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寄秋 > 爱上樱桃滋味 >


  “所以我才来找你商量,看你那有没有适合的礼服可以借我。”余巧君一副含羞带怯的小女人模样。

  灰姑娘的故事虽是童话,但仙杜拉一夕之间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境遇,仍是每个女人的梦想,谁会想错过荣升“王妃”的殊荣?

  何况院长在告示上明白表示,只要能引诱他儿子上床,奖金三百万,因而受孕者则赏一千万,并保证拥有一个媲美王室般的盛大婚礼。

  除去奖金不提,光是院长儿子俊美的容貌和忧郁的深情眼眸,想倒贴的大有人在。

  因此这次和姿色好坏无关,只要卯足劲成功的勾引左家大少,就算难登大雅的容颜亦无妨,否则好歹可以亲近、亲近那俊雅无俦的美男子。

  即使传闻中的他是男同性恋,仍止不住她们这些女人沸腾的心。

  “小君,我的礼服你穿得下吗?”她没有嘲笑含意,实在两人的身高……

  刚回神的余巧君一瞧见孟洁为难的比比自身,立刻沮丧地低下头,人家是三十四D,她是三十二B,光是胸围就撑不起来,更别提身高接近十来公分的差距。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她吁了口气,“唉!时不予我,你当我没开口。”

  孟洁看看腕上的表。“小君,我该去巡房送药了,你……”

  “不要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余巧君无力的摆摆手,自叹少了灰姑娘的神仙教母。

  善良的孟洁不忍见她无精打彩的模样,不过是一个宴会嘛!穿什么还不都是一样。

  “我表姊的体型和你差不多,我打通电话问她一声,你再过去拿好了。”

  余巧君黯淡的眸子一亮,“你表姊是做什么的?”

  “她在报社工作,姓花名艳子,因为工作上的需要,她衣橱内有好几套漂亮的礼服。”当然大多数是慷慨的表姊夫送的。孟洁在心中补了句。

  “哇!真好。”终于不致丢脸,但……余巧君迟疑地望着孟洁,“你去不去?”

  孟洁摇摇头。“不行,今晚癌症病房有个老先生可能撑不过,我答应要陪他走最后一程。”

  “太棒……呃,太可惜了,以你的条件一定可以掳获左医师的心。”余巧君有些庆幸地说着反话。

  “左医师?!”她记得院里只有一位左院长呀!

  “就是院长的儿子,今晚宴会招亲的主角。”余巧君喜孜孜地解释。

  “他是我们医院的医师?”孟洁不解的蹙起眉,有这号人物吗?

  余巧君知道她又犯糊涂了。“左医师是兼职医师,只有重大手术才会在医院的手术室出现。”

  “噢,是这样呀!难怪我没见过他,因为我不是开刀房的护士嘛。”她一脸领悟地绽开笑容。

  杀了她吧!洁儿真……天真。余巧君翻翻白眼,“你见过他,而且不只一次。”

  那么俊帅挺拔的优越男子,她竟能再三的忽视遗忘,真教人佩服上帝的巧思,人是不可能完美的。

  “是吗?”孟洁心不在焉地偷瞄一下表。

  “洁儿,病人为重,我不耽误你了……”她没那么迟钝。

  孟洁心中牵挂着病人,一听到余巧君的话,自然转身走回长廊,因她惦念着癌症病房老先生的家人,是否又为了遗产之事吵闹不休。

  人都将死,到底为何而争,真令她想不透。

  一只手高举的余巧君为之失笑,收回“待会见”三个字,洁儿的这种迷糊状又不是头一回见,她实在单纯得毫无心机。

  “算了,还是早点回去装扮装扮,说不定还能雀屏中选当上下一任院长的夫人!”她忍不住飞扬的心,嘴角含笑地编织着美丽的远景,仿佛所有的美好都已握在手中。

  ※※※

  “要命,我就知道老狐狸耍阴,一肚子坏诡计等着把我推入火坑。”

  一旁长相温和,戴着金边眼镜的尔雅男子噗哧一笑,难掩嘴角上扬的弧度,放肆的发出刺耳的笑声。

  这对父子真是可爱透顶,一个拼命要抗婚,一个使劲要扭转儿子的性向,镇日像八年抗战般玩起谍对谍的游戏,这边算计来,那边买油准备开溜,而他这个无辜受害人竟莫名其妙成了危情第三者。

  好在他的女友是从高中时代即交往至今,不致怀疑他的“性”趣,不然经报纸如此大肆渲染,他这辈子想讨个老婆可就难了,因为就算人家不当他是双性恋,也会自作聪明地替他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譬如娶妻以掩饰见不得人的隐疾。

  “笑笑笑,看好朋友万劫不复、痛苦不堪,你觉得很乐是不是?”什么朋友嘛!就会落井下石。

  左天青瞪视没义气的好友,自顾自的生着闷气,现在的他是孤军奋战,力挽狂澜,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哎呀!我的小甜心,我是在苦中作乐,其实我在哭,你瞧我眼角都湿了。”男子指指自己眼尾的湿意。

  “哼!好大的一颗泪珠,我信你才有鬼,嘲笑我很愉快吧!”敢笑出泪,太久没量他的脚底印了,欠踢,左天青的双脚正蠢蠢欲动。

  “我怎么会嘲笑你呢?咱们是坐同条船的难民,禁不起一丝风浪。”

  难民?左天青嗤了一声,“不要以为我听不出你话中的奚落,反正我会拖着你一直下地狱,咱们生死永相随。”

  这……多暧昧的话语,他就是这样被搅进浑水中。

  安迪本名徐文迪,大学时主修财务金融学系,原本等退伍后要自组一家金融公司,谁知阴错阳差之下,竟成了左天青的经纪人兼保母。

  到现在为止,徐文迪还搞不清楚当初是怎么误信贼言上了贼船,如今想脱身是难上加难,而且竟还成为他传奇故事的“男主角”。

  “小青青,做人何必太小气,瞧瞧你那三位姊姊多豪气。”徐文迪故意戳其痛脚。

  “恶心,不要叫我小青青。”嗟!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左天青摩擦着自己的手臂。

  “比起阁下的肉麻程度,小的只学到皮毛,尤其是你吹干指甲油的娇态更是媚得无人可比。”呕!徐文迪警告自己别想起那画面,不然又要反胃。

  “少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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