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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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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受打击的向晚悲痛万分,不敢相信背叛自己的人竟是她最信任的人,她伤心,她情绪低落,冷不防喊出文若荷的名字。 “姑娘,人是会变的,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性子的人,在宫里那人吃人的地方待了六年后,姑娘认为她不会变?”谁不想高高在上,谁不要荣华富贵,公主的身分何等尊荣,一旦拥有了,没人愿意放弃,为了保有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若荷她……她变了吗?”听著香尘说起人性的多变,向晚突然心惊地想起凤扬尘的“平静”,他一定知道了什么才急于将她送走,什么老太爷的六十大寿!他……那个傻子,他居然选择独自面对凶险。“木清、木湛套马,我们回西宁城。” 往徐州方向走了三天,他们返回西宁城却用不到一天半的时间,可见赶得有多急,中途累死了三匹马,重新又买了五匹,一路不休息披星戴月,由木清等会武的人轮流驾车,快马加鞭赶回凤宅。 两天不到的光景,每个人都累出一脸憔悴,发丝凌乱,神色苍白,身上的衣服沾满尘土,好似风尘仆仆的旅人。 但是凤宅内也并非风平浪静,一样的鸡飞狗跳,凤扬尘在近五日前被以抗旨罪名带上帝都,目前生死不明,无人知其下落。“全都给我安静下来!” 一声清脆的娇斥骤起,吵杂慌乱的凤宅大堂忽地一静,每一双眼睛都盯著门口逆光而来的翩然仙子。 “是向晚姊,向晚姊回来了!主子有救了,向晚姊……呜呜……你回来就好了,我们吓得六神无主……”眼尖的春浓瞧见大厅入口站立的人儿,她忍了许久的紧绷忽地一松,呜咽地哭出声。 “不许哭,说清楚,二爷怎么了?”果然出事了,凤扬尘那笨蛋居然想瞒著她,他……他到底要她欠他多少,她欠他的已经用一辈子来还也还不了了。 春浓只顾著哭,话说得不清不楚,见状的香罗红著眼眶把话说完,并把这几天宅子里发生的事一一说明。 “你说公主下旨,传我入宫?”接过明黄色长卷一瞧,身心倶乏的向晚身子微晃了一下,看到落款处的大印,她的心又被撕裂了一次。 若荷,你真的要我死吗? 那不是召她入宫的旨令,而是催魂符,只有宫里的人才看得出里头文字潜藏的暗喻,意指女诸葛声名大盛,有令天下女子群起仿效之虞,又言眉心观音痣与公主相仿,此乃大忌,民间百姓岂可与日月争辉,故此宣召,当知其意,自行了结免犯天威。 这是赐死的懿旨。 “害人精、害人精!你这害人精还有脸回来,我们尘儿就要被你害死了,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居然还有胆子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世上没有比你更恶毒的毒妇了,你害了人就应该以死谢罪……” 凤从蓉拖著庞大的身躯像疯了似的冲过来,对著向晚一阵好打,骂得难听又刻薄,好像别人害死她儿子一样,忿怒不已的捶打向晚,要人赔命。 由于凤扬尘离去前有交代,切勿惊扰了老太爷和他爹娘,因此他被押走的事府中尚无人知晓,哪里知道这凤从蓉哪根筋不对,旧事重提又想上门找凤扬尘说亲,连闹了好几天,嘴拙的奚世怎么赶也赶不跑,还一个口误让她知晓了凤扬尘被捉走的事,她正在闹著呢,向晚就回来了,她自然是逮著机会教训人。 由于太过突然了,没人料想得到,致使向晚被打了几下才有人将凤从蓉拉开。“你想干什么,姑娘是你能碰的吗?”率先出手的木湛怒不可遏,护主心切的他几乎想一剑剌穿这疯婆娘的心窝。 被人恶狠狠一瞪,凤从蓉有些惧怕地退后几步。“我、我为什么不能碰她,我还想打死她,要不是她不在,宫里的人怎会把尘儿捉走,这全是她的错……”向晚看也不看凤从蓉一眼,她转向疏雨、香罗等人。“这几天是谁管家,管得这是什么家?” “向……向晚姑娘,是我。”乌参黑著一只眼,委屈地出声,他缩著脖子怕被责骂。 乌参看了一眼瞪向自己的凤从蓉,垮著脸诉苦。“二爷不在,向晚姑娘也不在,这宅子就像失了主心骨一样,她……呃!姑奶奶一听说二爷不在便突然闹起来了,说我们这些奴才是一群贼,她要我们把库房的钥匙全交给她保管,她要替二爷守住财产。” 最贼的就是她吧!凤氏又不是没有人了,若不是二爷交代不许惊动人,至少也有老太爷能管家,再不济,请出热中书画的大老爷也行,怎么也轮不到嫁出去的女儿呀!他不给反被痛殴一顿,全身骨头像要散了似的,无一处不痛。 “我了解了。”向晚一点头,开始处理家务。“木湛,把姑奶奶请出凤家大宅,派几个大汉守在门口,一年内不准她再上门。” “什么?!你凭什么不让我回家,我是凤家的大小姐……啊!你这脏兮兮的莽夫,不准你拉我,快放手,给我放手……爹呀!快替女儿做主,有人要霸占凤家财产,你快出来主持公道……” 凤从蓉脸皮很厚,抱著柱子不肯放,为了把娘家的银子搬回夫家,她不怕出丑,什么丢脸的事都做得出来。 “乌参,传我的话下去,从今天起凤宅闭门谢客,一律不招待外客,除非老太爷同意,否则不许放人进来,胆敢擅放人者就给我家规伺候,一个月后我若没有回来,就叫他们准备好棺材,入土为安。J 向晚的狠话一说完,怕死的凤从蓉哪敢再逗留,不用人赶,便偷偷抱起堂中价值千两白银的花瓶溜了。 而向晚也没在宅子里停留太久,她一一向众人交代了事情,分配好各自负责的工作,仅来得及带走春浓临时做好的几样糕点,又匆匆地带著木清、木湛、木云、香尘等人离开,急向帝都而去。 只是一出了西宁城不到二十里路的山坡地,他们遭遇了空前的大危机,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挡在前方,面露杀意地持剑相向。“姑娘,小心,有埋伏……” “再说一遍,你说发生什么事?”要一个人的命真有那么困难吗?三番两次都死不了,还让她死里逃生! “启禀公子,我们尽力了,那一群人当中有几个护卫身手不错,堪称为高手,而他们拚死相护的姑娘居然是能使毒的能手,我等一近身就被毒倒了,眼睁睁地任其扬长而去。”负伤的黑衣人伤口犹自流著血,因任务未成自请责罚,一再失手不能说是因对方狡诈,只能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你们何尝不是我千辛万苦训练出来的绝顶高手,连大内侍卫亦非你们的对手,区区几名民间武人就将你们难倒,说说看我要你们何用。”他们是他一手挑出的精锐,百人之中才出一名,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属下惭愧,属下轻敌了。”他们以为对方人数不多,多过数倍的他们有绝对的优势,能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取走对方的性命。 “的确该惭愧,连几个人也解决不了,你们怎么敢活著回来见我!”早该以死谢罪,免得丢了他的脸。 “并非属下等厚颜无耻苟活于世,而且我们查出在受到袭击后的他们又遇到另一拨人,那些人不知用了什么伎俩把人带走了,之后想再追查便没了线索,因此急著回来禀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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