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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既是如此,她又为什么在莲蓬头洒下的热水里珠泪不断?又为什么哽咽?

  “励行,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坏,我还是……没办法……气你?为什么……我就是……这么贱……为什么?”

  当林芳郁稍稍恢复力气,离开浴室,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看著卧室里那面穿衣镜里的自己,她不禁哑然失笑,苍白得就像快死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化妆,但为了慎重起见,她还是会声称“化了妆”。

  吃力的穿上昨晚被萧励行扯落而散了一地的衣服,她缓缓步出了卧室,面对她熟悉却又感觉陌生的屋子,在这里,她自以为与他甜蜜的同居了十年,事实证明,她只是做了十年甜蜜的梦。

  “励行?”她呼唤,但空荡荡的屋子里哪有一点人声?

  忍著痛,她一步步走下阶梯,这才注意到桌子上压著一张纸,还有一叠钞票,纸上是萧励行苍劲有力的字──

  第二计画,明天下午两点。

  桌上的钱给你坐车,还有那张支票,是犒赏你昨晚的辛苦。

  连署名都没有,她苦笑的放下纸条,拿起那叠钞票。

  她这才发现那叠千元大钞中夹著一张支票,上面的金额是一百万──她的夜渡资吗?

  嗯!那她的身价算是不错。

  她应该沾沾自喜,真的应该。

  可她只是喟叹一声而已,她不会故作有骨气地不拿或者撕毁,毕竟她真的赚得很辛苦。所以她就把那叠钞票和支票塞进一旁的皮包里,然后拨了通电话出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门外响起了车子的引擎声,很熟悉,是黄清风的车。

  没多久,门铃声急促的响起。

  “来了。”林芳郁打开门,微笑的面对门口焦急的男子。

  “你这鬼模样……是他弄的?”黄清风瞠目结舌,然后讶异转为冲天的愤怒。

  她还巧笑倩兮的摇头,“是我自己招惹的。”

  黄清风不可思议的看著她,“为什么?”

  她疲软的身子靠在门边,自嘲的道:“自绝后路呀!”

  黄清风实在看不过去,拦腰把她抱起便往外走。她赖在他的怀里,汲取那份属于亲人的温暖,脸上充满了幸福。

  “傻瓜。”黄清风心疼的低声咒骂。

  林芳郁轻轻笑了起来,刻意忽略身体上的不适,而后严肃的看著黄清风的脸,摇头道:“清风呀清风,你怎么可以对你的恩人说这样的话呢?有失敬意。”

  他瞪著她,“那你就不要叫我来看你的凄惨模样。”

  “我看过你的,你也看过我的,很公平哪!”她又赖进他怀里,疲累的身体让她连脑子也昏昏沉沉起来。

  黄清风把她安置在前座,轻点一下她的鼻子,“傻瓜!看来不帮你滋补一下是不行的了。”

  当萧励行回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室内摄影机拍下的影像,当他看到林芳郁毫不犹豫的把钱往皮包里塞,他的拳头忍不住握紧。

  再看到林芳郁倒进黄清风的怀抱,他有一股想咆哮的冲动,接著看到黄清风抱起她,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他再也无法忍受,当场拿起那个LCD萤幕朝墙壁砸下去,心很痛,但无关LCD萤幕。

  然后像旋风似的,他拿起钥匙就冲了出去。

  萧励行以最快的速度飙到了花满园──最近这两年多,他只知道这一家的人最美、伺候最周到。

  他拿出整叠的钞票想要找一个最美的尤物把林芳郁的记忆通通抹掉,但当他做好心理准备,要享受众多美女伺候时,恶心的感觉却爬满全身……当那最美的尤物将手探进他的衣襟里,酒量向来很好的他竟然在三杯黄汤下肚后吐了。

  在花满园的厕所里,他吐得昏天暗地,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看著镜子里的自己,他只有两个字可以说──

  “该死!”

  齐高从冒牌萧励行的口中得知林芳郁每星期三固定去某个地方独处,当他拿到那个地址的时候,脸色不由得一变,那地址他记得,是他跟她们母女曾经度过美好时光的“家”,也是他舍弃的“家”。

  芳郁,是去那里缅怀……过去一家人的时光吗?

  当齐高轻轻推开那扇老旧的木门,就见在金黄的阳光下,林芳郁的脸色比上一次瞧见的还要苍白透明,仿佛随时随地会消失一般,他的感觉只能用“心痛”来形容。

  看到她脸上堆满的泪珠,他忍不住走向前去。

  “谁?”林芳郁的脸一偏,用手迅速的抹去泪珠。

  齐高的脚步一顿,颤抖的声音试探的问:“小芳儿?”他以为她又要发脾气赶他走,这一次,他有心理准备来承受她的怒气。

  但她没有发怒,很平静的出声:“为什么来?”

  “我……”

  “为什么回来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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