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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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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怎么分担你的痛苦?”她语音哽咽,“我想……安慰你,我……不要你那么……那么难过……” “哦,艳眉。”楚行飞心脏蓦地一紧,望着眼前完全忘了自身痛苦,为着他的不幸而嘤嘤啜泣的女人,一股疼痛且酸涩的感觉乍然在胸膛狠狠漫开,“别这样,别哭了,我没什么的。”他低哑着嗓音,急急劝慰她,“那些事早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不,一点也不好。”她摇着头,晶莹的泪珠仍是盈盈坠落,“你还是很痛苦,你……你假装不在意,其实……还是很痛苦。” “不,艳眉,我不痛苦,一点也不。”他只觉得心酸,只觉得自己不该软弱得让泪水在不经意间泛上眼眸,朦胧了他的视线,“宝贝,别哭,我一点也不痛苦。” 他在她耳畔呢喃着,如此沙哑,如此温柔,拚命说服她自己已不再觉得难过或痛苦。 可她不信,一点也不相信。 她知道他只是强迫自己压抑,因为她清清楚楚在他的蓝眸里看到了他的灵魂。 那是一个孤寂且痛楚的灵魂,强迫自己把悲痛的过去埋在记忆最深处,不让任何人碰触,也不容任何人抚慰。 他明明……明明很难过的啊,为什么不肯好好发泄出来?为什么要这样故作坚强不在乎? 为什么? 这一切肯定有人搞鬼! 楚行飞想,将刚刚专心阅读的报纸甩到办公桌一角,英挺的眉宇紧蹙。 这一切肯定有人搞鬼。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一角,一面思索,一面无意识地在迷你高尔夫球道反覆推杆。 他想着刚刚在纽约时报财经版读到的新闻。纽约时报几乎用了整个版面报导昨晚戚氏集团的周年酒会,更有一则虽位于角落、却绝对仍能抓住读者注意力的新闻,委婉地暗示酒会最后匆匆落幕是因为戚氏集团的最大股东──戚艳眉忽然在会场情绪崩溃。 楚行飞收紧下颔,想着报上用的字眼 据说戚艳眉因为罹患自闭症,无法承受混乱嘈杂的公众场合,而这也“相当程度”解释了为什么总裁与众议员的千金之前从不在社交场合露面,同时为什么必须把自己握有的股权交给未婚夫“代理”…… 老天!一思及此,楚行飞忍不住咬紧牙关。 如果连向来不偏好八卦新闻的纽约时报都报导了艳眉的自闭症,他不敢想像那些好事的小报杂志会如何渲染昨晚的事件。艳眉她……肯定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幸好他今天不让她来办公室,否则万一她读到报纸…… 该死! 楚行飞暗暗诅咒,急忙甩落高尔夫球杆,匆匆来到办公桌前,拨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Elsa,小姐现在在做什么?……还在睡吗?很好。那么麻烦你把今天所有的报章杂志全都丢掉好吗?……没错,绝不能让小姐有机会看到……OK,谢谢你。” 交代完毕后,楚行飞挂下话筒,脑海中的思绪继续翻腾── 乔治.戴维斯。 这个名字清清楚楚跳入他脑海,他一扯嘴角,几乎百分之百肯定散布艳眉有自闭症的消息的人是这个胸怀愤懑的戚氏集团前总裁。 知道她有自闭症的人不多,而她舅舅肯定是其中之一。 可戴维斯这样做居心为何?为了伤害艳眉?或者中伤他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 几乎只在脑子经过几个转折,楚行飞便决定这一切必然与蔺长风有关。 曾经拚了命也要保护他的蔺长风,现在却以伤害他为最高目标──而他很清楚是为什么。 他太清楚了。 “看来是我们了结彼此恩怨的时候了。”他喃喃,挺拔的身躯来到落地窗前,凝视着下方熙来攘往的纽约街头。 长风。 他在心底,默默唤着这个曾在他心头百折千回的名字。 蓝眸悄悄翻飞一丝落寞。 “你要去温哥华?” “是的。”楚行飞点头,望着戚艳眉难掩惊慌失措的神情,心脏不禁一牵,“明天就走。” “为什么?要去多久?”她焦急地问,泛白的容颜看来像快哭了。 “别担心,艳眉,只去几天而已。”他柔声安抚她,“加拿大那边有些业务等我去处理,跟主管们开个会,顶多一星期就OK了。还有,也顺道去看个朋友。” “朋友?”戚艳眉仰头望他,黑眸闪着脆弱的光芒。 “嗯,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他低低地说,一面抬手轻抚她沁凉的颊。 事实上他要前去拜访的朋友,正是从前也曾名列龙门三剑客之一的星剑乔星宇,根据调查结果,他现在跟七岁大的儿子居住在温哥华附近的一座岛屿,还为儿子请了个家教兼保母。 那个女家庭教师并非一般人物,她可是FBI反亚裔帮派小组的成员之一。 星宇被FBI盯上了,他有责任前去警告他,同时也要劝他别再插手管他跟蔺长风之间的恩怨。 星宇,还有现在在旧金山休假的天剑墨石,他都必须亲自见他们一面,确定他们俩不会主动将自己牵扯进这桩恩怨。 龙门与神剑的事,有他来处理就够了,不需要将两个好友也扯进来。 何况他并不清楚这一回长风想做到什么地步,如果必须赌上性命,当然更不能牵扯他们俩下水。 一切就由他自行承担吧…… “行飞,你在想什么?”迷惑且微微慌乱的嗓音拂过他耳畔,拉回他片刻迷蒙的神思。 “没什么。”他微微一笑,强迫自己保持一贯的淡定,“我只是在想这回去加拿大有哪些事必须处理的。” “是……是这样吗?”戚艳眉仿佛不太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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