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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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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来迟的凤扬尘有些盛气凌人,不接旨也不下跪,只冷冷地调侃。“哪来的观音面女诸葛,大人莫非走错了地方,要拜菩萨得到庙里去,黑头参,去帮大人多买些香烛和纸钱,让大人去拜一拜观音,保佑他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放肆,本将军是为宣召而来,尔等小民岂可胆大妄为,还不快快将人唤出,接公主懿旨。”将军冷颜一沉,面如铁石般坚硬。 “大人光临寒舍是凤家莫大的光荣,快请上坐好接受草民款待,别的地方不敢夸口,来到西宁城就要尝尝凤阳酒楼的酒菜,否则就是白来I趟,你是贵客,当要以礼待之。”没有当官的不贪,就看银子多寡。 凤扬尘一扬手,十数名穿著薄纱,丰盈胴体若隐若现的娇娆女子扭腰摆臀地从内室走出,胸前饱满,腰肢细如柳,嫩白的修长腿儿骨肉匀称,赤著雪足莹白诱人,足踩处系著鸽卵大小的缕金铃铛。 她们一上来话也不多说,全围著神色局促的大将军,有的为他拭汗,有的为他揉手,有的端著酒要以口哺,有的剥著艳紫葡萄以指亲喂,有的抚上他胸口媚眼送秋波,未语先有情。 这些不亚于凤扬尘之前送给凤寒波的扬州瘦马,而且更美、更艳、更魅人,更懂得如何让男人欲仙欲死,纤纤素手掌乾坤,盈盈魅笑夺人魄,伺候男人是她们拿手本事,还没有人不为之倾倒。 “你、你们要干、干什么,全给本将军住手,不……不然治你们一个蔑视军法的大罪……”涨红脸的将军气息不稳,两手像赶蚊子似的想挥退一拥而上的美人,但又不敢使重力怕伤著娇滴滴的小女人。 “我们是服侍大人的,又不是大人手下的兵,你还治我们什么军法,小艳红可怕死了……” “是呀!大人,别拿官威吓我们姊妹们,我们胆子小得很,一下就晕在大人你怀里了……” “大人好威风!绿芳真爱你,瞧瞧这虎背熊腰,比奴家腰粗的胳臂,大人可别偏心,让奴家搂搂你。” “大人好神气,这眼呀鼻子的就是不一样,多么有男子气概,此乃真英雄也,看得梅儿脸红心跳,意乱情迷……” “大人,你别吼那么大声,吓著娇儿了,你摸摸娇儿的胸脯,是不是心跳得又快又急呀,大人可别让娇儿再吓到了。” 左一句大人,右一句大人,满身的脂粉味扑鼻,急得直冒汗的将军满脸通红,表情无措,手脚不知往哪里搁,不管往哪儿闪都会碰到美人的细皮嫩肉,丰胸、翘臀、小蛮腰、简直是严严实实的胭脂阵。 上阵杀敌一刀一颗脑袋也面不改色的将军,一面对几乎衣不蔽体的娇俏人儿,那股杀敌的气势硬是发不出来,他觉得浑身又热又湿,身上的铁甲重得要压垮他,闪避不了美人恩又有一些心猿意马,乍红乍白的脸色让他有进退两难的困窘。 相较将军的无福消受,一旁跟进的小兵可是欣羡不已,恨不得取代将军的位置与众美人恣情欢爱。 “滚、滚开,再、再敢靠近本将军一步,一个个打入大牢,先关上十天半个月。”将军大喝一声,把手上的明黄懿旨捏得死紧,唯恐一放松,又要陷入可怕的女人堆里动弹不得。 一见他真要严令执行的威严样,又有官兵入内驱赶,出身青楼的姑娘们看了凤扬尘一眼,在他责怪她们办事不力的眼神下一一退下,宏敞大厅又恢复原先的平静,只有满室的女人香久久不散。 “大人,何苦为难这些仰慕你英姿的姑娘们,她们一听到要伺候大人你,可都高兴得阖不拢嘴,忙著补妆修眉,胭脂点唇,就为了将最美的姿容呈现在大人面前。”何必假惺惺装出正气凛然,分明色心外露,心存邪念。 见他已有动摇却仍严词拒绝,凤扬尘魅惑的丹凤眼微闪冷意,他目光状若随意地拂过将军所带来的随从,其中一名被巨汉挡住的身影引起他的侧目。 他的料想没错,将军的身后还有人,他不是独身而来,那人的势力必定在他之上,因此才多有顾虑。 “少说些言不及义的话,立即将女诸葛叫出来,否则违令抗旨,凤氏上下都得遭罪。”这可恶的凤氏阿斗,存心让他难看不成。 “女诸葛……唔!有这个人吗?好像没什么印象,黑头参,咱们宅子里有什么女诸葛?爷上个月买的那匹骏马应该叫母夜叉才是。哎呀!帮爷想一想,花银子的事找爷准行,其他的有四大美婢撑著,爷不管事的……”他摆了摆手,一副问了他也没用的神情,他就是个摆著充好看的无用主子。 乌参配合的佯装恍悟。“大人说的大概是前些日子跟人私奔的家婢,她在眉心点了一颗痣假装是观音痣,一张嘴能言善道地骗倒不少人,后来被发现她偷了主子一笔银子呢,东窗事发后就跟情夫跑了。” “啊!你一说爷就想起来,长得还挺标致的,本来爷还想收她为妾,没想到她不识抬举,嫌爷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把爷气得真想用金砖砸死她。”他气愤不已地朝半空直挥拳,顺口炫耀财势雄厚。 “金……金砖……”那得多重的金子,一块金砖足以买下一座大院子了。 “大人呀,不是草民不交人,实在是无人可交呀!不如你回去告诉公主一声,那向晚偷人被沉了潭,尸首让鱼虾吃个精光,若是公主不嫌草民俗气,改明儿送尊和公主一般大的金人赔罪可好?”他夸张地比著人高的金子人像,花起钱来毫不手软。 “这……”一时间,将军不知道该做何回应,人不见了他拿什么交差,总不能弄个假的充数。 “欺君罔上,罪加一等,大胆刁民信口开河,欺瞒朝廷命官,来人呀!把抗旨不从的凤氏家主拿下,送往帝都候审,女诸葛一日不出现便关他一日,直到他肯吐实为止。”是可忍,孰不可忍。 高约七尺的壮汉一挪身,一名面容明润如玉的冷峻男子走出,一身玄色暗纹癖袍,腰间是朱红三镶白玉腰带,腰带下垂著白玉双鱼腰牌,神情冷肃、气势凌人。 “姑娘,你在想什么?怎么见你眉头不展,愁容满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可有什么不妥处?”善于察言观色的木清问得很小心,担心向晚责怪他话多,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大惊小怪,扰得人不得安宁。 马车向南走了三天,因为急著赶路而错过宿头,一行人歇在视野辽阔的林子里,靠近水源边,四周的树木不多,野草有被啃食的痕迹,应该曾有牧人赶羊到此处吃草,因此地面有不少羊蹄印。 一堆干柴堆起的火堆,众人围成圈坐在火边,外围为防蛇鼠洒上石灰,几人一边喝著清水止渴,一边烤著野兔野鸡充当晚膳,风声沙沙,带动了不明的论异声响,也让夜的宁静平添一丝不安。 月明星稀,银河倒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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