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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他微笑,伸手轻抚着她显得苍白的软颊,柔声道:“我回来了……如意,我的妻……”

  我回来了……我的妻……他到底在胡说什么?她怎会是他的妻?而且回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齐……齐公子?”

  “我姓展,展洪齐。”

  第五章

  院子里竹竿的影子稍稍移了位,太阳暖暖地照着大地,风轻轻地吹拂过树梢,无声。屋里的两人,一动也不动,一样无声。

  如意的脑袋一片空白,又一片紊乱,惊愕震撼得说不出话。

  她瞠目结舌、面无血色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想告诉自己他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要不然就是自己听错了,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是他呢?他明明就向她介绍过,说他姓齐,单名一个洪字……

  齐洪?洪、齐?展……洪齐?

  她倏然震惊的低喘口气,难以置信自己竟然都没发现这点巧合。他真是展洪齐,她十年前所嫁的人,她的……相公吗?除了展府里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是展家少夫人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有知道她已成亲,以及夫婿就是一般人可能早已遗忘的展家独子展洪齐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后才蓦然想到要挣开他的怀抱,男女授受不亲,她还不能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呢!

  “你要如何证明,你真是展洪齐?”她挣开他的怀抱,退后一步,谨慎戒备的盯着他问。

  “你要我如何证明?”他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轻松地反问她。

  如意拧眉思索了一下。

  “我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答对了,我就相信你是。”

  “什么问题?”展洪齐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当年我与你成亲时,一度以为自己坐花轿进展家是为了要做什么?”这个笑话她至今未忘,想必他应该也还记得才对。

  听见她的问题,他忍不住轻笑。“奴婢。”他启唇,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如意怔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来。真的是他,那个与她成亲隔天一早就离家治病,一去十年寒暑,音讯全无的相公?真的是他吗?

  她的相公……这阵子总是陪在她身边,帮助她、照顾她,让她情不自禁有些心动,却不敢多做他想的男人就是她的相公?

  如意觉得自己像在作一场美梦,这如梦般美好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你……是真的吗?”她仍觉得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这阵子的朝夕相处,仍不能让你确定我是真是假吗?那么这样呢?”展洪齐柔声问道,蓦然伸手再度将她拉回怀中,俯身吻住她的唇。

  不同于之前的惊骇与僵硬,如意这回的反应是羞赧多于震惊,紧张与微微颤抖取代了肢体的僵硬,在他狂热的吮吻中失去全身气力,昏昏沉沉、娇喘吁吁的倚靠在他怀抱里。

  大门仍开着,天仍亮着,最重要的是被他派遣来暗地里保护她的人也隐身在屋外,怎么想此时此刻都不是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的好时机。展洪齐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欲望,抬起头来,却见她一脸红艳情迷,羞赧情动的模样煞是迷人,一时忍不住又再度低下头,啄吻了她好一会儿后,猛然抬起头来,痛苦的低吟一声。

  “天啊!”

  他痛苦的低喊声,让如意瞬间回过神来,赶紧反过来伸手扶住他,紧张又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你身上的病没治好吗?”

  他愣了一下,被她的天真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我没事。”

  “怎会没事?你的声音听起来和刚才不同,喘息好像也变急促了,连脸色好像都——”

  “如意,那是因为刚才的吻。”他不得不打断她,哑声的道。

  “啊?”她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没听懂。

  “我想让你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娘子。”他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说。

  她双目圆瞠,脸颊瞬间整个红了起来,蔓延到耳朵、颈子,她的脑袋倏然垂落胸前,避开他炽人的目光,羞赧得不知所措。

  “只可惜现在时间地点皆不适合。”他叹息一声。

  如意红着脸,偷偷地抬头看他。时间……地点……皆不适合……意思是,他不会再继续那令她又羞又窘又不明所以、不知所措的事了?名副其实的娘子……

  “想听我过去十年来发生了什么事,以及所过的生活吗?”展洪齐温柔的对她微笑,开口问道。

  她一怔,立即点头。

  “那么条件交换,你也得告诉我过去十年来所发生的事,以及你所过的生活。”笑意从他眼底逝去,他和缓却严峻的说。

  事实证明,他的如意娘子真的是一个天真又善良的傻姑娘。

  娘为何会排斥、不喜欢他的小新娘,这些日子他已从黄总管和福婶那里听了十之八九,而他之所以会想问她,纯粹只是想知道她这个当事人有何感受,想知道她对娘或展家人的观戚,是否会不满、怨慧,或者更糟的转成恨意了?毕竟过去十年来,她在展家几乎没有度过一天的好日子。他最近才得知,成亲第二日一早,她因为在水榭亭里呼呼大睡了一晚,便被娘定了罪。

  娘为他的病发而怪罪她,又因为将带走他治病的医仙大夫无法保证他的生死,而将所有的不安、担忧与恐惧一古脑儿的迁怒于她,丝毫没想过当年的如意只是个九岁的小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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