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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你赶快回电。”医院会call他,恐怕是有急事。

  他走到柜台打电话,一下子又回来。

  “小雅,院长找我,我得回去了。那你呢?”他拿起帐单。

  “再坐一会儿吧!等一下我就回台北。吴大哥,谢谢你,本想来道歉的,最后反而你又帮了我。”

  他用帐单敲了下她的头,“说什么客气话,我们可是兄妹。”

  她会心一笑,“嗯,再见。”

  他挥挥手转身,走到柜台去付帐,一会儿他又回来,“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坐火车很安全。”

  “不要像某人上台北,结果到了高雄喔!”他取笑着。这是赵心雅第一次上台北发生的糗事。

  “不会啦!你快走!”她恼羞成怒地赶人。

  他突然拥她入怀,“小雅,要幸福,真的要幸福!”他放开她,这回真的离开了。

  她目送着他,眼泪悄悄的滑下脸颊。

  新竹是来对了!

  “阿毅,你是说没有消息,完全没有消息吗?”钟竞天心里很急。

  “老爷子,您别心急,都二十多年了,茫茫人海中要找出一个人当然不容易,何况台湾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呀!”周禄安慰钟竞天。”

  “是吗?”钟竞天并没有因为周禄的安慰而放宽心。

  “老爷子,禄伯说得有道理。找人是一件很耗时间的工作,如果少爷又居住在较偏僻的地方,那就需要更多时间了,您要耐心些,别急坏身子。”

  “是吗?”钟竞天有些失魂落魄。

  “阿毅,你有没有问过少爷以前的好朋友?”周禄想少爷多多少少会跟朋友联络。

  “有,只不过他们也没有少爷得消息。还有……”

  “还有什么?”周禄追问。

  “我的人还在找少爷最好的朋友石原进,他好像离开台湾了。”

  “石原进,啊,小石子。对对对,我记得他,”周禄仿佛见到一道曙光,“他一定知道少爷的下落,你快联络他。”

  林学毅点点头。“老爷子,我先走了,有进一步消息我会通知您的。”他径自离开日光室。

  “老爷子?”周禄注意到钟竞天颓丧地坐在轮椅上。

  “阿禄,”钟竞天像是失去全身的力气,以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我有……不好的预感。”

  周禄怔然,随即又笑开了脸,“老爷子,您别胡思乱想,等阿毅找到小石子,咱们就知道少爷的下落了。”

  钟竞天没有反应。

  是吗?那他心中突来的寒颤又该如何解释呢?他无言地反问自己。

  数日后。

  “阿毅,你来啦!”周禄笑脸迎上前,他方才得到大门警卫的通报得知林学毅来访。

  “禄怕,老爷子呢?”林学毅神色匆匆,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了?”周禄发现他不对劲。

  “老爷子呢?”林学毅提高音量,又马上道歉,“禄伯,对不起,我有急事通知老爷子。”他刻意控制住不安。

  “在日光室。”周禄领着他疾步走向日光宝。

  一路上,周禄惴惴难安。他想起前些日子老爷子不好的预感,少爷究竟发生什么事?

  两人进入日光室。

  钟竞天正用放大镜着报纸,听到脚步声立刻抬起头。“阿禄,怎么慌慌张……”他看到周禄身后的林学毅,“阿毅,来啦!”他浮出笑容。

  林学毅踌躇地走向前。如果可以,他不希望经由自己让老人家知道噩耗,但他别无他选,“老……爷子。”他的声音有些破碎。

  钟竞天发现他的表情不对,声音也不同以往的稳健。“阿毅?”来自心中的战栗紧紧的攫住他。

  “我们找到石原进了。”他不知如何放口。

  “说重点!”钟竞天中气十足地怒喝。

  “老爷子,别急。别急。”周禄轻拍钟竞天的背,“阿毅,你到底打探到什么?”他也催促着。

  “阿毅!”钟竞天颤巍巍地深吸一口气。就算是坏消息,他也执意要得到答案。

  “少爷死了,二十四年前就死了。”林学毅一字一句他说。

  死了?不可能!阿哲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对!听错了!钟竞天心里否认这个死讯。

  “阿毅,方才我突然耳鸣,没听清楚,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他双眼通红,虚弱的要求。

  林学毅明白老人家逃避的心情,更痛恨自己的话犹如利刃般凌迟他脆弱的心。“少爷死了,二十四年前发生车祸,当场死亡。”事实终归是事实,他亦无力改变。

  预感成真!

  一道猛雷劈中钟竞天。

  他原来直起的腰杆倏然弯曲,泪滑了下来,无法相信父子已是天人永隔。天哪!父子决裂的结局竟是生离死别!要他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好大的代价!老天爷竟如此狠心。

  “老爷子!”周禄亦是泪流满面。

  “阿禄,阿哲死了.丢下我死了。”钟竞天像溺水的人,急于抓住一块浮木,他向周禄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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