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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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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该死的严教授,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假公济私的对他老婆表明爱意! 老婆? 好,他是还没娶她进门,所以她还不能算是他老婆,但是未婚夫妻之名可不是挂假的,那个严教授竟然敢有妄想之心,这是为人师表该有的行为吗?真是太可恶了,他得要去宣告一下自己的身份才行。 怒不可遏的往前跨出一大步,他突然像是被点了穴般,整个人定在当下动也不动;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震惊与不信。 难道说,这个严教授就是旖玲心仪的对象?不、不会吧,不可能,他们俩的身份可是老师与学生,但是这又如何?再过半年她就要从大学毕业了,到时候……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回家试探她。 想到这,商颢禹暗骂了自己一顿,他真的是被妒意给冲昏头了,竟然忘了她今天没到学校上课的事。该死的! 匆忙的坐上车,再将那碍眼的牛皮纸袋往驾驶座旁的座椅一扔,他发动车子迅速地往回家的路开去。 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生病了吗?还是发生了别的事,为什么今天会突然跷课,没到学校来呢?早上看见她时,明明还好好的呀! 一路上,由于他脑袋不断的盘旋着这些待解的疑问,脚下的油门愈踩愈用力,车子像快失速般在马路上疾驶。 “砰!” 大门被商颢禹用力的推开撞上墙壁,屋内紧接着响起的便是他紧张而担忧的叫唤声。。“玲?玲?你在家吗?回答我。” 脚步没停的,他越过客厅、厨房、他的房间与书房,最后直接闯进剩下的最后一间房——她的房间。 “玲——”床上鼓胀的棉被山让他在一瞬间闭上了嘴巴,他走上前,眉头蹙得死紧的轻轻落坐在她床边。 “玲?” 他唤道,但棉被内的人儿却毫无动静。 “玲?” 他又叫了一声,在依然得不到回应后,只好动手轻轻地掀开将她整个人都遮盖住的棉被。 一张苍白且布满泪痕,眼神里还满是控诉的脸蛋蓦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因心中惊愕而完全说不出话来。 见他不说话,安旖玲又羞又气的拉起棉被想再将自己罩住,却被他眼明手快的拦了下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他柔声的问。 “不用你管!” 她赌气的撇开头去,哑声说。 “这里就只有我们俩,我不管你谁管你?别小孩子气了,快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我已经说了,不用你管,你没听到吗?”她冷言冷语的,要拉棉被的手这次被他的大掌整个握住。 “你同学说你今天没到学校上课,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有没有去看医生?”商颢禹伸手轻触她额头,也不管她的拒绝,一个劲儿的表示关心。 听到没到学校上课这几个字,她像突然被点住,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问:“你在哪里碰到我同学的?” “你学校门口。” 这么说他有去接她下课喽?安旖玲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喜、是乐、是羞,抑或是怒——对自己的愤怒。 他早上莫名其妙的举动,让搞不清状况的她一直处在愤怒的状态之下。不吃早餐,说得好听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傲气,但实际上只为了气他。不知为何,从她搬来与他同住之后,他便特别注意她的三餐饮食是否正常,所以她特地饿着肚子,就是为了等着看他中午回家,发现餐桌上原封不动的土司时的表情。 可是他中午竟然没有回来! 过去一个月来,为了彻底执行“热恋”的假象,他每天都坚持送她上下课,连星期三这天,她只有下午有课亦不例外。因此她一直在家里等着他回来。 然而十二点过了,一点过了,他却迟迟都没有出现。 一点十分,她的第一堂课已经开始,而她却依然躺在床上连动也不想动,是饿到没力气动吧,她这样告诉自己,但是泪水却忍不住的滑落下来。 他又再一次丢下她,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 十二、三岁的小孩一定不懂情爱吗?大人们总是自以为是,以为她年纪还小就什么都不知道。她又不是智障,怎会不知道谁是真的对她好、真的关心她,而谁又讨厌她,巴不得她消失呢?商颢禹,是第一个真正触动她早已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心灵的人。他耐心的与她沟通,认真的教导她身为一个人该有的喜怒哀乐,然后在她完全接纳他,甚至于爱上他之后,一走了之。 她恨,真的恨过他,但是日子一久,恨意却转换成无尽的思念,只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过自私,他也是为了出国读书而不得不离开。 直到考上大学的那一年,他父母婉转而隐含抱歉的一席话,绝了她所有的想像与美梦。 将近四年的时间,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受了多少痛苦,才将那关于他的一切由心底刨除,而那血淋淋的教训,她知道自己将终身难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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