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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楚行飞与戚艳眉本来就打算在温哥华岛过年兼度蜜月,墨石也乐得陪伴极盼与兄嫂多多相聚的楚天儿留下,这让本来打算立即离开的两人成了众矢之的。

  无奈。

  于是在与大家一块吃了顿团圆饭后,两人仍是只得留下来暂住。

  尤其在楚行飞自愿接下促成她与爱德华相亲的任务后,她非留下来不可,因为对方这两天正好要到温哥华谈生意。

  有这么巧的事?楚行飞才刚说要介绍,对方便正巧飞来!

  这让她想躲也不成了

  想着,寒蝉不禁幽幽叹息,思绪正迷茫回转时,耳畔忽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响。

  她一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迈开步履,轻巧地走向卧房门扉。

  “哪一位?”

  “是我。”低沉抑郁的语音从门的另一侧传来,激得寒蝉心脏一阵狂跳。

  是蔺长风!

  她蓦地深呼吸,好半晌才打开门,娇容维持平静无痕,映入眼底的是一张蕴着淡淡疲倦的阴暗俊颜。

  她命令自己维持淡然的话气,“什么事?”

  蔺长风默然,凝望她许久,“我可以进来吗?”

  她点点头,让开身子让他进来,接着轻轻合上门扉。

  门扉关闭的轻微声响似乎惊动了蔺长风,蓦地旋过挺拔的身躯,灰眸落定她,眼神深奥难解。

  她心跳凌乱,“你睡不好吗?是不是沙发床不舒服?”

  因为乔府客房不多,在分配过后只好委屈蔺长风暂时睡在书房里的沙发床上。她其实一直担心他睡不好,可要她主动开口要求两人同房却是万万不能。

  在他们眼中,她与长风只是主从关系,不曾牵扯暧昧情事。

  只有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其实已经不知同床共寝多少回了。问题是那也是过去的事了,自从两人回到纽约后,便有意无意地为彼此的关系画下界线。

  修道院里那个失去控制的晚上,便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个激情之夜了--

  “沙发床不好睡吧?你--”她扬眸望他,脸颊倏地发热,轻柔的嗓音跟着一顿。

  她总不好真的开口邀请他与她分享同一张床吧?

  “沙发床很好。”他终于开了口,语气微微粗鲁,“我觉得很舒服。”

  “是吗?那你来……做什么?”

  他不语,面上闪过无数道异样神采,薄锐的双唇却是一径严凛抿着。

  “你……难道你……”她深吸一口气,“要我吗?”

  他闻言,彷佛一阵惊跳,灰眸责怪地瞪视她。

  她不敢迎视那样意味深长的灼亮眸光,落下眼睑。

  “……我怎么敢要你!”半晌,他忽地开了口,嗓音却是淡淡愠怒的,“你都决定与别的男人相亲交往了不是吗?好歹也得顾虑一下自己的名节跟男友的想法,这样到处跟人上床像什么话!”

  什么?

  寒蝉倒抽一口气,倏地抬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刚才是说……他真的责备她到处跟人上床?他怎么敢!怎么敢用这轻蔑的口吻侮辱她?

  她什么时候跟别的男人上床了?她的男人从来只有他一个!她不相信他不知道--

  心火燃得激烈,秀颜却毫无表情,“你是特地来我房间侮辱我的吗?”

  灰眸射出两束璀亮火焰,“当然不是!”

  “那就说出你的来意。”她冷淡地说,“夜深了,一个女人总得顾自己的‘名节’,不好跟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共处一室。”

  “你--”他被她嘲讽又冰冷的语气激怒了,呼吸蓦地粗重急促,却是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而她只是冷冷睇他,“究竟有何指教?”

  他依然不答,双眸直直瞪视她,好一会儿,“没事!”忿忿然拋下一句后,他如一阵旋风狂暴地卷出房间。

  留下她怔然瞪视他怒气冲冲的英挺背影。

  第十章

  果真下雪了。

  漫天雪花轻盈、纤巧地自天际旋舞飘落,为四季总是多彩的温哥华岛抹上淡淡银妆。

  这儿的冬季难得下雪的,至多是绵绵细雨,今日是否专为了她冰沁寒凉的心情落下白雪依衬?

  寒蝉蓦地咬牙,收回凝定漫天雪花的朦胧眸光,一个流转,凝定镜中自己优雅迷人的倩影。

  今日为了和爱德华.汤普森“相亲”,刘曼笛与楚天儿特别为她精心装扮。卸下了常年的黑,她们为她换上了紫红色的连身长裙,削肩、低胸,更加烘托出她非比寻常的白嫩肌肤及曼妙身段。

  贝壳状的白皙耳垂,点上了精巧的紫水晶耳环,和胸前同款式的项链相映成辉。

  当然,她一头墨黑的秀发也是经过细心整治的,楚天儿为她盘起了一个雅致秀气又落落大方的髻,一枝名家设计的镶钻紫玫瑰发钗软化了她总是寒凉的气韵,添了几分柔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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