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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是。”

  明烟正要退出,急了的老头子赶紧出声。

  “等等,别走呀!我的酒,谁敢不给我酒喝,我毒死他。”哎哟!真香,光闻那味就快醉了。

  心醉。

  “前辈这就让人为难了,要喝酒又嫌做主人的不殷勤,给了酒喝还让人闻臭脚丫,叫人难做人呀!还有,把酿酒人毒死了以后就没酒喝了,您老衡量衡量。”老人家怪癖多,得哄着。

  “呵呵——有趣有趣,你这丫头居然敢威胁老头子,老头子行走江湖三十余年,你是唯一一个。”不把他放在眼底的人。

  以前那些无趣的人呀!巴着,跪着,哭着求他,要他教他们、救他们的命,他一看就倒胃口,个个狐嘴猴腮、青面獠牙的,看了吐了他一缸酸水,食不知味。

  小丫头长得好,杏眼柳眉,玉肌凝透,小小的嘴儿像抹了桃花汁液似,嫩红嫩红的,眼正,神清,双眸清亮。

  嗯!嗯!好根苗,有他的眼缘。

  “上了年纪还是少喝点,喝酒伤肝,小妇人是出自关心,前辈勿要误解。”她可不想太有趣,以免遭人惦记。

  他一哼,“酒来。”

  “前辈想喝酒?”皇甫婉容示意明烟将装在小酒壶的酒递过来,拎在指间左右摇晃,酒香更浓厚了。

  “你这丫头又在耍什么诡计了?”一看便知不怀好意。

  “听闻前辈是医毒双圣?”她又把酒晃了晃,酒香四溢,更引人垂涎,仿佛听见很馋的吞口水声。

  “你听谁说的?”真香,真香,真想喝一口。

  “某人。”水眸一闪。

  老酒鬼很不屑的换脚跷。“那个浑小子什么都没瞒你是吧!一见到美人就软脚,不中用。”

  “多谢赞美。”她嫣然一笑。

  “我什么时候赞过你了。”往脸上贴金。

  “前辈说小妇人是美人。”

  钱老鬼嘴巴咕哝着,眼睛盯着小酒壶左飘右移。“你想跟老头子我学医?老头子收徒可是很严苛的。”

  “不是。”

  “不是?”她不学医?

  “小妇人略通医理,也不想做名医。”树大招风。

  学医能治点小病就好,看看风寒、治治头疼脑热什么的,搓两颗药丸子暖胃去寒,再多就是祸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同理可证,一个人的医术若是太好,该是行医济世呢?还是在家里鼓捣药草,若是人家求上门了,救是不救?真遇到疑难杂症救得了吗?

  能救是神,不能救是庸,两面评价。

  所以说还是省些麻烦来得好,她上辈子就是能力太强了,才会惯出个凡事对她予取予求的丰玉公主,当她无所不能的榨取她的青春和本事,末了竟因嫉妒她的多才而毒害她。

  她使唤不了为什么要便宜别人,一日为女史终生是皇家的奴才,一条地位尊贵的狗——

  丰玉公主在她临死前说的。

  “还是要我教你用毒?”嗯,最毒女人心,女人天生适合当毒妇,学毒好,看谁不顺眼就毒谁。

  她摇头,“不学毒。”

  老酒鬼不开心了,开始暴走。“你到底想要什么?”

  见他毛起来发怒,幽幽然然的皇甫婉容才起身轻捻一撮香粉,皓腕凝如玉,点燃。“听闻前辈手中有几种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毒药,反正前辈也不好自用,不如转手做个顺手人情,送给小妇人如何?”

  “你要毒药做什么?”果然狡猾,拐着弯索药。

  “下毒。”

  “你真要下毒?”他睁大眼,大声笑出声。

  “对,下毒害人。”有些人就是学不会教训,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她的底线,她有些不耐烦了。

  “好,好,你有慧根,老头子中意,你拜我为师吧!”钱老鬼得意非凡的抬起下颚,等着徒弟磕头奉茶。

  “不要。”她一撇嘴。

  “不要?”以为耳屎堵了耳道,他用脏污的小尾指伸入耳朵一挖,挖了老半天还真让他挖出米粒小耳屎。

  “我只要药,不拜师。”那多麻烦,她手边的事还不够她忙吗?

  管帐,买卖南北货物,田里的收成,准备接掌府中中馈,理顺府里谢氏的人,哈里,皇甫苍云,还有胡阳大山里的那个冤家,她一个人都当十个人用了,哪还能分身有术。

  多谢前辈慧眼明识,但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听她不拜师,老酒鬼如同被耗子咬了脚的跳起来。“你这丫头太不知好歹了,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想拜老头子为师吗?老头子一个也没瞧上,叫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前辈喝酒。”说那么多,口渴了吧?

  “这么小杯?”她真当在养猫呀!

  很让人“悲喜交加”啊,这酒杯只有拇指和食指圈起的小,酒杯很浅,还真是一口的分量,不多也不少,浅尝,不过量。

  “杯子小有小的趣味,千杯不醉。”喝再多也不发愁,一杯接一杯,乐趣无穷。

  “嗯哼!喝上一万杯老头子也不会醉,小里小气地,没见过请人喝酒还这么不诚心。”

  他念了两句,终究是不敌美酒的诱惑,手伸进去窗户接过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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