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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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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雅房不去租,学人家装风雅住民宿,活该被刮一层油下来。 “我还要买画纸和颜料……”他可以加班赚加班费缴学费,但额外的消费就捉襟见肘。 李元修很忍耐的拍拍他肩膀安慰,“没关系,你省着点用,人家画一棵梅树你就画一朵梅花,人家将一座山搬到画里,你就不会画个太阳呀!” “反正能省尽量别铺张浪费,你只是学画而不是大师,用不着样样跟人比较,毕卡索和梵谷也是死后才闻名于世,所以你不用太着急,你起码还能熬个五、六十年。” 一片鸦雀无声、目瞪口呆,连不甘寂寞的邢魔魔都张大嘴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种节省法会不会太夸张了? 有诅咒人的意味。 “对了,相信小学课本有教过,维护环境整洁每个人都有责任,明天开始各自拨出两个小时来整理环境。” “嗄?!” “不要吧!” “我犯太岁……” 眼一眯,她笑得特别亲切。“你们不希望住在垃圾堆里当一堆垃圾吧!” “这种环境我们很满意,应该不需要改变。”住久了也习惯。 “是呀!我们觉得满好的,一眼望出去绿意盎然。”虽然有时候会挡住视野。 “没错、没错,不必改了,我们住得很快乐。”他还得去找兼差工作好买颜料。 一群米虫惶恐的摇着头,就怕人家点到名字劳动他们僵硬的四肢,他们是投宿的客人可不是员工,整修门面的工作该交给专门的人去负责。 “仟婶是吧?” 呆若木鸡的妇人猛然回神,非常佩服她的明快果决,果然是城市来的人,和乡下人不一样。“是。” “除了廖婉玲外,你准备两套清洁工具给其他两位房客,在他们未付清房钱以前就以工代金打扫里外,人不动一动是会生锈的。” 逃过一劫的廖婉玲赶紧进房取存折、印章交给她,然后又溜进房里写稿,她要尽快完稿好脱离苦海,免得沦为清洁妇。 “如果你们能像廖婉玲一样自动自发,我也不会太费心。”李元修赞扬的扬扬存折要其他两人见贤思齐,然后用脚摇摇不知是真昏还是睡着的蒋思思。 “喂!女人,你要再给我赖下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荒郊野领就是你今晚的落脚处。”猪都比她勤劳。 像是惊吓过度,骤然醒来的小女人仍一副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的习惯跟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往上走,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家伙毫无头绪。 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赶客人还是奴役客人? 这样做生意合理吗? 没有人有正确答案,因为她是李元修,张李汪缠指定的唯一继承人,谁敢怀疑她是假冒的,身份证上明明白白地写明她的身份。 那么真要让客人动手吗? 默然。 “李元修、李元修,你是李元修吗?” 是谁在吵? 声音虽然低哑好听,可是人一定很丑,上帝造人是公平的,完美的物种根本不存在。 现在她被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压垮了,没力气应付无所事事的闲人,他要识趣些就自己走开,等人来赶就难看了,她的字典里没有“姑息养奸”这几个字。 想想她一早起来做了多少事,恐怕神仙都要佩服她的勤劳。 来民宿的路上看到不少天人菊开得正鲜艳,她想这也是一笑钱哪,连忙吆喝思思一起来帮忙,十枝束成一把装饰着缎带花风情十足,让人忍不住想往花瓶中插。 接着她把死也不肯卸妆的邢魔魔“请”下床,非常恭敬的麻烦她到镇上卖花兼占卜,现成的牛车刚好是宣传,不怕拉不到生意。 即使有百般不甘愿,在她甜美的笑容下,鬼模鬼样的邢魔魔还是出了门,一边遮遮掩掩,一边直说丢脸。 然后就是她苦命的时候。 李元修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累,原来除草搬花弄瓦是一门大学问,两手像脱臼似的举不高,腰杆子都驼了,她怀疑背部严重拉伤,所以她得先休息休息再做久远的打算。 总要拐几个白痴来做苦力,要是明光在的话就简单多了,她随便抛个媚眼就有一卡车的殉难者主动牺牲。 “李元修,麻烦你醒一醒好吗?” 啧!说话这么客气,肯定是丑男。 “要债的请走前门悼念,李元修刚英年早逝,送钱来的请放下,明天写张感谢函给你。”她刚好非常缺钱。 “你……你是女的?”这声音…… 迟疑了一下,来者的嘴角抿得很紧,像是讶然也似在忍笑。 “不,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只是父母生得不好,听起来非常女性化。”她没好气的回道。 就算她衣服穿得宽松些也不至于瞧不出她的性别吧!该有的凹凸曲线一样不缺,瞎子才会分不出男女。 面向上躺在陈旧摇椅上的李元修以草帽覆盖易脱皮的脸,一头发质不算太糟的长发塞入方块巾内,草屑泥土沾满一身,看来就像正在偷懒的农家子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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