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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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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是不是人如其名呢?”齐思思微笑加深。 “刚刚我瞥了他一眼,是个长得挺不错的男人,有一种神秘的气质。” “他是凶嫌!”她几乎是斥责地轻喝。 “我知道。”小静神情一凛,面容凝肃起来,“我只是觉得他不像典型的罪犯。” “杀人凶手的类型往往会超乎你的想像。”齐思思强调道。这不仅是从犯罪学书籍中得到的知识,也是她工作这几年来获取的心得。 “或许。”小静若有所思的,在询问室前停下脚步。除了负责案件的警官与检察官,其他人是不被允许进去的。 正在门外无聊地点着脚尖的警官一见到齐思思,立刻收起百无聊赖的神情,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 “齐检座。”他笑唤着,眸中有毫不掩饰的欣赏。 “汪副组长。”她对只是随便穿着一件蓝衬衫与西装长裤便显得俊帅挺拔的刑事副组长汪远阳微笑,“又见面了。” “是啊。”他语气愉悦,“这件案子是你负责吗?” “我想是吧,最近大家都比较忙,所以主任检察官很可能把这件案子派给我。” “齐检座就不忙吗?” “你也知道我没有家累嘛。”她半开玩笑,“别人都有老婆小孩,总得多跟家人聚聚。” “齐检座也该交个男朋友。”汪远阳眨眨眼,话语若有深意,“像你这样的美人天生就该有护花使者在身旁护卫。” 她只是扬扬眉,浅浅一笑。 她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一直对她有意,但她总是淡然以对。 她对他印象不错,但目前她只想专心工作,男人、罗曼史、婚姻,从来没任何一项被她列入考虑范围之内。 至少最近这几年,她是打算将自己卖给工作了。 “我可以进去了吗?”她淡淡地问。 “请进。”汪远阳立刻回应,好风度地没露出任何失望的表情,伸手替她推开大门。 光线称不上明亮的询问室里只有简单的一张方桌及几张椅子,为了防止嫌犯逃逸,甚至连一扇窗户也没有,只靠着空调维持室内空气的新鲜。 但齐思思仍然觉得有些闷热,她扯下系在颈上的领巾,松开白色丝质衬衫最上头两颗钮扣。 “很热吧?”另一负责在室内看管嫌犯的刑警对她露出同情的微笑,额前刘海微湿,显然也流了一些汗。 “是啊。”她呼了口气,一面在嫌犯的对面坐下,“殷先生,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检察官,敝姓齐。”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坐在她对面,一身笔挺黑色西装的嫌犯终于抬起头来,两道深刻且有深意的眸光射向她。 齐思思全身一冻,一口气差点换不过来,整个人激颤不已。 她瞪着那张既陌生又似曾相识的脸孔,在脑海经过几秒的完全空白后,终于确认眼前端正俊挺的容颜正是十八年来总在午夜梦里时偶遇的面孔。 是他! 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他正是她十一岁那年,将她从绝望的深渊拉起的神秘少年啊。 “殷先生,请问你跟死者比张永祥是什么关系?”在经过一阵努力镇摄心神后,她强迫自己以冷静的语气问案。 把他当作一个平常的人,就用平常她对待嫌犯的态度对他。她拚命告诫着自己。 “我只见过他两次面。”她淡淡答着,语气镇定,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不记得她了吗?不记得十八年前曾经偶然相遇的少女?或者,他只是跟她一样假装不认识对方? 齐思思发现自己的心跳不争气地加速,“为什么见面?” “我经营一家私人保全公司,上礼拜四他曾经来过一次。” “私人保全公司的定议是什么?”她一面看着档案一面问道。其实这些问话之前警方早就询问过了。 “我们接受客户委托,保护重要的物品,”他果然回答了预期中的答案,“有时候也保护人身安全。” “那么张永祥是——” “他希望本公司派人保护他生命安全。”他简单说明,“本公司没有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 “我们发现他有施用毒品与强盗的前科。” 她点点头,“第二次呢?” “礼拜一我到他公寓去。” 礼拜一?正是凶案发生当天。齐思思蹙眉,“为什么?” “他在电话中哭诉他有生命危险,我要他找警方,他不肯。所以我便应他要求到他公寓去。” “然后呢?” “他请我进门,给了我一杯白开水,突然告诉我他没事了,很抱歉麻烦我们。”他平淡地叙述,“所以我就回家了,当时是晚上十点半。” 十点半,凶案发生前一个半小时,这么说,他若不是凶手,就可能是最后一个目击死者的证人。 而齐思思不知道是哪一个。 她眸光落向他浓密的黑发,整齐却自然的刘海静静地垂落宽广的额前,衬得他浓眉更加率性,墨黑的眼帘更加修长致密,鼻梁更加挺直,唇形更加性格有型。 岁月是宠爱他的,不曾在他脸上隽刻任何纹路,只赐予他更加成熟稳重的气质,以及在那双曾经温柔凝望过她的黑眸蒙上一层薄薄的轻纱,教人认不真切蕴在最底部的真实情感。 她想,她明白了小静所谓的神秘感是指什么,在少年时他更像一团谜,现今更完全成了一个教人猜不透的男人。 他的毫无表情是真的如此平静,或只是为了掩饰犯罪的伪装? “是你杀了张永祥吗?”她问了一个最直接,却是最必要的问题。 他凝望她,“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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