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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再加上时机恰好,他们就算还有疑问,冷玉邪的信也代表了一切,逼得他们不得不信。

  “雪儿看起来才十七、八岁,冷玉邪是用哪一招把小姑娘给拐上手的?”在龙云的观念里,十来岁的女孩还没长大。

  “听雪儿的说法,当年二哥收斌儿为徒时,曾允诺她重病的父亲,如果他一朝辞世,愿代为照顾她一生一世。”

  “挝——原来是托孤,顺便把人给订下来。他好诈哦!”原来他早就走下长期计划,等人家小女孩长大。她心想,这招还真高啊!

  论姿色,司徒雪的容貌不下四冰美人,拥有江南美女的纤细娇弱,说起话来轻轻柔柔,走起路来就像张岱的美人行有云——

  纨扇轻裙到处直,暖风摇曳细腰股;相逢绮陌回眸处,瞥见雕栏转角处。云乱佩环来冉冉,飘摇罗带去迟迟;黄昏未识枯枝波,枉着金莲步步随。

  真是枉着金莲步步随,那扬眉一笑的风姿,羡煞多少红颜,恨不得有她的一半风情。

  “喂!女人,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好像他已经垂涎人家久矣!”听得向景天都觉得丢脸。

  “我二哥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云姊姊,你话说得太重了。”冷琉璃听她说得好像二哥是不堪的好色之徒。

  龙云可不觉得。“琉璃妹子,你心太纯了,你的阴险相公没吐吐邪恶口水滋润你吗?”

  “邪恶口水?!”冷琉璃呆愣的睁着无邪大眼。

  “云,不要教坏琉璃。”她竟然明摆着骂他阴险。“琉璃,云的话少听。”才不会受“污染”。

  这个女人在外人面前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冰霜相,在熟人面前则是荤素不拘,什么话都敢讲,连人家夫妻闺房内的事都拿上来说,受不了。还好琉璃个性单纯,听不出她的揶揄话。向景无感到庆幸。

  “啧啧啧,向公景天兄,你好像也满坏的,利用兄弟的终身大事来敛财。”龙云得意的扬扬手中的大叠银票。

  “景天哥哥,你……”冷琉璃有点了解他们聚在一起做什么了,难怪庄里常见一难人窝在一起窃语。

  “嘿!这个嘛!娘子,你听我解释,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他陪着笑哄着纯真的小妻子。

  一旁有人落井下五。“小赌怡情,大赌败家呀!你们的将来——唉!把孩子藏好,免得有人典妻卖子哦!”

  “姓龙名云的毒妇。”向景天咬着牙横目一瞪:“你手上拿的银票,可是我一半的家当,还不知足吗?”

  银两都入了她的口袋,心肠还恶毒得挑拨他们夫妻情感。他总算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早知道你是小气庄家,我会考虑少下一些注。输不起就别玩,瞧你一脸可鄙的嘴脸,像个花脸娘儿们。”

  娘儿们?!舌头真毒辣。跟毒云斗会短命,他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雾?还有心情消遣我。”

  “有什么好担心,雾就是雾,没有人能随意左右她的思想,她不哭的。”龙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哭泣是不被允许,而且她们所受的教育,及多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使她们早已将感情一事看淡,不会将自己缚在硬茧里。

  “你对雾挺有信心,了解她够坚强,不过,我还是想不透玉邪为什么会临时反悔,弃雾娶雪儿。”

  她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典型,雾是一脸英气,冷艳逼人,宛如雪中红梅;而雪儿娇弱清纯,如同不染尘的空谷幽兰,找不到一丝人间烟火味。

  “因为他没本事打动雾的心,所以没骨气的去搞无刺的素心兰。”差劲的男人,浪费她提供第一手资料。龙云暗骂道。

  “噗!”冷琉璃猛然一笑。“云,你不喜欢我二哥也用不着低毁他呀!”他又不是得罪她多深的恶棍。

  “事实就是如此,我不是在做人身攻击,而且他害我赢得很不痛快。”她相当不痛快,觉得没有挑战性。男人就该有魄力,岂能出尔反尔,没有担当。

  有人听在耳里也不痛快。“猖狂这两个字你学过吧?我这输家都没吭气呢!”向景天觉得她嚣张得过了头。

  “无聊!故事没照正常演,我觉得很没有成就感。”

  他也很失望的说:“没能看到冰霜融化,的确不好玩。”真地看好这一对。

  “你们两个哦!”冷琉璃好笑的掩着嘴。“二哥和雾妹妹都是你们的好朋友那!”背后设计两人不成,还嫌戏走样。

  “好朋友本就互相陷害,你找个路人来看看我睬不睬人。”自己人才玩得起来。龙云这样认为。

  “同意。”向景天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算了,我讲不赢你们两个,我要去香园陪陪雪儿,你们去不去?”

  “不去。”两人一致的答案。

  他们没空陪娇娇女捻花绣朵,这种“高尚”的工作,还是留给清灵的“同类”冷琉璃。

  “礼教的约束,所以景天哥哥去不方便。云姊姊是姑娘家,陪我去香园好不好?因为我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除了烟、霞、云、雾四位姊姊,冷琉璃很少接触到未出嫁的闺女,而大嫂及纤云姊姊会主动找话题逗她开心,对于外来的陌生女子,她无法放开心去与之交谈。

  “你——”没办法,琉璃的个性害羞内向,不擅与人交好。“好吧!我陪你去。”看来自己心软的坏处要改。龙云暗忖着。

  “云姊姊,你真好。”

  “好。”才怪。

  “云——姊姊,拜托了。”向景天捏着嗓子学女子叹音。

  龙云当他是疯子没理会,挽着冷琉璃的手走向香园。

  风送扬花满绣床,飞来紫燕亦成双。佳人倚窗空笑雀地贪食,错把金澄色朱砂根当果子啄,立刻厌恶的晃扭颈子,拍拍翅膀离开。

  “姊,你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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