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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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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不是习武之人,不然就可以亲身试试他的武学造诣到何等境地,不用绕个弯的设计他和任、何两人交手。 “小婿不才略胜一筹,岳父大人要喝杯茶吗?”秦关雷的意思十分明显,耳边的轻哼声令他愉快的弯扬唇瓣。 玉老爷再怎么不识时务也听得出未来女婿的含蓄,人家小两口大概有私密话要聊,再待下去就惹人嫌,凡事适可而止。 尤其是女儿向来清冷疏离的眼正闪着冷厉,看来未来的女婿有苦头吃,他还是识相点早点离开,女儿长大了终归是别人的。 唉!希望这回真能顺顺利利拜完堂,可别状况百出让人说教女无方。 “你们好好休息尽量做人……” “嗯!” 女儿的清喉声让玉老爷连忙清清喉咙。“呃!是该起床了,时候不早快到了用膳时分。” 他指的是晚膳。 “我们不会错过的,多谢岳父大人成全。”他绝不会错过她,她合该是他的。 呵呵呵的笑声充满骄傲,玉老爷抚着人字胡摇头晃脑,带着满心欢欣走出房门,这个女婿真不赖。 之后一方天地两人独处,无语。 * * * “你……你根本是迁怒,我看起来像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吗?你未免欺人太甚。”账房里响起何处雨的控诉声,哀怨非常。 三百七十二家的账要他去收,五十六本高过头顶的账簿要核算,九十几笔田租不能少,上千间店铺的租金等着入库房,还有城东放牧的羊该清数…… 一条一条都像蠕动的大蛇缠住他全身,让人喘不过气地想一走了之,一人当十人用的苦差事有谁来分担,这数银子的好事若有能人能担之,他甘愿退让。 “我说二小姐你有没有听见我在发牢骚?待嫁女儿心的心情我是难以体会,但是你好歹应我一声。”别让他像傻子一般自说自话。 托着下颚斜倚着雕木花椅,玉禅心两眼状似发呆的凝望书房外的梧桐树,白色的小花缀满枝头好不热络,她却无精打彩恍若失了魂。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闲适只是一种假象,无波无浪的清眸不安好心,螓首极其缓慢地偏过头一睨。 “话不多不一定是哑巴,但是要让多话的人成为哑巴却是非常容易。”她手指优美地朝天画了个割舌的动作。 脸皮一抖的何处雨像有百般委屈,“我做得还不够多吗?你何其忍心见我年华老去,只为过度劳累。” “死活自论,别来烦我。”轻啮食指,玉眉微蹙的玉禅心只是瞟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没瞧见她一脸不耐烦吗?几件小事喳喳呼呼不见稳重,磨了几年仍是一副轻浮样,怨声载道不懂她的用心良苦光会抱怨。 难道他还想回去干那见不得光的勾当,当只人人喊打喊杀的街头老鼠? 猴子老了就该换新人出头,爬来攀去像什么样,妻子本攒满了再说,孤家寡人总是凄凉些,老来没人送终可就萧瑟了。 生前风光死后萧条,这是江湖人走来的不归路。 “啧!好个没心肝的女人,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嫁个人嘛!何必要死要活像个弃妇……”喔!好险,他问得快,早知道她是棉里藏针。 一只青玉花瓶眶啷碎满地。 “你嫌天没黑要早点瞎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替耗子抓鼠——多事。 何处雨讪笑的推开一堆原本她要处理的账册。“横竖是挑个男人把自己嫁掉,你在烦恼些什么。” 和耿家少爷那桩牵扯十来年的婚事都没能使她烦心,相识不到两个月的那道急雷还真能劈到她不成? “你愿意为我分忧解劳?”玉禅心一脸期待的扬着光彩,似笑非笑瞅着他。 开什么玩笑,当然是两肋插刀……谁管你去死。“你慢慢等吧!我又不是吃饱撑着。” “好无情呀!雨哥哥,亏我剖心置腹当你是自己人,你好意思置身事外。”她略带娇柔的嗓音中有着无比压力。 “自做孽不可活,当初是谁说不如找个人嫁算了,省得满城风雨不平静。”这风雨还是她一手挑起。 “人家说说而已嘛!谁知你像背着祖宗牌位一般牢记在心。”当真给她找了个让人拒绝不了的男人。 这年头虽是太平却仍待女子不公,年龄一到还是得挑挑捡捡择个好人家,是好是坏是自个的命,一出闺阁便无回头日。 原本将就些就把指腹为婚的婚事当一生赌注,偏偏老天不让她认命地安排她撞见那场旖旎春色。心不冷都不成。 她是不愿与人共夫,但若是表哥肯卑躬曲膝地恳求她,也许她会嫌伺候丈夫麻烦而允了他纳芙蓉为妾,顺便解决和石家要断不断的姻亲关系。 可他太不识相了,衣食住行的花用哪样不经由她素手挣来,吃人软饭不知感恩图报,悬悬念念竟是恩将仇报,她不在他胸口插一刀怎消得了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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