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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作梦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没想到在他放弃找她,听从儿子的意见不去扰乱她的生活后,会这样突如其来地真的与她不期而过。

  他的座位较为隐密,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得见她,但她却得稍微认真的注意四周才会发现他。

  可她当然没有发现他,因为她的目光始终聚集在与她结伴同行而来的那个男人身上,而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也全是为了对方而绽放。

  那家伙是谁?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混蛋?

  瞧样子虽然西装笔挺,但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即使装得很年轻,笑起来眼边的鱼尾纹都可以夹死蚊子了,年纪至少也有四十好几了吧?这么老了还想老牛吃嫩草,也不去照照镜子!

  他愤怒的在心里毁谤着对方,压根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生气、这么的不爽。

  "副总,我们是不是该结帐回公司了,待会两点还要开会?"同桌的下属小心翼翼开口道,总觉得这顿午餐吃得胆战心惊。副总的表情好可怕。

  "你们先回去。"

  虽然副总没有多做说明为什么要他们先走,同桌的另外三人依然立刻起身,逃命似的先行离开。

  帐单也在副总的坚执下被他的大掌压在了桌上,他们赚到了一顿,只是有点消化不良而已。

  下属离开后,傅经云继续关注那两人,脸色也愈来愈沉。

  他们到底在聊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话可说可讲,还说得这般眉飞色舞?她以前可曾在他面前露出如此神采飞扬的模样?

  妈妈和爸爸在一起还没离婚时,她很少笑。

  儿子说过的话像根刺般存在他心里,不时地扎他一下又一下,可直到此时此刻,这根刺才蓦然深深地刺进他骨髓里,让他痛到颤抖。

  原来……儿子所说的她很少笑,是真的……

  心上有一种闷闷的痛,取代了先前充斥周身的愤怒与不爽,他看着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心无旁骛的看她,这才发现过去自己好像真的从未像现在这般好好的看过她,不管是面对着她时,或者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

  她并不是那种一眼便会让人惊艳的女人,她五官平顺、肌肤白皙,笑起来有点亮眼,但充其量仍只龙算是个中等美女,过去他一直都这么觉得。

  可是,到底是她这一年变化太多?还是他过去当真没长眼?抑或者是离开他后真让她获得重生?因为现在的她,对他而言最贴切的形容只有四个字,那就是"怦然心动"。

  不自觉地伸手轻压在自己的胸口,傅经云感受着比往常还要快一些的心跳频率,心情异常复杂。

  他多希望这只是错觉,但先前莫名的不爽与愤怒却让他明白了这并不是他的错觉,因为早在他的脑袋明白过来时,他的心已率先有了反应。

  他在吃醋。

  他在吃那个可以伴随在她身边,让她神采飞扬、笑容满面的那个男人的醋。

  那个家伙……那个混蛋家伙到底是谁?

  自从与前妻叶香茴在那间义大利餐厅里不期而过后,傅经云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他不断地在想那个男人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每回一想到这里,他就有股想要抓狂,想要冲到前妻家把那个女人抓回家,命令她以后不许再和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见面、吃饭,更不许她对其他男人笑的冲动。

  可是,他凭什么这么做?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她和他已经离婚了,甚至连儿子都不希望他去打扰她、扰乱她现有的生活,他还能做什么?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悔不当初"了。

  他站在房间外的阳台狠狠地抽着烟,一旁的烟灰缸早已堆满了香烟头。

  最近的他烟抽得比以往都多,倘若他和她没离婚的话,她肯定会劝他少抽点。

  虽不会执意在一旁碎碎念到底,但一定三不五时就会过来,用其他食品转移他对香烟的注意力,而那些食品多半是咖啡、口香糖或他所喜欢吃的水果。

  她总是不着痕迹的关心着他,他却不知不觉,还接受得理所当然,完全就是个不知感恩为何物的混蛋。

  他郁闷的又猛然吸了一大口烟,没注意到嘴上的香烟已快要燃到尽头,接着只见火光一闪,他夹着香烟的两根指头马上被烫了一下。

  "该死!"他低骂一句,用力地甩动被烫到的那只手,然后再将嘴上的烟头拿下,狠狠地按进那塞满烟头的烟灰缸里。

  一阵来电钤声蓦然从房里传来,是他的手机在响。

  他离开阳台,走进屋里,从梳妆台上拿起那支钤钤作响的手机,在按下接听键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何海胤那家伙。

  "喂?"

  "在干么?要不要出来喝一杯?沧廷和呈羿也在。"

  正觉得心情烦闷无处可宣泄,不料这班兄弟竟心有所感,主动来电邀约?于是他二话不说,问明地点就拿起外套和皮夹下楼赴约去。

  半个小时后,他下了计程车来到兄弟们相约的酒吧,走了进去。

  他和曾呈羿、纪沧廷、何海胤四个人是军中同袍,虽然在退饭后因各自人生规划不同曾失联好几年,却完全不影响他们在重逢之后的友谊。

  只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他们四人竟然正不约而同的全为感情所苦,这也未免太难兄难弟了吧?

  苦水一吐,四人各自抱着酒杯解愁,却蓦地听到站在吧巴里、不断为他们空了的酒杯添酒的酒保开口说:"既然忘不了也放不下,那就去追回来啊!只要不是阴阳两隔,就还有挽回的机会,不是吗?"

  他猛然一怔,突然有种醍醐灌顶、如梦初醒的感觉。

  是呀,既然忘不了也放不下,那去追回来不就好了吗?他怎么会这么笨,竟然连这么简单的解决办法都还要人提点,真是笨得可以!

  况且他还拥有一个超级大优势,那就是和她之间还有个儿子,为了儿子,她即使不想理会他、想拒他于千里之外都不行。

  他若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并开始热烈的追求她,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光用想的,他便有种期待的感觉。

  "怎么样,干不干?"

  曾呈羿的声音令他回神,转头看去。

  "我需要一点动力。以一年为限,办不到的人得替办到的人支付一切婚礼开销,怎样?"纪沧廷道。

  这提议令傅经云嘴角微扬,大手轻晃着酒杯,见冰块在其中转圈,他懒洋洋的开口说:"追不回爱人就已经够惨了,还得荷包大失血,这样不是惨上加惨?"基本上,他已经开始同情那个惨上加惨的家伙了。

  "所以你打算Pass吗?"纪沧廷问。

  "我是在替你们担心。"他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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