着水花。“虚名本是空,抬头见青天,何需挂念无尘事,别担心了。” “庄主允婚了吗?他有没有决定日期迎你入门,名份呢?还有……”她真的很忧虑。 “嗵!无心变有心呐!”季小奴转了个身趴在木桶边取笑。“原来你喜欢我呀!” 雪无心脸一红,没好气地掏了一掌水往她头上淋去。“鬼才喜欢你。” 她故意左看右看,上瞄下瞧,一下子喟叹,一下子惋惜,捉弄似地大大摇个头。 “可惜呀!这么美的鬼,真应了红颜薄命,沧桑一世间,唉!怎么不好好活着做人。” 菊儿噗吓一声,被小姐的怪腔怪样给逗笑了。 “你……哼!我不告诉你,你根本不值得同情,哪天东窗事发被路人丢石头,我会拉着菊儿躲远些,好替你收尸。” 雪无心又气又恼的口不择言,说着违心之论。 “天生乞丐耶!被人丢石子是常事,倒是你肯替我收尸,叫我着实感动,来,香一个。” 雪无心苦笑地躲开她的“香吻”。“你没救了,我要再管你死活,下辈子罚我投胎当头猪。” 主人太聪明伶俐,相对的底下人得跟着变聪明些,如果无法变聪明,至少要装笨一点,像菊儿。 而她则是装不了笨又不够聪明,夹在中间不上不下,迟早气死自己还得自掏腰包买副棺材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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