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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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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质派玉女蔷之八卦实录 蒂芬妮 答应了要帮蔷学妹写序,动笔前检查档案总管,意外发现是在去年生日寄出第一封e- mail ,之后三个月,竟然交换了数十封信!其实是更多的,只是后来就不那幺累了,直接电话热线、见面八卦,简单交换讯息的e-mail就没存盘了。 看小说的历史非常短,去年四月一头栽进这片爱情海,每天囫囵吞枣十几本,纯粹好奇,无所谓喜不喜欢。但因为工作之故,序文和后记反倒看得仔细,在岳盈一本书中看到蔷写的信,词藻优美、阐述精辟,一言以蔽之--惊为天人!立刻去书店把她的<四季传奇>、<定情花>、<情关>三个系列以及单行本《蓝色甜心》搬回来K,难以置信能看到这样有深度的言情小说。 当时并没有找到《玻璃娃娃》,后来直接买了,直到不久前看了<帝国四美>系列,才发现其中涉及希腊神话及SF的部分或许是无意中的延续。季家的豪门恩怨真让我倒抽一口冷气,言情小说里充斥财团、总裁等字眼,但真能缜密布局道出个所以然来的作者屈指可数,这当然和蔷的所学背景有关,当时季蔷在我心里的形象是:一个有程度又看得起读者的作者。故事情节虽然曲折离奇,但必然有所本,不过或许就是因为力求合理写实,有时不免悲伤。 于是我直言写道:“喜欢你的作品……每个故事独立分明、条理清晰,说情恰如其分,论理不过分复杂,而且没有毫无节制地把每个配角提升为主角,保留了美好的余韵。不知是个性之故还是你个人喜欢这样的风格,好象你大多数的作品都有点‘重’,不是只有让人飘飘然的情爱,还有时间与生命的重量。”后来的<恶女>和<黑帮童话>系列也大致承袭了这样的风格。 《柏园魅影》的女主角海蓝、《堕落天使》的男主角杨隽都让我大吃一惊,前者蔷说是受到外国罗曼史(尤其琳达.霍华)的影响,刻意营造悬疑的气氛,的碓,那情境让我想起多年前看的《米兰夫人》(维多利亚.荷特);后者则纯粹根源于蔷的罩门:主角必然要有黑暗的过去。只能说,谁让杨隽倒霉落在蔷的手上! 看到《绝爱姬百合》女主角是个P.A,当下笑了出来,这也是赤石路代的作品中我最欣赏的;而《午夜迷迭香》的齐思思是检察官又对了学法律的我的冑口,我很害怕那种对于主角职业模糊带过,彷佛生活只有风花雪月的作品,而蔷从不在这上头偷懒,精准的用字遣词和适量的背景描述让读者觉得这个角色或许就存在现实世界某个角落,因之主角们的爱情更令人动容,蔷的“说服力”一样是小说中罕见的。(想起海奇的深情无悔仍旧有落泪的冲动……) 《蓝色甜心》这个小品,可能是因为我先生是医师,对于秦非死去的前妻与病患争夫的无奈分外有“亲切感”,奇怪蔷为什幺会有如此细致的观察?然后也不免觉得言情小说中的植物人绝会奇迹般地醒来相当有趣。(咳,要真不醒来,说不定就不想看了……这真是读者的劣根性……) <情关>中我最喜欢《天女动情》,反复看了好几遍,告诉蔷:“那样的结局遗憾得很美,其实整部作品的笔调很淡,可是相较于李冰不动情的个性,些微的情绪波动都有震撼的效果。几位作者写天人动情的细腻与挣扎都到达读者几乎要负荷不了其搧情的地步,我的意思是正面的赞誉……但绝不是喜爱悲剧,虽然你在后记中挑明情关难过,我还是很阿Q地想他们能够白头偕老,很蠢……但我就是无法克制这种念头。” 而季蔷的恶女一点也不恶,反倒坚强得令人心疼,应该说她笔下的人物都很人性,出色、可不完美,在人生、情海里挣扎浮沉,但求遇见相契的灵魂。看<帝国四美>的《紫眸忘尘》,忍不住斥责蔷的没人性,让女主角遭遇如此之惨,可是她的再颠覆真是令我击节赞叹啊!看过《星座宫神话》的人都被春天般的贝瑟芬妮所迷惑,忘了染血的新娘才最适合黑帝斯不是吗? 我和读者们一样,兴致勃勃地为<黑帮童话>的书名和主角连连看,《烟华梦醒》让我想到林语堂的《京华烟云》,移民的题材则可比谭恩美的《喜福会》,黑社会是小说作者们偏爱的背景,蔷却从组织崩解之后写起,不让读者产生错误的憧憬,相当特别。 写了这幺一大篇,其实只是要传达:蔷的作品不应当只视为娱乐性的作品来看,虽然认识她以后,有些怀疑她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但那股“高级知识分子”的气质是无庸置疑的。 说完作品所剩的篇幅便不多了,简单说说我认识的季蔷这个人。本来以为写这样作品的人可能有点儿阴沉沧桑,不料她不仅声音清亮甜美、身段窈窕、应对大方,连撒娇也是一流,完全不像一个老写黑暗过去的商学硕士。来要序时特别交代:“要说好话喔!”听得我直想K下去--要不是认同且欣赏,怎幺会和你搅和多时,落到在两家报纸之间赶稿还得替你写序的下场?说这话有没良心啊?笨学妹!(蔷:呜呜,不好意思嘛,学姊--) 也是意外发现我们竟然高中、大学都同校,虽然科系不同,但至少同一校区。然后两人都迷田中芳树、村上春树这不稀奇,就连不喜欢《挪威的森林》都一样!其它就甭提了,两人的价值观像得出奇,仿佛真的结识多年累积了惊人默契,知己难寻啊! 之后我开始忘形,失了读者身分要求她剧情火辣一点、甜蜜一点,<黑帮童话>才刚开始,我就强力拗她修理蔺长风,非关他是背叛者,而是他怎幺可以有一点点喜欢戚艳眉,寒蝉太可怜了!结果一个应该很坏的男人,最后被爱情折磨得很惨,蔷,别想把甜蜜过了头这个结果怪到我头上,你到北京再算帐去!(嘻嘻。)对了,据说有读者以为李红叶会是《情义无价》的女主角,怎幺会?我看完立刻跟蔷说:“死得好!”此女短命早夭的伏笔不是很明显吗?蔷乱没气质地兴奋应道:“对,本来就安排她要死!”果然学姊不是当假的! 再之后蔷为了H的场面来向我这结婚七年的前辈请益,没想到买一还送一,不但有异性恋的还附赠BL的知识,拿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日文漫画给她看,存心教坏这硕果仅存的气质派玉女! 啊,篇幅用完了,还有好多内幕没揭,下次轮到我时再继续大鸣大放一番,蔷美女之八卦实录,未完,待续。 楔子 雪,静静落下,轻柔地、优雅地,缓缓覆上她的发、她的额、她的鼻、她薄巧好看的菱唇…… 雪,静静落下,冬季的第一场雪,来得如此娉婷从容却又毫无预警,教人在痴痴凝睇之余,一颗心也措手不及,蓦地凌乱慌张。 雪,静静落下,翩然憩息于纽约冰冷的大地,像女子薄薄地匀上一层细白粉妆,然后,在蔺长风默默瞪着她纯澄无瑕的洁白时,又调皮地在脸颊上渲染淡淡嫣红。 是血。 他颤着手抚上雪地,指尖沾起白里透红的细雪怔怔地瞧着。 是血--寒蝉的血!是寒蝉为了掩护他不在自己亲手安排的爆炸中受伤,不惜拿自已窈窕的娇躯当成保护他的外衣,终于因而重伤流出的鲜血…… 是寒蝉的血。蔺长风瞪着自己的指尖,半晌,缓缓地送人嘴里,闭眸细细品尝。 沁凉中融着微温,像炽热的火星不意间落入了寒冰,冰火相融-- 原来竟是暖的。蔺长风的心蓦地揪紧,他一直以为她的血应该和他一样,早凝成冻人的寒冰--原来竟还是暖的。 他倏地展开眼睑,朝怀中的女子望去,她墨密修长的眼睫不知何时已颤颤扬起,露出一对迷雾蒙蒙的星眸。 “寒……寒蝉,”他颤着话声,失去俐落说话的能力,“你……你……” 反倒是她的檀口微弱地吐逸他想问她的问题,“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他摇头,语音不觉有些尖锐。有事的人是她啊! 她轻轻颔首,微微一扯唇角,柔柔的,噙着浅浅笑意,仿佛很为这样的消息感到高兴。 那笑颜如此清甜、如此美丽,他从来不曾见过,从来不晓得她也能笑得那么温柔、 那么动人! 他的心脏更加紧绞,“为什么?寒蝉,为什么要这样保护我?” 她不语,呼吸逐渐细碎,凝睇他的眼神亦逐渐迷蒙。 他蓦地心慌,双臂开始轻轻摇晃她虚软的身子,“寒蝉,寒蝉!” “笑……请你笑一个……”她模糊低语,看得出来正强自收束随时可能抽离的神智。 “为什么笑?”他锐声问道,心底忽地燃起一股怒火,不知是针对她,或是自己, “我为什么要笑?” “求你……” “我不笑!”他厉声反驳,双臂用力拥紧她逐渐沁凉的身子,心底绝望地流过某种空虚与无力感,“你知道我一向不笑的,你不也是?” “我……不笑,是……因为你……不笑……” “什么?”蔺长风怔了,没想到紧迫的逼问换来的竟是这样出人意料的答案。 他怔了,看着漫天雪花静静落下,固执地攀附她清冷容颜,轻缓地,在她发际、颊畔抹上苍白雪妆。 他看着,忽地被一阵疯狂的焦躁攫住,手臂一扬,粗鲁地开始拂去胆敢占领她容颜的冰冷雪花。 它们敢--它们怎么敢掩埋她的容颜、她的身躯,怎么敢妄想让她消失于他眼前! “醒来!寒蝉,我要你醒来!我命令你醒来!听到了没?我命令你--”神智癫痴的他狂妄地、反复地命令着,丝毫没想到这样的命令针对一个已然无法控制自我意志的人只是可笑的枉然。 “醒来!”他可笑地命令着,铁臂拚命摇晃着怀中恍若一尊破败娃娃的女人,试图唤回她早已沉沦的意识。 她只是紧闭着眼,苍白的、静谧的,一动不动。 是晕厥了?或,已死去? 他不晓得,更鼓不起勇气去确认,而原本厉声的呼唤逐渐嘶哑,低微成教人不忍卒听的沧凉。 雪与泪,同时在他面上冷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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