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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刚刚妈在公园碰巧遇到送子昊回来的香茴,就顺道把子昊带回来了。"

  傅经云一整个无言,不懂怎么会这么巧,他都已经在这儿等了整整一个小时,结果竟然还是没能见到她的人。

  "干么,难道你在这儿待了半天是在等香茴吗?"傅母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突然问道。

  "什么不是,我只是因为有点讶异才问的。"他急忙说道。

  "不是就好。即使是也没用,因为香茴已经走了。"傅母不在意的随口说,牵起孙子的手,"子昊啊,我们回家,告诉奶奶这周末你和妈妈做了些什么。"

  "好。"傅子昊开心的应道,然后转头对他说:"爸,我和奶奶先上楼喽。"接着,祖孙俩就这样丢下他,径自回家去了。

  傅经云无言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很想狠狠地抽上几根烟。

  他紧抿唇瓣呆站在原地好半晌,之后才终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弃挣扎的转身朝便利商店走去买烟。

  "小朋友,可以帮叔叔叫一下四年三班的傅子昊,说他爸爸找他吗?"

  以一份薯条做为代价,请了一个小朋友帮忙传递消息后,傅经云站在校门外,状似不经意的注视着四周,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在寻人。

  儿子说妈妈几乎每天中午都会到学校来,不知道她大概都几点会到这儿?

  现在才十二点十分而已,她应该不至于已经来过又走了吧?他一边忖度着,一边望向四周,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后蓦然传来儿子带着疑惑的叫唤。

  "爸?"

  他回头看,只见穿着学校运动服的儿子正站在他身后,脸上明显有着困惑不解的神情。

  "爸,你怎么会来?"傅子昊讶异的问。

  "爸爸到附近办事情,刚好中午了,就顺道买了麦当劳拿过来给你吃。"他将手上装着麦当劳套餐的纸袋递给儿子。

  "谢谢爸。"傅子昊开心的说,迫不及待地接过纸袋,低下头将纸袋打开来,就拿起袋中的薯条来吃。

  "你刚刚有没有洗手,这样就抓来吃?"他皱眉道。为人父母,想不唠叨都不行。

  "有,因为要吃午餐了,所以我刚刚有洗手。"傅子昊迅速答道,顿了下后,孝顺地将敞开的纸袋递到父亲面前,抬头问他,"爸,你要不要吃?"

  他摇摇头,"好吃吗?"

  "嗯。"傅子昊用力的点头。

  看着一脸满足的儿子,傅经云犹豫了一会,故作自然的开口问:"你妈妈今天没来学校吗?"见儿子摇头,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是还没来,还是不会来了?"

  "妈妈说她最近比较忙,所以没办法再到学校来看我了。"傅子昊说。

  "她在忙什么?"他问。

  "我也不知道。"

  "你没有问吗?"

  "妈妈是大人,我是小孩子,问了妈妈又不一定会回答,回答了我也不一定听得懂。"傅子昊耸肩道,最后还给出一个结论说:"反正就是工作就对了。"

  傅经云一整个无言以对,半晌才又问儿子,"你知道妈妈在哪儿上班、做什么工作吗?"

  "爸干么问这个?你要去找妈妈吗?"傅子昊怀疑的看着他问。

  他心一惊——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惊什么,却反射性的立刻否认道:"不是,爸爸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我和你妈妈已经离婚了,没事找她干么?"

  "喔。"傅子昊随口应了一声,接着问他,"爸,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回教室了。待会要收餐盘,我若不在位置上,他们会搞不懂我到底吃饱了没。"

  "回去吧。"傅经云点头,反正在说了刚刚的话之后,也没脸再抓着儿子问有关他妈妈的事了。

  "爸再见。"傅子昊挥手道,转身离开。

  目送儿子直到小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后,傅经云这才转身,有些无奈颓然地走向他停在路边停车格里的车子。

  第三次扑空了,要见她一面真的有那么难吗?

  明明以前天天都可以见到的,即使离了婚,以她对宝贝儿子的呵护程度,他以为两人要碰面也绝非难事。毕竟离婚时,他并没有限制她对儿子的探访,只要她有空、想看儿子,随时随地都可以来。

  可是现在这情况,到底是怎样?

  一年过了,他都不知道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转眼间,他已经和她离婚一年,也整整有一年的时间未见到她了。

  这一年来,她除了从娘家搬出来一个人住之外,生活上还有什么改变吗?人呢?相貌、穿着、个性、习惯,是否也有改变?是否还是他原本认识的那个叶香茴?

  好想再见她一面。

  至少,他得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他们虽然离婚了,但终究还是朋友不是吗?

  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声,他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傅经云近来一直觉得胸口闷闷的,好似有口气梗在喉咙间,想吐,吐不出来,想吞又吞不进去的感觉。

  即使他不想承认,可却早明白他的郁闷和始终见不着前妻有关。

  连续三次的守株待兔失败后,他又在周五前妻要去安亲班接儿子的时间去了一次,这回他整整提早一个小时,四点半就到了,谁知结果竟然又再次扑空,因为儿子那天没去安亲班,学校下课后就直接被他母亲接走了。

  到了周日儿子要回家的晚上,他一样七点半下楼,然而一直等到九点,等到差点要抓狂,回家询问父母才知道儿子今晚不回来了,隔天会直接从他母亲那儿去学校上课。

  从那一刻起,他心情就一整个闷到不行,搞不懂老天为什么要这样玩他?他只是想见叶香茴一面而已,有必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为难他吗?

  他愈想愈闷,愈闷愈觉得不爽,和前妻见面又不是犯法的事,他干么要这样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怕人知道?

  连续闷了几天之后,他总算下定决心,直接找上母亲。

  "妈,你有没有香茴的电话?"他问母亲。

  "干么跟我要她的电话,你没有吗?"傅母看了他一眼后问道。

  "她换电话号码了。"

  "什么时候换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我手上的是她离婚前用的那个号码,离婚之后她好像换过新的了,你知道她后来换的新号码吗?"

  "什么?你说的新号码是这个喔?我还以为香茴又换号码了。"傅母说着顿了一顿,轻讽的表示,"她换这号码都半年多了,你现在才知道要问?"

  傅经云无言以对,只能说:"可以给我吗?"

  "你要香茴的电话干么?"傅母问他。

  "有点事想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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