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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点了点头,但清冷的双眼却看向对他笑得意味不明的大妹妹,他感觉好像看到手持大刀的祖父。

  “咳咳!二弟妹不必担心,我没动到侯府的铺子,全是我自个儿的陪嫁,这事禁不起人查。”不想旁生枝节的徐氏特意澄清,有些事一旦被泼了污水就麻烦了。

  “是啦!二婶娘,我娘最实在了,不会做出有损侯府利益的事,你别怀疑她。”她娘的品格比二婶娘高尚多了,他们自家的东西遭别人家惦记真讨厌,这二婶娘也不想想,只要她和姊姊开口要,爹他还不是笑得傻兮兮的送上,说这种话真是别有居心。

  兴武侯爷疼女儿是出了名的,连两个儿子也比不上,他可以为女儿倾家荡产,连命也不要,就是不许人欺辱她们一丝一毫,赵若瑜便是在侯爷的宠爱下变得益发张狂。

  “我……呵呵,哪有怀疑,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大嫂的为人我还信不过吗?”财大气粗。

  “祖母,我要开酒楼了,你要拿银子入股,在行动上给我支持好不好?”赵若瑜使劲的装可爱,拉着祖母的手轻晃。

  看着小孙女未脱稚气的小脸,早就心软如泥的老太君幽然地叹了口气。“你都快把祖母的手摇断了,我要是再不点头,恐怕明日就多了一名断臂老妇,手臂底下空荡荡。”

  “哇!祖母,你真是我的贵人,天上圣母特意来为我化灾解厄,我要给你立个长生牌位,早晚三炷香膜拜。”资金到位,她的酒楼能开了。

  “胡闹。”徐氏不悦的沉目。

  “孩子有大福分就别拦着,我给二丫头多少银子就给大丫头同样数目,绝不偏袒。”见二媳妇张口欲言,老太君目光柔和地道:“老二媳妇,哪天莹姊儿要开铺子,尽管来我这儿拿银子,三个丫头一样的数,当是我给她们的嫁妆……”

  “姊姊、姊姊,我尿急。”

  四岁大的赵永真捂着裤裆,憋足了气,一张端正的小脸涨红了来回走动,要坐下又站起,原地转圈。

  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只好腼着脸去拉拉大姊姊的衣襟,小声地凑在她耳边说着自己快憋不住啦。

  春日里,最多的是宴会,和老太君是姊妹淘的定国公老夫人正是六十岁寿辰,正想带孙子、孙女见见世面的老太君遂带了几名小辈前来贺寿,同时也让他们多结交些同辈,对於日后多少有些助益。

  天子脚下,多得是世家间错综复杂的亲属关系,今日是姻亲,明日是连襟,日后是翁婿,勋贵、皇亲国戚之间难免有些牵连,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拢在里头。

  人口简单的兴武侯府也免不了有几家走得近的亲戚至交,昔日一同并肩作战的老定国公便是其一。

  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两家的老夫人,她们自幼便是感情甚笃的手帕交,打小玩到大的伴,及长后各自婚嫁,因夫婿驻防地不同而分隔了十数年,而后因皇恩浩荡又重聚。

  再一次见面,两人都有儿有女,好不圆满,原本想藉着昔日交情结成儿女亲事,可是皇上的赐婚旨意打坏了她们的如意算盘,只好退其次的当世交往来。

  当今圣上疑心重,对那张龙椅宝座十分看重,他最忌讳文官结党,武将抱成团,能防且防,以免他们对他的位置感兴趣,有所图谋,藉由笔伐或兵权逼他退位。

  因此兴武侯府和定国公府表面上并不亲香,还有点疏远,两位掌家的侯爷和公爷极少在公开场面碰头,有得只是女人家的闲话家常,偶尔藉各种宴会名目来话两句过往。

  倒是卸了权的老侯爷和无事一身轻的老公爷常相约上山听老和尚说禅,在景色宜人的亭子里下两盘棋,喝喝寺里自产的猴儿茶,吃两道素菜,一道缅怀昔日的马上风光。

  几个大的孙儿要到族学中读书,老太君便带着三个水灵灵的小孙女,和最小的淘气孙子过府祝寿,四个个头参差不一的小萝卜头围在她身后,看了叫人会心一笑,不免羡慕她儿孙满堂。

  谁知才坐下不久,尚未和主家打过招呼,憋尿憋得急的小孙子已经坐不住了,肉肉的小脸红得似快爆开。

  “叫你少喝点水偏是不听,硬是要闹,这会儿知道什么叫丢脸了,要是尿在裤子上……”他们兴武侯府也别做人了,准备被人取笑一整年,然后这件事成为某人终生挥之不去的恶梦。

  一听要尿裤子,赵永真都快哭了。“大姊,帮我……”

  “嗯哼,不帮你还能帮谁,谁叫我是你姊姊。”

  一脸无奈的赵若瑾找了个藉口离席,带着幼弟往无人的后园子走去。

  “快点、快点,我要尿出来了……”好急好急,再不让他尿,真要湿着裤子回家了。

  “好啦!再急也要形色不露於外,不让人看出你有内急,咱们在人家府里要装模作样,假装教养很好,宠辱不惊,心里即使很慌也要表现出一脸镇定……”

  奇怪了,茅房在哪里?她记得是在这个方位。

  赵若瑾来过定国公府几回,对后园子的亭阁楼台的布置还算熟悉,但她不晓得年前定国公府因长孙要娶媳而格局做了变动,她照以往的路线走越走越偏,错过正确的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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